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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老了,该休息了

田若丁眼皮颤动,缓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儿凌方持焦急的脸,“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她点了下头,作势想坐起来,凌方持调高了床位,又放了个垫子在她身后。

“杜军呢?”

“我没让他跟我回来,在公司盯着点。”凌方持说着,差点脱口而出抱怨国外生意的不景气。

田若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环顾了病房一圈,“你爸呢?”

“他说开完会就过来。”

“还开什么会,现在新田哪有我们说得上话的份。”田若丁黯然道。

“都是那个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争气过,除了吃喝玩乐只晓得拖后腿!”凌方持忍不住抱怨起凌方云。

“要怪也要算到那个野种头上,怨你弟弟可不着了他的道。”田若丁仍在维护宝贝儿子,“他那边什么个情况了。”

凌方持见她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第一件事还记挂着不成器的弟弟,无奈道:“检察院可能会因证据不足撤诉,家属也没再闹,但流程上还没对他解除强制措施,所以还关着,还得过个把月才能放出来。”

“能出来也好。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新田我就得拿回来。”田若丁语气坚定。

过了一会,凌远归推门进来,走到床边问:“好些了吗?”

田若丁见他似乎穿了一件新外套,换了副新眼镜,言语上在关心她,可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能好吗,你的好儿子凡是做尽做绝,我没被气死是我命硬。”

“你辛苦了这么多年,就休息下吧。”凌远归没有接她的话头。

“你这是什么话?!新田是属于谁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在外面乱搞,搞出这个野种出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来吞我的公司,他给我云儿,持儿提鞋都不配!他怎么敢?!”田若丁指着凌远归的鼻子骂,凌方持劝道:“妈,医生说你不能再动怒了,心脏受不了的。”

田若丁拂开她的手,深吸几口气,问:“凌远归,你手里是不是还有5%的股份,我记得是我们结婚5周年时我送给你的。”

“你还想干什么?”凌远归问道。

“全转给我,我手里还有一点,我再去找几个老股东,卖卖我这张老脸,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个野种分庭抗礼。”田若丁生命力顽强,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凌远归没说话,把背对着她,田若丁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察出这个一贯忍气吞声,对她逆来顺受的丈夫好像有点不同了。

“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是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的时候。阿云还在甘肃关着,杜军人也在国外,整个家都快散了。”凌方持也帮腔道。

“阿于才是我的儿子。”凌远归低低的说了一声,这句话深埋在他心中,时移事易,如今他才敢吐露心声。

病房里很安静,床头柜上的加湿器持续的喷出细腻的水雾,输液管里药水一滴一滴有序的滴落,田若丁却觉得这些外部环境都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了丈夫的背影和他嘴里道出的真相。

他原来只把他当儿子。

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人生跳板。

她生的两个孩子是他的耻辱,她以为他原谅了她,她以为他多少还是爱她的,她以为这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

前所未有的凉意从背脊扩散到全身,流至血液,深入五脏六腑,沁入骨髓。

凌方持气愤不已,张嘴欲辩个一二三,正如往常一样,每次父亲都会败在她口下,不再吭声的。

田若丁却抬手制止了她,她道:“凌远归,是我看错了你。”

凌远归推推眼镜,还是那副表情,“外面现在到处都是记者,你非要争强好胜,我也拿你没办法,阿于的个性我也劝不动,到时候丑闻闹得满城风雨,新田股价一跌,被别的公司趁低吸纳,谁都捞不着。”

此话一出,连凌方持的脸色都变煞白了,田若丁用力抓着被子,恨恨的道:“全都在你算计之内。你才是那匹狼,那匹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爸,你怎么能这样?!”凌方持也红了眼。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凌远归听到这个字眼,情绪达到顶点,爆发的吼了出来。他实在憋屈了太久。

两人同时被他镇住,凌远归站了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的境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田若丁张着嘴,看着他,凌远归叫人拿了本杂志进来,仍在她面前,“好好养病,你还是我老婆,也还是新田的股东,每年年底拿点分红不好吗,你老了,该休息了。”凌远归此时的语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也不再唯唯诺诺,眼里这个发妻也犹如需要安置的一尊花瓶,只要把她摆在合适的位置,便无须再过理会。

等关门声响起,田若锻凌方持才回过神来,她们亲眼见到什么叫“大变活人”。曾经作为父亲和丈夫标志性符号的凌远归,现在撕下伪装,由被动者变为施授者,不再沉默寡言,不再故作平庸,显露出他机关算尽的本性。

花哨的杂志摊在床上,封面的标题夺人眼球,“私生子上位,恐接管庞大商业帝国”,配图是记者蜂拥而至新田楼下,堵截凌又于,他抬手不欲多谈的画面。

凌方持已经毫无章法,拉着田若丁的手臂,“妈,以后怎么办啊?”

田若丁面无表情,毫无悲喜,眼睛无神,弯腰驼背的坐在床中央,背脊再没有一丝力气打直了。

凌又于自从被记者堵截过后,再也不走正门了,从停车场直接坐专属电梯,进了新田董事长办公室,坐在那把黑色皮质椅子上,一瞬间有些失神,扭头一看,不再是香港办公室那拉面一样的海景线,而是视野宽阔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阳光映射到建筑物表面再反射的光线,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刺眼。

新田的一个总秘敲门进来:“凌总,很多记者想邀约你做采访,公关部建议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您认为呢?”

这个总秘他见过几次,对谁都很有礼貌,也很有距离,不过很聪明,以前见了他都称呼“小凌总”,现在很自然的改了口。

“不用。也不接受任何采访,通知股东,后天就在会议室召开股东大会。”凌又于平静的说。

“好的。还需要通知田总吗?”总秘一时拿不准,还是问了问。

“虽然股份少了点,但她仍是新田的股东,当然要通知。”

“好的。老凌总刚刚留言,请您去一趟工程部找他呢。”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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