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我等你。薄少超可爱!

楚修听到惊慌的喊叫声,急忙冲了出来,看到眼前混乱的画面,骤然间脸色惨白,惊吓的唇瓣褪去了血色。

水墨正在给地上的母亲做心脏复苏!

“妈!”

他哭着跑过去,人还没到跟前,就被楚爸狠狠得甩了一巴掌。

楚修被打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低头紧咬着下唇,眼泪珠子断成了线,不敢看父亲愤怒失望的眼睛。

清脆刺耳的巨响,让施救的水墨蓦地一愣,心脏抽疼了下。

“伯父你别打他,你要打就打我!伯母现在情况危急,不是问责的时候。”

他手下按压的动作一刻没停。

初步判断,楚妈是心脏病犯了。

楚爸恼愤不已,泪水在浑浊的眼里闪烁,咬牙将扬起的手放了下来,紧握成拳头,恨不得掐死楚修。

“造孽啊!”

“我上辈子造孽啊!”

楚爸悲痛欲绝地蹲下身,抱着头一拳一拳的捶着脑袋,捂着脸老泪纵横。

救护车很快来到,楚妈被送进抢救室。

水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亲自抢救。

他比谁都清楚,楚妈的生死,决定着他和楚修的未来。

活着,他和楚修不一定会在一起,但还能做朋友。

死了,楚修会内疚一辈子,恨他一辈子。

……

一个小时后,楚妈被推进加护病房。

水墨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汗水打湿透了,颤抖的指尖,在缓了一口气儿后,收紧握成了拳头。

他在急救室站了许久,凝视着刚刚和死神竞争的病床,第一次意识到他似乎错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薄时靳正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看到他,薄时靳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朝他走过来,淡漠的脸上少有的关心。“没事吧?”

水墨淡淡一笑,不想让病着的薄时靳跟着操心。“没事,楚修呢?”

“在楼梯间,你去看看吧。”薄时靳拍了拍水墨的手臂,给予无声的安慰鼓励。

水墨点了下头,回办公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脚步沉重地朝楼梯间走去。

深秋,楼梯间里很阴冷,刚推开一点门缝就感觉凉飕飕的。

水墨看到蹲蜷在最后一层楼梯上的楚修,看着他弓起单薄的背影,微微耸动的肩头,隐隐弱弱的抽泣声,他整个心仿佛都被人瞬间撕扯了下来。

“阿修……”他如梗在喉,从未这么疼过。

失神流泪的楚修听到水墨的声音,埋进膝盖里的头抬了起来。

他慌忙抹了把眼泪,回头看向高处的水墨。“我妈怎么样?醒了吗?”

嘶哑浓重的鼻音,蓄满泪水的眼睛,红肿的脸颊……水墨疼的看不下去,他别开头,深吸一口气。

“没事,还没醒,人脱离危险了。”

楚修心里的石头沉了下去,抿了抿苍白的唇。“谢谢你。”

水墨诧异,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修。

他还以为楚修会怪他,怪他承认,怪他摊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差一点就害死了楚修的母亲。

四目相对,楚修突然笑了笑,他招手让水墨下来。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吊了你好几年,才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吧。”

不单单是他怂,是他胆小,他的母亲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乡下人观念很保守,,就和儿子没了天塌下来一样。

水墨心疼的将楚修拉进怀里,愧疚的在他耳边道歉。“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面临的压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这段感情里他走了九十九步,认为楚修对他的爱很浅,是被他的守护和执着感动的。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公开,不想藏着掖着,他想要安全感,想要名分,却从未想过楚修答应和他在一起,迈出的那一步有多艰难。

楚修用力的回搂住水墨,搂得很紧很紧。

仿佛要把以前因为害羞腼腆,没给予水墨的回应,都在这个拥抱里弥补给他。

“水墨,我想好了,我……对不起。”楚修紧咬住嘴唇,眼泪无声的落在水墨的肩头上。

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分手告别的话,却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水墨眼眶殷红,温润如水的嗓音此时低哑不堪,却依旧温柔疼惜。

“乖,别哭,我知道。”

“乖,我说找别人是气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我等你,多久都等。”

楚修再也忍不住,在水墨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般,他声音颤抖,说出了那句他藏在心底好几年的话。

“我爱你。”

水墨骤然一愣,随即笑了,唇角上扬时眼泪落了下来。“值了。”

……

阮清微拎着果篮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楚妈醒来,不愿见楚修,更不愿意吃药,谁的劝都不听,非得要立刻出院回乡下。

一行人正着急发愁的站在病房外。

薄时靳站的最远,他还留在这里,纯属是想见阮清微。

他望眼欲穿,不停的低头看表,直到那抹娇小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才露出笑容,立刻上前接过阮清微手里沉甸甸的果蓝。

“胳膊那么细,干嘛买这么沉的水果,傻瓜。”薄时靳蹙眉,忍不住的心疼斥责。

阮清微白了他一眼。“别和我说话,我们还在冷战期。”

薄时靳“……”

阮清微和楚修楚爸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从薄时靳手里夺过果篮,敲了两下病房的门,轻轻走了进去。

她在电话里听薄时靳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楚妈现在心情郁结,接受不了楚修喜欢男人的事实,对她病情的恢复很不利。

她来这就是和楚妈唠唠家常,聊聊天,尽可能的把楚妈心里的疙瘩给解开。

“伯母,我是楚修总裁……老板的媳妇儿。”介绍到一半,她突然想到要有亲切感,立刻接地气的改了口。

侧躺着流眼泪的楚妈,听到女人的声音,慌忙用被子擦了擦眼泪,才拘谨尴尬地转过身来。

“薄夫人好,真不好意思啊,这么丢人的一出,还惊扰了你和薄总。”

阮清微放下果篮,甜甜一笑。“伯母你言重了,楚修也是我们的朋友,你叫我微微就好了。”

她小心的扶着楚妈坐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楚妈身后,这个贴心的举动,让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楚妈放下了戒备,她心里憋得慌,也想找个人说说话,诉诉愁。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薄夫人,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变态儿子。这要是叫乡里邻居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我和他爹的脊梁骨非得叫人戳断不可,到死都不得安生啊!”

“伯母,你想的太多了,……男人喜欢男人不是变态,你这句话要是叫楚修听见,他得多寒心呀。”

阮清微蹙眉,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劝说楚妈。“再说了,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干嘛在乎别人怎么说。”

楚妈摇头,满脸的愁容。“我和他爹省吃俭用,把楚修供上大学,寻思着他有一个好工作好找媳妇,做梦都想着他能早点成家,让我们抱上大胖孙子,到那时我们死也能安心闭眼了,可谁能想到他不争气啊……”

情绪一激动,楚妈又哭了出来,拉住阮清微的手,拜托道“我求求你了薄夫人,你劝劝那个男人,别缠着我们家楚修了,我们就楚修一个孩子,连女儿都没有,他祸害楚修就是要我们的命啊!”

“……”

阮清微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为难无力。

楚妈对同性误解成见太深,一辈子根深蒂固的老思想了,只有她自己想开,旁人劝再多,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明白这一点的阮清微,就不和楚妈聊这个话题了,聊一些楚修工作时的出色表现,婉转的告诉楚妈,喜欢男人和变态不挂钩。

和正常恋爱一样,照样三观正,工作出类拔萃。

直到聊的口干舌燥,哄楚妈吃下药后,阮清微才离开病房。

看到乖乖等在门外的薄时靳,她没什么心情搭理他,冷冷瞥了一眼抬脚转身就走。

薄时靳在后面跟着,只隔了半步的距离。“你渴不渴?”

“不渴。”

薄时靳再接再厉。“那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阮清微冷漠到底。“你是你,我是我,你饿你去吃,我不饿。”

薄时靳决定不要脸了。“那我也不饿。”

阮清微一口气走到地下车库,阿江远远的看到薄时靳,立刻惶恐恭敬的鞠躬,手心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天知道,薄时靳以他擅自关机为理由,是怎么操练他,让他脱了一层皮!

说要考核他的能力,让他一个人对站二十个人!

他差点被揍死好吗!

阮清微拉开车门上车,薄时靳紧跟其后,她就防着他这一招,快速伸腿拦住了车门。

“你干嘛?这是我的车!”她双手环胸,笔直修长的美腿将车门拦的严严实实。

于是,薄时靳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带着撩拔暧昧的摸了几下。

他睨着她,嘴角扬着一丝坏笑“你人都是我的,车我还不能坐了?乖,让我上,我不占座。”

阮清微被调戏的脸一红,赶紧收回了腿,薄时靳趁机上车。

“不许坐下,你站着,你说你不占座……”她话还没说完,细腰就被一双铁臂禁锢,转瞬就坐在了薄时靳的大腿上。

薄时靳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闭眼嗅着她身上清香的味道。“不占座,我们俩一个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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