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隐隐的紧张。
“没事儿。”苏软萌摇头，抬手拨了拨右侧被削断的发丝，嘟嘴说道，“只是削去了头发，难看死了。”
君维安的目光落在她发上。
只见，那一络发竟贴着头皮削去。
他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手臂一用力，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都说没事了。”苏软萌愣了愣，拍了拍他的背。
“嗯。”君维安隐忍着怒意，才松开了些，揽着她的腰往里走，从头到尾没有看那叠在雪撬上的五人一眼。
苏软萌回头瞧了一眼，拉了拉他的衣襟：“那些人不像是会功夫的，可别让人弄死了，好好问问。”
“他们有数的。”君维安将她的手按在了心口，应了一句，拥着她回快了脚步。
“我真没事啊，瞧他们，全中了我的针，一招哦，你的侍从都来不及出手，他们全倒了。”苏软萌见他这样子，忙安抚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拐进了二门。
君维安脚步一转，将她推进了二门的甬道，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捕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
甚至可以说得上凶恨。
苏软萌来不及反应，他的舌已直入她口中，绞住了她的舌尖，大口吞着她的气息。
“咳咳……”正晕头晕脑之际，旁边传来一声咳嗽，“叔爷爷，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你们继续，继续。”
是君安霖！
苏软萌红了脸，想推开君维安。
君维安却不理会，上前一步，手抵着她的背撑在墙上，换了角度再次开始攻城掠地。
君安霖退出了二门，站在门口处，侧头瞧了一眼。
身后，唇舌交濡的细微声音隐隐传来。
他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尽，变得阴沉起来，略站了一会儿，他才大步离开，消失在走廊那头。
此时，君维安才松开了苏软萌的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回头瞧了一眼，眉心紧锁。
“你越来越坏了，故意的吧？”苏软萌闭着眼睛倚在他心口，听着他超乎平时的心跳，调节着自己的气息，低声嘀咕道。
“嗯。”君维安收回目光，低头看她，“你只能是我的。”
“那你也不能故意当着人的面……”苏软萌睁眼，仰头看他，却看到他眼中的沉重，不由愣了愣，问道，“你查到他有事儿？”
“证据不足。”君维安抚着她的背，摇了摇头。
“证据不足，说明还是有痕迹可寻。”苏软萌立即明白了他眼中的沉重是怎么回事了，“又或者，有误会。”
“知道。”君维安见她努力的安慰他，忽然笑了起来，亲了亲她的额，“有没有被吓着？”
“我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苏软萌挑眉，“这点儿事，哪里吓得着我。”
“还是要小心些。”君维安叹气，“今日没与你说，周大人接到的消息，有人混在了灾民里，目的就是你我。”
“是那些被处理的官员家人？”苏软萌想了想，问，“他们是相信了，你因为我才向朝中建议清国债，导致他们抄家没族的？”
“是。”君维安微讶，点头。
“借的比苏广角多？”苏软萌又问。
“不全是。”君维安摇头，松开了她，走到一边，看着雪轻声说道，“被斩的其实并没有几家，而这几家也是因被查出，借用国库的银子，私下铸造兵器，招兵买马，存了谋逆之心，才会被诛连九族。”
“实罪吗？”苏软萌张了张嘴，就势靠在墙上，心里也有些不好。
做皇帝的，总是疑心太重。
他不就是被猜忌的那一个吗？
“实罪。”君维安点头。
“所以，他们是来报仇的啊。”苏软萌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侧头看着他的侧脸，笑道，“不怕，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嗯。”君维安看了过来，掩下了眼中的凌厉，温柔一笑，“饿了吗？”
“有点儿。”苏软萌点头。
“走，回院子。”君维安抬手。
苏软萌嫣然一笑，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是那边有事吗？”
“周大人在那儿。”君维安拉着她回到院子里。
小厨房里，传出了饭香。
许三巧已经先回来了，正和忍冬一起做饭。
只不过，现在物资紧缺，饭菜也没有以前那么好，蔬菜更是少见。
“小萌，今晚我们涮锅吧。”田小翠听到声音，探出头来。
“好呀。”苏软萌眼中一亮。
涮火锅！
以前在田角山的时候，她就让人打了一个铜锅，私下里和三巧涮了无数次。
没想到，今天三巧倒是想起来了。
大雪天涮火锅才是美味。
没一会儿，锅端进了君维安所住的小厅。
事先熬好的鸡汤倒了进来，几样小菜团团围摆，除此，还焖了一罐米饭，一叠油饼。
“好香，好久没吃这个了。”苏软萌伸手就要抱田小翠。
君维安看到，手一伸，将她捞进了怀里。
“怎么了？”苏软萌愣了一下。
“抱我就好。”君维安摸了摸她的头，坦然的应道。
“……”苏软萌瞬间无语。
怎么连三巧的醋也吃！
田小翠和忍冬对视一眼，忍笑回小厨房取东西。
“懂？”君维安挑眉。
“不懂。”苏软萌白了他一眼。
“呜~”白球从外面跑了进来，抓住了苏软萌的脚，仰头叫着。
苏软萌弯腰抱起，睨着君维安挑衅的问：“我抱球球，你也吃醋？”
“拿我和球球比？”君维安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危险的凑到她耳边。
“呃，没有没有。”苏软萌听出他潜台词里的不爽，灵光一闪，自知失言，哄道，“你是独一无二的。”
君维安张口咬了她的耳垂一下，这才放开了她。
有了这小小插曲，又有虽然简易却美味的火锅，苏软萌很快就把今天遇刺的事给扔到了脑后。
饭后，消了食，问过了今天制药铺那些人的事，苏软萌便回房间洗澡，拿出药典总结今天的医药所得，顺便学一下新的东西。
她并不知道，君维安悄悄的把田小翠叫了过去：“明日起，你跟着小萌，其他的事先不用理会。”
“小萌出什么事了？”田小翠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郑重，忙问。
“今日在街上遇到刺客。”君维安如实说道，“有人混在灾民里，无法一一甄别，她的功夫不如你，偏又不能整日待在府里。”
“我明白了。”田小翠认真的应道，“我会跟着她，寸步不离。”
“另外，别让安霖靠她太近。”君维安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啊？郡王爷也是那边一伙的？”田小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君维安一滞，摆了摆手，“你照办就是了。”
“哦。”田小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应下。
次日，是说好的登记商会的日子。
苏软萌起了个大早。
君维安已经出门，最近他忙得团团转，常早出晚归。
昨天回来陪她，估计也是因为遇刺的事。
苏软萌临出门，找昨天的侍从打听了一下昨天那些刺客的事。
弄清了事实，不由哭笑不得：“你是说，他们是安城秦家的人？因为知晓我也是田角山出来的，才会找上门报仇？”
“他们是这么说的。”侍从点头，“那中年人叫秦本寿，他有个堂哥，当年路过田角山遇袭，丢了命，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找田角山的凶手报仇，前些日子，打听到姑娘你也是……才找来的。”
“冤有头，债有主。”苏软萌抚额，“我是田角山长大的，可是，人又不是我杀的，黑锅不是这么甩的好吗。”
“田角山那么多的山寨，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盯上你呢？”田小翠皱眉，双手环抱，点着下巴打量着苏软萌。
“我长得好？”苏软萌挑眉。
“有可能。”田小翠一本正经的点头。
侍从愕然的看看她，又看看苏软萌，想笑不敢笑。
“别为难他们。”苏软萌自己先笑了起来，叮嘱了一句，带着田小翠出门。
那六名侍从自然也不会落下。
到了酒楼，君维安和周知府都没在，不过，周知府已经安排了师爷等着她了。
师爷看到她，客客气气的行礼介绍自己。
他姓韩，是周知府从县令时便跟在身边的钱粮师爷，管着府城里的经济，连这些商铺的事儿，也是他在管着。
苏软萌按着师爷说的，写了好几份资料。
怎么写，都是这位师爷口述，她动笔。
当然，有些事情她不清楚，不好写，这部分，他也给直接略过，只说等会长到了之后，重新补上就行。
一上午的功夫，苏软萌都跟着他忙，在酒楼这边落实了细节，才去府衙盖章备录。
中午时，雁城商会正式记录在册。
苏软萌拿到了师爷开出来的凭证，上面盖着府衙的大印，证实这商会和城中任何一家商户一样有效，甚至还给了一个监督雁城商界的名头。
为此，苏软萌还邀请了韩师爷加入商会做商会的顾问。
韩师爷欣然接受。
“看着就厉害。”苏软萌弹了弹上面写着的张暖的名字，赞了一句，把东西收在了盒子里交给了田小翠，“韩师爷，辛苦您了，我请您吃饭吧。”
“不用不用。”韩师爷忙摆手谢绝。
跟未来的瑞王爷一起吃饭？
他可不敢。
“那改日，这场风雪过去之后，到时候再请您来商会喝一杯。”苏软萌笑着点头。
“一定到。”韩师爷立即点头，送她们出了府衙。
“我要是暖妞，一定咬你一口。”田小翠拍着怀里的盒子，叹着气说道。
“咬吧。”苏软萌睨向她，主动抬起了手臂。
“我又不是暖妞。”田小翠没好气的拍开了她的手，目光一扫四周，见没什么可疑的人，才催道，“回府？”
“医堂呀，看看太爷爷。”苏软萌拉住了她的胳膊，加快速度。
“喂！慢点儿。”田小翠吓了一大跳，忙稳住身形，才算跟上。
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的到了医堂，正好赶上医堂开饭，两人也不客气，带着侍从们一起在医堂吃了饭，才去看望苏常山。
苏常山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正“慢慢恢复”中。
“太爷爷，药还是得吃几天，您身体积劳多年，正好趁这机会调理一下。”苏软萌放下心来，细心叮嘱，“可不能以为自己是医师，就说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类的话，医不自医。”
“知道啦，都听你的。”
苏常山笑着点头。
“丫头，明儿是除夕，我们是回不去了，家里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送信，让他们自己过，我们在城里的，明晚也聚一聚，简单吃个团圆饭，你到时候请殿下一起来。”
“行，听您的。”苏软萌学着他的语气。
“你这孩子。”苏常山指了指她，大笑了起来。
苏软萌又说起了商会的事，邀请他入会。
苏常山拒绝，推荐了苏白及。
苏白及现在是苏家家主，就算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经他手，却是最有说话权的。
“当然，你来做家主，更省事。”苏常山再次打起了她的主意。
“太爷爷，您怎么又来了。”苏软萌抚额，笑着解释，“苏家在雁城的生意，加入商会是必须的，不过，我的建议是，家主入会也别占什么职务了，您却不一样，我请您呢，是为了给暖妞撑腰的，您来做个顾问也好。”
“顾问？”苏常山有些没听懂。
“对呀，就是有难题的时候帮忙出出主意，把把舵。”苏软萌双手合什，巴巴的看着他，“您可是医药两届的泰山，有您坐镇，我们心里也踏实。”
“行。”苏常山好笑的看着她这难得的小女儿模样，直接点头。
苏软萌又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这次，她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府去见那几个刺杀她的人。
如同三巧说的，她也觉得奇怪。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是田角山的？
这儿是雁城，又不是白鹿，他们又是怎么目标明确的瞄准她的？
更要紧的是，那人叫秦本寿，和秦嬷嬷的儿子秦本福仅差一个字。
若他们真是一家，那么，这很可能就是三巧的家人。
这也是她让侍从好好看管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苏软萌才知道，这些人居然被君维安关进了府衙的大牢。
大牢设得深，倒是不像外面那么冷。
五个人，被关在了一起。
里面扔了不少的干稻草，也有两条旧棉被。
苏软萌站在铁栅栏前，往里面看了看，笑问道：“哪个是秦本寿？”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秦本寿。”那中年人立即将小姑娘等人拉到了后面，挺身而出。
几人身上都很干净，没有用过刑的痕迹。
苏软萌心里好奇侍从们的逼供手段。
瞧这秦本寿也是个硬气汉子，却不知道怎么低的头。
“你认识秦本福吗？”苏软萌将人端详了好几遍，才问道。
话出口，旁边的田小翠愣了一看，看向了苏软萌。
而里面的几人更是激动的扑了过来，怒瞪着苏软萌：“我堂叔真的是你们的人杀的？！”
“啧~~不应该呀。”苏软萌嫌弃的摇了摇头，“秦嬷嬷那么明白通透的人，居然也有你们这样不辩是非的糊涂我家人。”
“秦嬷嬷是谁？”秦本寿皱眉，再次把那几个激动的人给挡了回去。
“秦本福的母亲。”苏软萌没有隐瞒。
“什么？！三婶还活着？！”秦本寿惊呼。
“爹，她说的话，不能信。”后面的小姑娘扯了扯秦本寿的衣角，戒备的看着苏软萌。
苏软萌不由勾了勾唇角。
小姑娘还挺警惕的。
“爱信不信。”田小翠上前一步，把苏软萌护在了后面，同样不服输的看着他们，“一群糊涂虫，田角山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难不成，人人都杀过你们的家人？蠢！”
“别的人当然不找！”那小姑娘不服气的反驳，瞪着田小翠说道，“只有她，她是田角山最大山寨大当家的义女，她还是苏家人，就算不是杀死堂叔的凶手，手上也不干净！”
“苏家人怎么了？”田小翠不屑的看着她，撇嘴道，“没有苏家人，你们能活着进雁城？看看你们身上的布条，那可是苏家粥棚领粥的凭证，吃了苏家的，还好意思反过来伤苏家大小姐，啧啧~~你姓秦，你了不起。”
小姑娘愣了一下，低头瞧了一眼系在腕上的青色布条。
“白眼狼。”田小翠翻了个白眼，一把拉过苏软萌，直接往外走，“小萌，走，别理他们。”
“你说谁白眼狼！”小姑娘气得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冲到了铁栅栏前，冲着田小翠喊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小白眼狼。”田小翠停下，微抬着下巴，挑衅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重复。
“你！”小姑娘气得跺脚，突然摘下头上的木簪子，旋下一头，冲着田小翠一指，“金子，咬她！”
说话间，那木簪子里疾射出一丝金光，直奔田小翠面门。
田小翠已将苏软萌推到一边，自己脚步一错，徒手去抓那道金光。
“不能用手！”电光火石之间，苏软萌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腥味，她心里一凛，想也不想的喊道。
田小翠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收手，往旁边滑去。
后面的侍从纷纷抽刀，冲着那金光斩去。
“铮~~”的几声，金光撞在了刀身上，反弹着冲向苏软萌。
苏软萌急退，手中已经扣了药，迎着那金光洒了过去。
药粉四散，那金光顿时掉落在了地上，扭动几下，没了动静。
苏软萌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筷子粗细的金蛇。
她突然想起，那次她在后山遇袭的那一条。
那时，她虽然没看清它什么模样，可是，味道却刻在了心里。
意识到这蛇的毒性，苏软萌不由一阵后怕，一张俏脸也瞬间冷了下来。
差一点，三巧就要中招了！
这是她决不能容忍的事！
“金子！金子！”小姑娘抓着铁栅栏，盯着地上的金蛇急得不行。
“来人，搜。”苏软萌抬眸，冷冷的看着秦家几人，摸出了几包药，“先洒这个，挖地三尺，也不能让他们留下一条蛇。”
“是。”侍从接过药，纷纷上前。
秦本寿变了脸色，想把小姑娘拉到后面去。
“金子！你还我金子！”小姑娘却不管，死抓着铁栅栏一个劲儿的叫。
苏软萌抿唇，瞅了她一眼，取出自己的手套戴上，上前将金蛇捏了起来，取出银针挑开了蛇腹，把里面的蛇胆剖出，翻出两个瓷瓶装了进去。
“金子！”小姑娘见状，顿时大哭了起来。
侍从们已经到了铁栅栏前，用力将药洒了出去，也不管这是什么药，会不会药到那些人。
“你们想干什么！”那四个汉子急急躲开，怒目看着苏软萌斥道。
“还能干什么。”苏软萌淡淡的说道，“防你们再伤人罢了。”
侍从们都是君维安手下精英，做这些小事，轻而易举。
很快，秦本寿等人从头到脚的被洒了药，竟然还真的逃出来几条花色不同的小蛇。
苏软萌见状，更加确定，这几个姓秦的，可能和秦嬷嬷有关了。
手起刀落，几条小蛇全部被斩断七寸，死得不能再死。
侍从们还不放心，又里里外外的洒了一遍药，确实没有遗留，这才退了出来，重新锁上门。
“姓苏的，你最好别放我们出去，否则，我与你不死不休！”小姑娘泪流满面，大声骂道。
“不死不休？”苏软萌留意着四处，听到这句，侧头看了过去，淡淡的笑，“这么大的仇怨？我竟不知，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杀了你爹娘了？”
“可能，那几条蛇就是她亲娘老子吧。”田小翠在边上冷笑的接了一句。
“贱人！”小姑娘大声骂道。
“再说一遍。”苏软萌忍无可忍。
她顾忌着这些人可能是三巧家人，这才不和他们计较别的，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刚刚想杀三巧，现在又骂三巧，这样的狠毒心肠，若真是家人也是个麻烦。
“贱人贱人贱人贱……”小姑娘喊得正大声，突然间，苏软萌往腰间一摸，随手一弹，一粒药丸直接弹进了小姑娘的嘴里，瞬间，骂人的动作还在继续，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你给她吃了什么？！”秦本寿大惊，抬手重重的拍着自家女儿的后背，怒目圆瞪。
“哑药。”苏软萌面不改色，随口唬道。
哑药是哑药，却是有时效的，顶多让人三天说不了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