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得不放

空中响起大笑声:“天旭门的狗东西,吃独食就不怕烂屁股吗!”

吴峥脸上一丝惊喜,果然这天旭门的行径惹了众怒,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希望这炸了山顶道观的人能把事情再整大一点。

不过空中的声音没有嚣张多久,也就数个呼吸的功夫,几道锐利的闪光划破夜空,一个人影被扯住,惨叫声凄厉,期间还夹带着骂娘的脏字,十分不好听。

吴峥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单打独斗是不能行的,得让“有志之士”抱团,才能给天旭门来一下狠的。

但天旭门再怎么样也是道门,他没办法以天旭门为目标搞事情。

山上道观爆炸的劲头过去之后,那些偷偷潜入的人少了许多,之前和吴峥有着相同想法,想要趁乱钻进去的人倒是不少,但大多数都被拦截了下来。

吴峥虽然没办法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那一会儿冲入道观中,但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百人。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吴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黑暗,感觉潜藏着的人,少说还有百人。

俗话说的好,人不怕没是吃的,就怕分摊不均。

天旭门一家吃独食,才会引来这么多修士,实力参差不齐,大多是投机取巧之辈,各种路子也就没有章法。

倘若他们敞开大门,谁都能进去,必然会将实力低下的一部分人淘汰,至于那些留下来的“高质量”修士,再寻一些别的办法来敷衍,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乱。

想到这里,吴峥心里有了个主意。

天将破晓,远山的太阳在云雾中金灿灿,吴峥钻入地下,潜回山下。

刚一到房间里,就看到三人都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吴峥将身形显现出来,他们看到他回来了,一个个问题问了出来。

昨天山上道观被炸的事情他们都听到了,柳舒还特意抓了一些当地的小鬼来询问。

吴峥简单将昨天观察到的事情说道一遍,随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谏言。

柳舒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想去给天旭门的管理层出主意,让他们放开限制,这样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进去了?”

他笑着点头,抬起一只手指道:“谏言是谏言,不过要给谁谏言,咱们还得用手上的办法偷偷进去天旭门探一探,找到合适的人选。”

石龙眨巴了两下眼睛,先不说吴峥这个主意能不能成,光是想到这种办法,就已经和普通人的想法不太一样。他感觉只要跟着吴峥,眼前的事儿都不太能难倒他们。

而赵蕾这边,一如既往地投去崇拜的目光。

中午,正是太阳最火辣的时间,天旭门藏匿在山体中的庭院里也能感受到太阳的炙热。因为一些特殊阵法的关系,身在其中,看向上方时,就像没有任何阻拦一样,能够看到天空和太阳。

管理防护工作的刘斌在书房里揉着脑袋,昨天晚上抓住了作乱的修士三百余人,其中两百多人是没啥实力的混子,多只是做消息买卖的行当,他认识的一些消息贩子先后发来消息,要来捞人。

作为一个大道门,自然是不能滥杀无辜的,且消息贩子得罪一两个不打紧,得罪一帮就对日后的情报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他心里暗自数了数,一共一百七十三人是不能继续关着的,几乎占了昨天抓的人中的一大半。

更让他苦恼的是上头掌门,让他想办法把这些惹人烦的苍蝇都铲除干净,同时也让他少做一些法外开恩的事情,该杀的就都杀了,别留下后患。

“留你娘亲的后患,这些消息贩子的手下,都是情报工作的命脉,得罪了怎么搞情报工作?”他心中暗骂,手上的笔在密密麻麻的名字清单上来回点动。

人必然是要放的,但他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吃点苦头。

突然,书房的门被推开,新晋升的长老严勇走了进来,光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来批评他的。

他连忙放下笔,心中很是无奈,昨天那傻缺修士炸道观,爆炸用的灵符是从空中丢下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几张没有被结界防住,这才导致爆炸发生。

像这类说不清缘由的事情,他根本没办法防住,遇到了只能认栽。

“严长老,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他笑着拱了拱手,上去作揖。

只见严勇瞪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他知道这位严长老要摆架子,快步去取了茶壶,倒出一杯温茶,双手递了过去。

严勇接住茶杯,喝了一口茶,骤地站起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指着刘斌的鼻子就骂:“看你干的好事,昨天那个炸道观的人,你知道什么来路吗?”

刘斌一听这话,顿时诚惶诚恐,严勇虽然好摆架子,但像这样发脾气,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随即低着头躬身问:“严长老,您老直说无妨,我一定洗耳恭听。”

严勇瞪着眼睛道:“这个狗东西,说你和他上头的人有关系,他就算犯了事,你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有此事?”

刘斌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一不认识他,二没和外头任何人结党营私……”

他话还没说完,严勇只说出五个字——“这人是探子”,他便心中明了。

随即他连忙辩解,告知严勇情报工作离不开这些消息贩子,他不得不放走一批人。

严勇之前是不知道,现在明白其中缘由后,气也消了不少,不过脸上依然没有好脸色,沉声道:“这个搞破坏的人一定要杀,至于其他的人,只要发现有重复挑战门规的,也杀无赦。”

说完,严勇一挥衣袖,快步离开。

刘斌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将房门关上,刚叹一口气,看到地上碎裂的茶杯,又愁上心头:“哎,我的紫砂茶杯。”

难处全在他这里,稍有不慎就要挨训,他只感觉人生格外灰暗,有些顶不住。

也在这时,他时常留意的谛听印闪动了一下,不过他人不在书桌前,并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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