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能成为状元的解元只有你

这一刻张星河已然十分肯定,这场心动不是唯有他一人。

虽然章小姐表现的足够隐晦,但在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的张星河眼里,那些举动便无所遁形。

正因为她也和自己一样,才会在发现自己入场的时候忍不住对他微笑。

章婉音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一来的时候张星河就瞧见了她。

他被安排在一旁等待还没来的两位画师一起上前行礼,只是他的站得远,她才没看见。

而他之所以愿意接下画师的这份工作,很大一部分都是抱着或许能跟她再见一面的念头!

至于旁得他是一丝都没有敢多想。

可如今她的举动似乎在告诉他,他可以多想了。

“那本宫提前祝愿章小姐得偿所愿。”安平端着杯子跟章婉音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谢公主吉言!”章婉音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拿袖子遮着脸,面不改色地把辣喉咙的酒含在嘴里吐在了手帕上。

宴会逐渐到了尾声,渐渐地有人提出告退。

章婉音也准备走了。

准备走之前她抽空看了看张星河的位置,发现他走得比自己更早!

章婉音立即一秒钟都不耽误地起身跟公主辞行。

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位宦官追了上来叫她给刚才作的诗提名。

章婉音看了看大门口上的匾额,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题都城南庄》这个名字。

就连名字都那么巧,那她也就没什么必要费心思再编一个了。

腰一弯,章婉音便坐进了自家备的轿子准备打道回府了。

轿子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解元望京城里多得是,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

“一个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一个小小解元,本大爷瞧得起你才叫你作画,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章婉音掀开轿子正想问荷香“怎么了?”

就听见一道不俾不亢的声音响起:“在下并无此意。”

好了,她可以不用问了。

“停轿!”章婉音叫停了轿夫。

“小姐,怎么了?”荷香不解地问。

前面虽然围了几个人,但她们完全可以绕道而行。

张星河背对着她们,荷香没认出来。可对章婉音而言,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章婉音没跟荷香解释,径直往张星河那边走去了。

“光天化日,你们想要欺负人么?”自从经过上次寺庙遇袭之事,章婉音身边的高手多了好几个。

数量虽然没变,但以一敌十的高手多了不少,她完全不怕那几个看起来心宽体胖的书生。

正把张星河堵着的书生,不耐烦地说道:“哪来的臭娘们多管闲……”后面再难听的话在看见她的脸之后顿时说不出口了。

张星河同样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来得人是谁。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了章婉音面前抵挡住那些落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目光,低声说:“章小姐,我可以自己处理。”

“哟,穷书生没看出来还有几分艳福啊!”为首的一位穿着紫色衣服的胖子摇着扇子说道。

章婉音之所以说他们是一群书生是因为他们头上都戴着这个时代书生特有的帽子。

她眉头一皱就想往前一步教他们如何尊重人。

却只听两重声:“不得无礼!”

说话的是荷香跟张星河。

“大胆,你们可知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好好瞪大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轿上的徽记,我家小姐岂是你们惹得起的!”荷香带着两个护卫匆匆赶了过来。

章婉音顺着她的说法看了看轿子,心中恍然大悟:哦,原来轿帘上那个不是图腾,而是一个家族徽记。

围堵张星河的书生看清楚上面的徽记后,顿时就吓坏了。

“原来是章小姐,小生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尔等。”紫袍男子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做足了低姿态。

章婉音从张星河背后走了出来,说:“只要你们往后不再找这位公子的麻烦,我今日便既往不咎。”

“是是是,小姐放心,我们铭记教诲,日后一定不会找张公子的麻烦。”

“还不快滚!”王成才亮了下腰间的刀。

紫袍男子赶紧转身往山下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朝着章婉音喊:“章小姐,我也是解元。为了你我一定会高中状元的,到时我愿意为了你入赘章府!”

张星河的脸色十分难看,那样粗鄙不堪的人怎配得上那位贵女!他的痴心妄想简直就是对章家小姐的侮辱,让他十分恼怒。

家里也有备考的人,章婉音早就大概了解过要成为状元首先要成为进士。

而从各座城市进士里脱颖而出的叫解元。

无论进士还是解元他们都可以参加今秋的殿试。

紫袍男子站在几步之外恋恋不舍地等章婉音的回话。

张星河拧紧拳头,隐忍着过去打他们一顿的冲动,对章婉音说:“章小姐,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害怕章婉音会担心他们要是真得高中了,而她话早已放出去会无法收场,就想宽慰她一番。

章婉音站在他身边只是极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望京城里的解元有很多,但我相信能成为状元的解元只有你一个,也只能是你!”

张星河满脸震惊地回头看她。

原来她果真是如此希望的么?

“小姐!”荷香叫了一声。

章婉音对张星河微微福了一下身说了一句:“盼君佳音。”然后转身上了轿子。

至于不远处不自量力的那位紫袍公子,她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张星河目送着轿子的远去,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章婉音临走之前的话。

“盼君佳音……”

心脏从滚烫慢慢趋于平静。

她作为女子都如此勇敢,他又有何可畏惧呢?

她走到他面前说得这些话,一定是用了许多勇气。若是他还在怯懦岂不是辜负了她?

他不过是一名寒门子弟,本和出身高贵的她没有丁点可能,可是现在因为丞相大人的招婿条件他们之间有了希望。

在外人眼里觉得苛刻的条件,在他这里却算不了什么。

因他自幼父母皆亡,即无宗族管束,亦无长辈作主。无人照拂,独立门户,便不像旁得人把姓氏看得那么重要。

章小姐看起来那么通情达理,也许,他们在一起之后,她会愿意给他生一个随父姓的孩子。

如此哪怕入赘,他也能给他死去的父母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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