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想的总是比江沐恩深刻,江沐恩身体一个激灵,一下就冷静下来,没错,江裕树在这个时候出事跟张玫肯定脱不了干系,她现在发火躁怒,没准会反被她诬赖江裕树出车祸的事跟她有关。
余茜茜那里被栽赃,她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了,张玫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毒辣的事了。
“我不跟你吵,爸爸清醒了,事实真相怎样自有定论。”
她沉静的语气,张玫顿时找不到话再指骂她。
心里暗暗恨着陆远深,他过来果然没有好事。
她原本想着自己逼得江沐恩跟自己动手,江裕树要是死了,她再抖露出江裕树得病的事,这下江沐恩就能被指证知道江裕树生病,想要争夺遗产,所以设计害自己的父亲了。
可陆远深一来,她竟然不上当。
对付江沐恩这个躁脾气,她觉得绰绰有余,可是陆远深,她不敢去碰他。
彼此沉寂了一会,等得张玫忍不住去扒拉窗户,看手术室的情况如何,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满脸热汗。
江沐恩下意识走过去,焦急道:“医生,我的爸爸怎样了?”
张玫同样紧张地看着他,不过她跟江沐恩却是心怀各异,江沐恩希望江沐恩平安无事,可张玫却巴不得他死掉。
医生面露遗憾道:“很抱歉,病人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生命,却仍然在昏迷中,因为车祸时,车窗玻璃碎裂扎在了他的脑袋上,导致中枢神经损坏……”
医生说了一堆专业词,江沐恩也听不懂,她只得到一个讯息——江裕树要成植物人了。
自己的妈妈这样,现在爸爸也这样,老天是故意捉弄她吗?
听到江裕树醒不过来,张玫明显心安了不少,她就怕听到江裕树平安无事。
可心里窃喜,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悲伤的神色,“哎呦喂,这是造了什么孽哦!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惹得你爸爸心神不宁,才会出车祸。”
她又开始迁怒江沐恩。
陆远深过去,一把搂住江沐恩,十分护短,直接叫张玫的名字,“张玫,我劝你不要口出不逊,否则我随时可以告你诽谤罪。”
张玫委委屈屈,似乎被陆远深的淫~威所压,不敢辩驳,只能委委屈屈哭泣,赚足了眼泪。
江沐恩心里狂翻白眼,就没见过这么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
不多时,江裕树被推了出来,江沐恩连忙上前察看,江裕树头上缠着纱布,惨白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生气,这副样子跟孙茹第一次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情势一模一样。
她的眼泪没忍住就掉了出来,陆远深握了握她的肩头,给她力量。
张玫哭哭艾艾地跟着推车离开了,江沐恩却没有立刻跟上,自己显得有些多余。
陆远深显然想到了更多,“沐恩,我们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不受欢迎,大概也没有人要你守在这里。”
“他是我的爸爸啊!”
陆远深冲她摇摇头。
她读懂了他眼中的深意,跟着他离开了。
两个人出了医院,上了车,陆远深拿出他的冷静和睿智来处理这件事的后果,“沐恩,当务之急,不是伤心难过,我们要做好三件事:一是将奕兴接到陆家来,你爸爸出事,昏迷不醒,张玫很有可能对他不利;第二,张玫今天一来就设置陷阱,让你往坑里跳,摆明了她做贼心虚,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你爸爸的车祸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第三,她会对你爸爸下手,很有可能是知道你爸爸对于遗产分配的决定而心怀不满,我们要做的就是遗嘱到底有没有立成功,如果没有,就麻烦了。”
陆远深一番点醒,江沐恩才觉得后背发凉,是啊,她只顾着伤心难过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她擦擦眼泪,认真询问。
陆远深眼底温软,他爱她的一点是她虽然固执,却能很快认清现实,打起精神来重新振作。
“我会派人去检查江裕树出事的那辆车,看看有没有被人动手脚,另外再让亦风偷偷来医院检查一趟江裕树的身体,看看有无异样,是否被药物控制而作出失常的举动,另外张玫一个人断然无法成事,我会让人调查她是否有帮凶。”
“好,都听你的。”
陆远深缜密的思维,江沐恩找不出任何破绽。
两个人匆匆离开了医院。
张玫见两个人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望着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江裕树,心里生出几分得意,更是低声啐骂:“老不死的,你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看你还怎么对我颐指气使,大呼小叫,我对你那种自以为是,女人都要捧着你的恶心样子早就受够了。”
“现在你就像一头死猪,没有人服侍你,你就会发臭发烂。”
她啐骂着,毫不念及夫妻感情,面容恐怖狰狞到令人害怕。
江梓馨站在门口,睫毛上挂着泪珠,害怕极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和爸爸感情不错,没想到她的妈妈竟然厌恶爸爸到这种地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一声抽噎惊动了正骂咧不止的张玫,她抬起头,就看到江梓馨杵在门口,顿时怒骂:“还不关上门,死进来!”
江梓馨身体一抖,手却灵活地关上门,走了进来,怯弱叫了一声“妈”!
叫着,她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滚了下来,张玫不待见地呵斥:“哭什么?还为你这无情无义的死鬼老爸哭什么?他身体不好,要死了,立遗嘱都要把财产全部留给江奕兴那死小子,你妈我伺候他这么多年,忍气吞声,一分也没讨到好,至于你是个女儿,又不争气,他也没想着把遗产分给你。”
张玫一番控诉,江梓馨吓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惊又怕,又气又骇,对于亲情和钱势来说,她还是更看重钱的,好久,她才不敢置信地说:“真的是这样?”
“不是这样还是怎样,要不是你妈我警觉,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被赶出家门,喝西北风去了。”
江梓馨绞着手,试探地问:“所以爸爸出事是妈妈你做的吗?”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玩,要不是有我为你筹谋,看你怎么办?”她不解气地戳了一下江梓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