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酒后吐真言

他想做什么?

淳于景一个人待在如水凉夜里,想了半天,苦苦一笑,他想做什么?

前世今生,死去活来,不就是为了一个她嘛,可她竟然这么防着他,还问他想做什么。

进了屋,和乌衣婵躺在一张床上,姐妹两个好久没见,本来应该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一会儿悄悄话。

乌衣婵的确在不停地说,说她这两年的经历和学到的东西,说她有多想乌衣锦这个姐姐。

中秋的圆月早已经没有了,可屋外院里还是被清冷的月光,照的透亮。

乌衣锦心不在焉的应着乌衣婵,心里却在想着今天淳于景惊愕的神情。

她总觉得自己或许对淳于景有什么误会。

烦躁的抓抓头发,乌衣锦突然坐了起来,冲有些错愕的乌衣婵说:“婵婵,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哥哥和隔壁的安子昭,关系怎么样?”

乌衣婵一愣:“啊?安子昭?”

乌衣锦点点头:“白天咱们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你跟安子昭打招呼来着,你们的关系不错吧?”

她这么一说,乌衣婵刚才还清明欢快的双眼里,明显的闪过了一抹紧张和心虚,“哦...还、还可以。”

乌衣锦自然发现了乌衣婵有事情在瞒着她,她却没有追问的打算。

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她不打算拆穿,就笑着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那你哥哥和他走得近吗?”

乌衣婵有些诧异:“我哥?他们...他们...”

她明显的有些迟疑,乌衣锦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说了什么,姐姐绝对不会跟你哥透露一句话的。嗯?”

乌衣婵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你、你真的要我实话实说?”

“嗯,实话实说。”

“他们的关系很...奇怪。”

乌衣锦心里一沉,这两个人果然瞒着她,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呀!

“明明都没有见过几回面,可一见面就像是——仇人。”

乌衣锦:“咦?”

她很是错愕到瞠目结舌,“你刚才说仇人?”

不是情人吗?

还是乌衣婵语文成绩很差,用错了形容词?

乌衣婵点点头:“自从我来了淳于家,每一次见到安子昭的时候,他都是即有礼貌又很开朗的阳光哥哥。”

那个时候,在首都上京,乌衣婵初来乍到,对这里陌生一切的人和物都是诚惶诚恐的,除了亲切温柔的养父母,安子昭是第一个相处下来,让她感到温暖和舒心的人。

“我那个时候害怕,安子昭帮过我很多,就连学校里有人欺负我时,都是他托了人帮我解决的。”

乌衣锦听到这里有些心疼,当时她和淳于景都忙着各自的那一摊,虽然也都想着乌衣婵能早些独立坚强起来,可他们都忽略了好些细节问题,以至于乌衣婵初来首都的那几年,过的战战兢兢,日夜不安。

紧紧地搂住堂妹,乌衣锦心酸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乌衣婵摇摇头,安慰她说:“不是,是我太弱,适应能力太差了。”

姐姐给了她新生,给了她爱她护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父母,还有优越的家庭生活条件。

如果没有她姐姐,她恐怕还窝在那个连狗窝都不如的柴垛里,生不如死。

眨了眨眼,乌衣婵又笑了:“不说我了,姐姐不是问安子昭和哥哥的关系吗?我刚才说的所有,都是真的,安子昭真的挺好的。”

“可是我哥哥一见到安子昭,就像是见到了仇人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冷冰冰的瞧着人家,那眼神,我瞧着都渗人。”

乌衣锦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呃,也许你哥哥是喜欢人家,不会表达?”

乌衣婵忍不住喷笑:“怎么可能?别的不敢说,察言观色,没人比我更强了。”

乌衣锦苦笑着点点头:“嗯,是,我妹妹最强了。”

为什么乌衣婵这么会察言观色,这么会看人眼色,还不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经历的这一切。

她心酸,却又欣喜,欣喜乌衣婵已经彻底挣脱了绿都的一切丑恶,在首都又重新活的精彩。

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脸儿,乌衣锦关了床头灯,轻声说:“姐姐守着你,快睡吧!”

乌衣婵乖巧地窝进她的怀里,蹭了蹭,又甜甜地跟她说了一声“晚安”才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

乌衣锦搂着妹妹软软的身子,心绪早就飞的老远。

这都是什么鬼呀,这一辈子的安子昭和淳于景不是不离不弃的情人,竟然是仇人?

难道,以前都是她误会了?

安子昭和淳于景压根就不是那种关系?

乌衣锦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像她想的那样,那她上辈子的悲剧不就变成了笑话吗!

崩溃的揉乱了一头的秀发,乌衣锦记得清清楚楚,她和安子昭结婚那么多年,无论她怎么勾引,怎么引诱,安子昭都不为所动。

一次酒醉之后,她纠缠着安子昭,希望能把他从淳于景之间的爱而不得中拽回正常的婚姻里。

可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不能背叛和小景的约定。”

他推开她,神色仓皇又紧张地连夜跑掉了,只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狼狈又可悲。

约定,狗屁的约定!

乌衣锦冷冷地笑了,淳于景,他还真是好演技啊!

他骗过了乌衣婵,险些连她也给骗过了。

满肚子的怒气和怨气顶的她心里难受,乌衣锦紧紧地咬着牙齿,眼眶里也酸酸涩涩。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啊?”

潜藏在心底最深的一句话,她几乎想要从床上跑下来,闯进淳于景的房间,扯着他的衣服,狠狠地质问他。

她两世为人,除了爹娘,对她最好、最用心、付出最多的一个人,那就是淳于景。

她想不通,如果只是要对付情敌,他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早早的就潜伏在她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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