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熊哥大惊,还没看见k怎么动手的,突然觉得双腿一麻,失去了知觉,疼得他在地上打滚,k抽过一名男子手中的铁棍,往他腿上一砸,男子的动作带着一股行云流水的利落和干净,而且姿态非常的优美,再配上那副温雅的笑容,这动作仿佛是经过无数人雕琢出来的,优美得不可思议,那是一种结合了力和美的优雅。
又美丽,又狠厉。
众人清清楚楚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四座惊呆,酒吧的老板也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些人,他半个也惹不起啊。
那躺着的熊哥先是被叶浅又是砸酒瓶又是在身上扎洞,又被k打断两条腿,心中又气又怒,躺着一起哭嚎,不知天高地厚骂温暖,那难听的字眼让林风眠脸色沉如墨,一脚狠狠地踩在他那张肥脸上,直接把熊哥的门牙踩断了。
这人的嘴巴太脏了,k道:“风眠,把他36颗牙齿都拔光。”
这下子众人才终于听清了这英俊男子的名字。
竟然…竟然是半年前空降京州,一下子买下整个华乐集团的那个林风眠。
他岂止想要扒光他的牙齿,电光火石间,他想了无数个法子凌虐他,但诚不对,这些闲杂人太多,林风眠眸底掠过一抹阴辣。
叶浅受的惊骇和疼痛,他要千百倍地还给他。
这一闹,酒吧不少人看见这一幕,清月对夜司尘说了声,他点点头,命人封了酒吧的门。
清月想要保护叶浅,这一幕要是被娱记拍下了,叶浅又是这副模样,定是一桩丑闻,她很了解娱乐圈的规则,为了抓人眼球,这报纸会写得很狗血八卦,加难听。
越是丑闻,越是卖得好。
于叶浅而言,这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林风眠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他只想杀人,厉眸扫过强哥、庄董等人,“你们竟然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来,活腻了是吧?”
最后两个字,他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眼看这林风眠要发飙,强哥慌忙摇手,紧张地解释,“林少爷,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这女人不识抬举,熊哥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谁知道这女人拿着酒瓶就砸人,还用酒瓶扎人,差点就扎了熊哥的命,这不是我们的错啊,是她的错。”
卓冰冰大喊,“你胡说,分明熊哥想要当众强暴叶浅……”
强哥目光一厉,卓冰冰顿时不敢再说。
林风眠怒不可遏,一脚操起脚下的钢管,狠狠地往他肥肚子上一棍打下,其实他更想打爆他的头。熊哥吐出一口秽物,林风眠嫌弃不解气,一抬腿把熊哥和足球似的踢出去,砸坏了酒吧的木头书架,叶浅抓着他的袖子,“林风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着。
林风眠低头看着她红肿的脸,那双桃花眼里都是泪水和惊慌,把他的心紧紧地拽住,仿佛有一种很细碎的疼痛,四面八方地把他的心脏包围。
强哥看到熊哥被弄成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最终下场也不会多好,倒不如豁出去,反正他背后的靠山大得很!
“我敬你才喊你一声林少爷,你才来这京州多久!?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强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心中一边祈祷这一旁看热闹的夜少不要插手,“我劝你也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林风眠冷笑,眼眸中划过不屑和鄙视:“你?我还惹得起!”
“我背后可是这华国的墨阁——”强哥十分嚣张的喊道。
听到墨阁两字,夜司尘脸上才稍稍有了些表情。
林风眠勾起嘴角不屑一笑:“看来我得打电话给墨痕好好聊聊了。”
说这余光看向了夜司尘。
强哥一愣,这…这人怎么知道墨痕这名字…
这位阁主的名字可没几个人知道。
警笛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
林风眠打横抱起温暖,大步流星离开,这些人,他全部记住了,他会让他们在京州好过,他就不叫林风眠!
有清月、夜司尘善后,他暂时可以不管。
他只需管怀中的人儿就好。
白秀雯顾依婷和徐永昌等人害怕得双腿打颤,要是被人知道是她在煽风点火,天啊,林风眠会放过他们吗?
叶浅和林风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亲密?
林风眠竟然为了她动手打人。
叶浅不肯去医院,这样的丑事去医院,她又是演员,留了底也不好看,况且她出了这种丑闻,影响了整个剧组,这是叶浅所不愿意看见的。
医院人多嘴杂,今晚的事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她算是毁了,叶浅万念俱灰,裹着自己在一旁默默地伤心,好不容易她有一个机会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和剧组的人也相处得那么开心,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毁了。
她是知道,娱乐圈这圈子很乱,她听八卦的时候,听说过。
她总是听着,她接触的黑暗面不多,剧组的老演员心地好,又没有架子,卓冰冰等人也热情大方,顾依婷就算有人性子也没有太为难她。
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温暖今天是吓傻了,也发疯了,若是平常,她不会那么狠,那酒瓶去打人,砸人。
那一刻,她是真想着把熊哥给杀了。
林风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速飚得很快,暴跳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情绪,他千方百计让叶浅远离这些事情,没想到还是让她遇上了。
他侧头看着她的脸,空洞的眸,心中戾气更重。
若今晚不是小妹和k还有夜司尘遇上了,他真不敢相信,叶浅会变成什么模样,在场几个人,风评他是知道的,叶浅真要惹了他们,活不过今晚。
该死的。
他的女人,他们也敢动,这一次,他要这些人,全部付出代价。
他也痛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她。
车子很快到了公寓楼下,陈莉和家庭医生接到消息已在楼下等着了,陈莉一看叶浅的狼狈,又心疼又自责,搂着她哭起来。
“陈莉姐,我没事。”叶浅道,这不是陈莉的错,她不想自己的经纪人自责。
“傻丫头,这样还敢说没事,该死的,我下午不应该走的,我真是粗心大意。”陈莉懊悔不已,林风眠的表情更让人心惊胆战。
若是他愤怒,吼叫,她或许不怕,但他越是这样平静,陈莉心中越是不安。
上了楼,叶浅简单地洗了澡,把身上的血迹,酒液都洗干净,幸好她都是皮肉伤,上了药就没什么大碍,原本见她衣裳上沾了不少血迹,叶非墨担心她哪儿伤到了,可最后发现,这些血迹都不是温暖的,而是卓冰冰的,林风眠松了一口气。
叶浅就脸颊红肿得厉害,再加上了肩膀和胸口处被抓伤了,也没什么碰撞,都是些小问题,家庭医生马丁默,他一个堂堂的外科大夫竟然来处理这种小问题,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种伤口自己都能处理了,原本听林风眠的口气还以为会伤得多严重,又是谁中子弹了,不方便送医院,没想到只是一点……
咳咳,这问题他当然不会和林风眠提,看林风眠从头到尾阴沉着脸,坐在大厅一句话不说,他也觉得事情比较严重。
或许是他比较重要的人。
马丁忍不住多看了叶浅几眼。
马丁交代最近该注意些什么后就走了,陈莉一边帮叶浅冰敷脸蛋,一边和林风眠说道:“林总,很抱歉,这一次是我失职,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下一次?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恰巧有朋友遇见,她就死在那了,你是怎么办事的?”林风眠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很是平和,可那语气却透出阎罗般的冷厉来。
一看叶浅当时的表情和狼狈,他心中就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愤怒过,仿佛想要撕了熊哥,用鲜血才能抚平他的愤怒。
他差一点就失去叶浅。
“抱歉!”陈莉也不为自己辩解,这的确是她的失职,虽然经纪人不会二十四小时跟着艺人,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要帮叶浅接工作,选工作,帮叶浅铺路,不能时刻在叶浅身边陪着她。
谁家的经纪人会二十四小时都陪着艺人的,她已陪着叶浅的片场一个多月,确定了她一个人在剧组不会出现任何麻烦,谁知道,事情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叶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她的过失。
若是今晚的事情处理不好,若有人拍到叶浅这么狼狈的视频传到网上,叶浅就毁了,而且熊哥,强哥这一批人也难搞定。
陈莉是着急的,也是慌乱的。
她是艺人的好帮手,知道怎么处理他们的工作,也知道怎么处理好他们身边的公关关系,也知道怎么给他们铺路,处理绯闻,可今晚的事,超出她的能力之外了。
“叶浅,对不起!”陈莉说道,她再为难,再觉得意外,委屈,都不如叶浅,这种事更不能责备叶浅,她收到的惊吓和伤害比谁都要多。
叶浅摇摇头,目光带着宁静和温和,“陈莉姐,不关你的事,这是一个意外。”
她是害怕,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可这不关任何人的事。
“你是猪吗?人家让你去唱ktv就去ktv,你知道卡萨布兰卡是什么地方?你知道熊哥和强哥是什么人?你竟敢和他们出去陪酒吃饭?”林风眠是怒了,压抑了一晚上的脾气立刻暴发了,口不择言,“一听说有制片人,有投资人,又有大导演,你就和那些不入流的艺人一样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和他们陪酒吃饭唱歌是吧?你脑子在想什么?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高,装得那么清纯,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你就这么廉价吗?”
林风眠看到叶浅那一刻,心中最初并不是责怪她,而是担心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很害怕。
所以叶浅扑过来抱着他的时候,他紧紧地搂住她,那一刻他有些开心。
他的笨丫头遇到危险,她会不由自主地扑向他,她受了伤
然而,那混乱的一幕,又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夏梨落。
让他想起了这么多年,他所接触到形形色色为了往上爬的女人,她们的手段,还有她们的心计,他忍不住怒了……
好似历史重演。
他本身就对艺人有些偏见。
或许叶浅出去陪酒陪唱歌,说不定是她自愿的,因为熊哥做得太过分,她才会反抗,才会闹得不可收拾。
夏梨落是如此,叶浅也是如此,是不是每个女艺人都是这么下贱?
他以为叶浅是不同的,结果,她和那些女艺人也没什么分别。
林风眠此刻心中所充斥的,全部是过去所见的,不堪的一幕幕,几乎把这些事都和叶浅挂钩。
林风眠不知道,他这一席话在叶浅心中仿佛是炸开了一个炸弹,把温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炸的粉碎,林风眠竟然这么说她?
装清高?装清纯?欢天喜地去陪酒陪饭局,陪唱歌?廉价?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种女人?
脸上敷着冰块,她却觉得被人扇了几巴掌,这几巴掌比熊哥扇得更重,更厉害,把她的自尊都打碎了,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落下。
陈莉深知林风眠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这些话指责温暖就太过分了,林风眠气得理智尽失,见她哭了,流失的理智又慢慢地回笼。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叶非墨懊恼不已,但脸上却强硬地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叶浅一擦眼泪,空洞地笑起来,“是啊,我为了出头欢天喜地跑出去陪酒陪饭局陪人唱歌,是我的自愿的,我乐意的,你满意了吗?你不知道我有多廉价吗?我担心你的胃病,问你助理那样的菜饭对你的胃比较好,我担心你发病,我再忙再累也会帮你准备三餐盒饭。我还天天帮你暖床,这些都是免费的,你可以免费享用,你上哪儿找的免费女佣,免费抱枕,我多廉价啊,你今天才意识到叶浅是这么廉价吗?你早干嘛去了?”
“叶浅!”林风眠厉喝,这些话从叶浅嘴巴里说出来,林风眠心中什么滋味都有。
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刚刚口不择言说那些话。
原来,她再忙再累都帮他做饭是因为怕他的胃病发作,有时候她都吃过了,可一听他没吃又会立刻跑到厨房给他做夜宵。
“滚!”叶浅含泪别过脸去,林风眠气急,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叶浅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扯过纸巾擦眼泪鼻涕,扯动脸上的伤,疼得眼泪一直掉,都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真疼的。
陈莉第一次见好脾气的叶浅这么尖锐地和林风眠说话,在她眼里,叶浅很良善,也很单纯,只要不惹她,她真的很好相处。
总是给人带来快乐。
即便她和林风眠总是抬扛,林风眠总是冷不防地嘲讽她两句,她也是乐呵呵地反击回去,可爱又机灵,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这胡乱擦眼泪鼻涕的赌气动作更有说不出来的可爱。
“林总,我接到张总的电话,他说徐永昌今天下午到剧组探班,看上了叶浅,晚上借口请剧组的人吃饭,饭桌间灌了她们几人不少酒,接着又不由分说地带她们去ktv,叶浅她们几人又不知道徐少别有心思,他怕叶浅吃亏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听就赶去酒吧了,半路被你叫到这里,你真的误会叶浅了。”陈莉说道。
叶浅冷冷一哼,“陈莉姐,你不用为我解释,他没误会我,是我见徐少长得帅,又有钱,我像哈巴狗一样粘上去,吃了亏是我活该,是我犯贱,他没误会。”
叶浅觉得,刚刚一见到林风眠就往他怀里扑的自己,蠢得就像十头猪。
“叶浅,你闭嘴,少说一句。”陈莉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林风眠的脸全黑了,叶浅也是倔强的人,在林风眠那么说她后,她才不会说半句好话。
林风眠阴沉着脸起身,走出大门,啪一声摔上,那啪啪响震得地板都好像在动一般,叶浅不冷不热地哼两句,“就他会摔门吗?我也会啊。”
叶浅扁扁嘴,心中无限委屈,她被人欺负,他好歹哄哄她吧,好吧,的确是她粗心了些,可她又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陈莉瞪她一眼,“能和他犟嘴了,你没事了?”
“谁说我没事的,陈莉姐,你看我的脸,再看看我的肩膀……”叶浅果断地扯开衣裳秀一下她伤口,可爱得让陈莉心情都没那么糟糕了。
叶浅这丫头吧,承受能力好,而且本来心态也乐观,遇上这种事,别的女孩子怕是要好些天才能恢复,总会害怕,难以忘怀,她才几个小时就露出笑脸。
刚刚她真是担心极了,可见她如此,陈莉也安心了。
带这种艺人,经纪人最舒服了。
她是属于那种受了多大打击也能很快站起来的人,这样的性子很适合娱乐圈的大起大落,这样的性子也让她省心不少。
她不喜欢太过矫情的女人,就像当年的夏梨落,柔柔弱弱的,受了一点挫折就委屈得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一样。
“你真是的,看你这样子,全忘了刚刚的危险了?”陈莉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叶浅是神经太粗,还是真的不在意?
刚刚的照片要是发上去……
“你放心,林总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陈莉说道,除非哪家报社不想活了,再说叶浅如今名气也不算大,新闻价值不高,谁会冒着倒闭的危险得罪华乐集团。
叶浅一听,安心不少。
回想起来也觉得后怕,但如今在家里,她没有一点危险,叶浅灿烂一笑,她要忘记这件事,没什么是不可以面对的,再记住也是自己难受。
“总之,你没事就好,剩下的问题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有事的才不是我呢。”叶浅笑吟吟地道:“我砸了那头猪一酒瓶,还用碎酒瓶扎了他两次,真是后悔,当时怒傻了,要是再给我一个机会。”
蔡晓静,“……”
真狠!
看不出叶浅这么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种爆发力,牛了。
“等等,熊哥要是不肯善罢甘休,你会吃官司的。”陈莉惊呼,一揍叶浅的大腿,“你怎么这么冲动?”
“那头猪要当众强bao我耶,在场那么多人,我没捅死他算他走运好不好。”叶浅忍不住反驳,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儿来的勇气,头昏脑热就扎下去了,她还是第一次伤人,心情也很糟糕,可当时顾不上那么多,所以说,人的暴力和血腥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算了,算了,不说了,看看明天的消息。”陈莉说道,又看了叶浅一眼,“还有你,以后别和林总这么说话。”
“为什么不能和他这么说话,你也听见他怎么说我的了,骂我在他面前装清高,装清纯,说我欢天喜地去陪人吃饭唱歌,他哪只眼睛看见了?他还说我廉价,说得这么难听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反驳他?”叶浅激动地说,愤愤不平,那双桃花眼里都是怒气,一想起林风眠的话,她就难受,“而且,我一直和他这么说话的。”
“他不是针对你。”陈莉不知道怎么和叶浅解释这件事,林风眠是骂得歹毒过分了些,可并非全然针对叶浅,“林总只是见多了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女孩子,再说,他曾经被……咳咳,总之,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他本身对女艺人就带着偏见,又发生这种事,勾起他不堪的回忆罢了,哪是故意针对你,你下次不要这么顶撞他。”
“我又不是有自虐倾向。”叶浅嘀咕,“谁在他面前装了?我本来就纯洁清高好不好?天天吃我做的饭,还要挑三拣四说我廉价,我脾气已经够好了,你说,到底哪个女人能忍得住他的的这样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