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三十一章
容浅月眼睛转了转,看着萧凌夜,问道:“五城除了南宫家是你的人之外,可还有别的?”
萧凌夜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道:“我能有一城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几城?你真当他们吃素的?”
容浅月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头,道:“哎呦,因为你在我心里很厉害啊!”
萧凌夜嘴角微微勾了勾,却还是解释道:“那册子你也看了,五城三山大多数都是传承已久,我能得到南宫家的凤城也是机缘巧合,当年南宫家主因为一些事情被赶出了家门,是我救了他,帮他重回南宫家,夺得城主之位,所以他才会效忠于我。”
“原来是这样。”容浅月表示明白。
“至于机谷……”萧凌夜笑着摇摇头,“比这五城三山还要难缠啊!”
容浅月听他的口气倒是一惊,“怎么?机谷很厉害?”
“不!而是他比较狡猾!”萧凌夜笑着道,“以后再和你吧。”
容浅月耸耸肩,继续捣鼓手里的药材。
三日后,齐白躺在床上,容浅月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银针,道:“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要是疼的忍不住就叫出来。”
齐白笑着点头,道:“没事,你开始吧。”
容浅月拿起手中的银针,手起针落,扎在了齐白腿上,齐白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容浅月倒也不在意,前面都没事痛苦,疼的还在后面呢,她继续扎针,第十针刚一扎下,齐白猛地拽紧了身下的床褥,手上青筋凸起,额头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忍着。
容浅月见他这样,暂停扎针,对着一旁的欣儿点头示意。
欣儿连忙拿了两条毛巾过来,将其中一条,叠起来,递到齐白嘴边,齐白一口咬了上去,容浅月见此继续。
一针又一针,齐白只觉得越来越痛,仿佛有人从四面八方来撕扯自己的身体一般,痛入骨髓,痛不欲生,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他真的想不要在扎了,他想放弃了,可是这念头刚刚上来,便又被自己狠狠压了下去,齐白,你还有事情没有做,你的仇还没有报,不可以在这里放弃了!
欣儿看着浑身被汗打湿的齐白,很是心疼,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边默默擦着眼泪,一边给齐白擦汗。、
直到最后一针下去,容浅月才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心稍稍放下了一半,她看着身后萧凌夜,道:“按照我们之前的,你来吧。”
萧凌夜点头,和容浅月交换了位置,来到床前,手中运转真气。
容浅月看着他,笑了笑,这黑气有吞噬灵力的力量,而且很难从体内排出,那既然排不出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夜的幽冥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银针部署其实算是一个阵法,将那那黑气以及幽冥之力困在齐白腿上,不至于扩散,毕竟南暮师父的封印并不是很厉害,若到时候这紧要关头黑气反噬那就麻烦了,而且师父的封印对幽冥之力也没有用,若是幽冥之力扩散全身,可就更麻烦了!
而齐白双腿没有生机,这阵法没有灵气支持便只能用齐白的精血支持,所以齐白才会有些痛苦,不过,忍过去也就好了。
萧凌夜按照容浅月教给他的方法用将一部分幽冥之力打入齐白的腿上,让那幽冥之力慢慢地和齐白体内的黑气消磨着。
容浅月在一旁一直关注着,片刻之后,她看着眉头渐渐舒展开的齐白,笑了笑,看来成功了。
一盏茶后,齐白将嘴里的毛巾吐了出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容浅月和萧凌夜虚弱的笑了笑。
容浅月端着药来到齐白的房间里,却发现南宫景今日居然来了,她眉头一挑,走过去,将药递给齐白,然后看着南宫景,这一看发现南宫景今日的打扮有些特殊,白色的衣衫,在衣领处点缀着一个蓝色的凤凰,倒是挺好看,她想着之前在册子上介绍,那蓝凤凰似乎是凤城的标志。
南宫景对着容浅月眨眨眼睛,笑着道:“容哥哥是不是觉得我今日异常帅气啊!”
容浅月笑了一声,道:“你今日怎么来了?最近不是在准备进玄冥域的事情吗?”
南宫景笑着道:“我来就是这事的,玄冥域的浓雾已经越来越薄了,我爹估计大概就在这两日便可以进去了,我来问问你和萧大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随我们一起进去?”
容浅月低头看着萧凌夜,问道:“你怎么打算的?”
萧凌夜看着齐白,笑着道:“既然齐白的腿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准备准备去玄冥域外守着好了。”
齐白一口将药喝完,放在一旁,道:“你们先进去吧,我这腿还要休息一段时间。反正玄冥域一时半会也不会关。”
“话可不能这么,这先下手为强,早进去总是好的。”南宫景道。
“那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我现在这样子进去也只是送死。”齐白笑着道,“在好的东西我也得有那个命去享受。”
“那你就好好休养吧,我们先进去了。”萧凌夜道。
“希望你们能有好运。”齐白看着三人笑着道。
容浅月和萧凌夜从畅春园的大门离开,正如南宫景所,这几日正是玄冥域开启的关键时候,星罗城里与前几日的热闹不同,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
一路上南宫景着高家的情况。
“这高仲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那么重的伤居然跟没事人一样在玄冥域外面等着。”南宫景有些好奇地道。
萧凌夜眉头一皱,他自己动的手,他清楚,那伤不养一两个月是不会好的,那高仲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玄冥域位于星罗城主城正北的位置,还没有靠近玄冥域,容浅月便被路边大大的营地吓到了。
“好多人啊!”容浅月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声。
“这还是外围。里面稍稍好一点。”南宫景带着容浅月他们穿梭在营地里,早在靠近营地的时候,众人自然注意到三人,只不过在看到南宫景的衣服时候,便又低下头没有话。
走过密密麻麻的营地,容浅月来到所谓的内圈,这内圈怎么呢,不似外围那样松散,杂乱无章,里面早已经规划好了,似乎每个营地都是一方势力,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容浅月便明白了,看来这外围都是些没有靠山散修,所以才会乱七八糟的,实力强大的散修怕是早就和一些势力合作了。这样看来,这五城三山,一谷一域,怕是在最前方了。
南宫景继续带着两人往前走,正如容浅月所料,前面的空地上出现了九个营地,每个营地相聚有些远,在每个营地上都插着一面旗帜。
容浅月一眼就看到他们正前面一面蓝色凤荒旗帜随风飞扬,那正是南宫家的营地。
“少城主!”
南宫家的人看到南宫景纷纷喊道,南宫景点点头,倒也不话,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帐篷前,道:“容哥哥,这是你们的帐篷,隔壁那个就是我们,中间那个大的是我爹的。我爹他本应该亲自来接你们的,不过现在这里人多眼杂,你们现在的身份是我的朋友,他……”
“行了,我知道。”容浅月打断南宫景的话,“这些都没什么。”
南宫景笑着道:“高家的营地在那边,和我们隔着好几个营地呢。”
容浅月环顾了下四周,靠在旗帜辨别着各个营地,左边的营地飘着星星的旗帜,看来是星罗城,然后是皇极山,再到落月城,最后才是宁州城,右边最靠近他们的营地飘着一面雪莲花的旗帜,似乎是瑶山,瑶山旁边一次是紫阳城,机谷,以及太虚山。
容浅月看了看悄悄拽了拽萧凌夜的衣服,声问道:“怎么没看到你们的人?”
萧凌夜笑着道:“他们又不傻,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来。”
“嗯?”容浅月不解。
萧凌夜指了指营地前面。
容浅月抬头望去,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浓雾,就那么安静地漂浮在那里,也不扩散,与营地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容浅月想着南宫景的,浓雾薄零,这哪里看出来薄了?
“那浓雾的腐蚀性很厉害的,这个时候要是谁不心碰上去,必死无疑。”萧凌夜笑着解释道,“你看高家那边,高仲还有高盛出来了,哟,发现我们了!”
容浅月听了他的话,看向高家营地,确实如萧凌夜所高仲和高盛此时正怒视着自己,然而似乎顾忌着什么,却没有动手。
萧凌夜继续道:“你看看这些营地上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互不干扰,可是这玄冥域里宝贝众多,别人少一个人,自己就多一份利,曾经紫阳城的一位高手和太虚山的一位长老结仇,在这里遇到了,两人打了起来,却不知是谁暗中偷袭,使两人碰到了那浓雾,瞬间化成一滩血水。”
容浅月倒吸一口冷气。
萧凌夜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后来,大家都学聪明了,所以才有了如今这相安无事的画面。高家……呵,高家这些年行事乖张,得罪的人不少,这个时候动手,难保不会有人下黑手,至于魔域,更不用了,这九大营地,除了那几个谁不想除掉魔域?这个时候魔域的人来不是送死是什么?若我坐镇,倒是可能会来,如今我不在魔域,那几个人谁有那个胆子敢明目张胆的来!”
到最后,萧凌夜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南宫景在一旁听了这话,点点头,表示赞同。
容浅月耸耸肩,刚想话,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容哥哥!”
容浅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个粉色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容浅月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脑袋,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怀里人儿的脑袋,笑着道:“灵儿”
容浅月看着眼前的女子,粉白色的长袍,外面披着一层蓝锦缎蝉翼纱,衣摆上锈着月白花纹,乌黑亮泽的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的月白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步摇,随着人儿的动作,发出一阵叮吣响声。
此人便是瑶山弟子,也是她的义妹,水灵儿,容浅月表示要不是之前在那人物册子上见过她,她还真不敢抱这丫头,这么一个娇滴滴美艳艳的人儿投怀送抱,难免不会有什么麻烦。
“容哥哥,你来了星罗城怎么不找我?我去南宫家找你,南宫景这子就不告诉我你在哪里,害的我和他大打了一架。”水灵儿摇着容浅月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
容浅月尴尬地笑了笑,不怪她啊,她真的对于水灵儿没有任何映像啊,如今的水灵儿对于自己来差不多算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去找一个陌生人,就连南宫景,要不是萧凌夜认可了南宫景,她或许都不会和南宫景打交道的,但是……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美人,显然不是实话的时候。
“咳咳,我有些事情要忙,再高家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找你可不是给你找麻烦嘛。”容浅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
“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宫都和我了,容哥哥现在根本不记得灵儿了对不对?”水灵儿着眼中隐隐有着些许泪光。
哎呦,还真是人如其名啊,水灵儿,水灵儿,这是水做的吗?眼泪来就来啊!容浅月最是不忍美人儿哭了,心地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哄着。
“容哥哥,你可别别他骗了,这丫头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南宫景对着水灵儿龇牙咧嘴,“臭丫头,你就会在容哥哥面前装吧。”
“哼”水灵儿伸出手环住容浅月的腰,得意洋洋地道,“我知道!你就是羡慕我!”
“你!”南宫景瞪着容浅月怀里的水灵儿,“萧大哥,你管不管?”
萧凌夜挑眉,看着南宫景,笑道:“你自己的媳妇自己管。”
“我才不是他媳妇!”水灵儿道。
“她才不是我媳妇!”南宫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