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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周日,杨树待在家里看电影,靠着自娱自乐刷到了50点中二值。

又是一个周一,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周之计在周一,杨树的手已经基本好了,活动无碍,只是不能过度用力,楚秋处理伤势时上的药果然管用。

杨树走到教室门口,发现一个生面孔正徘徊在走廊上,时不时向教室内探头探脑。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杨树上前友好询问。

“我是初三A班的苏栗梓,我来找杨树学长,他是在这个班上对吗?”这人是一名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比杨树略矮,约有一米七。

杨树心道不妙,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的隐藏身份?不行,能拖一时是一时。

“不对,杨树在隔壁班。”他冷淡地回答道,然后立即转身进了教室。

杨树走进教室的时候,何月正在看书,见得杨树手上没缠绷带了,问道:“杨树你的手好了吗?怎么这么快?”

“还没完全好,不过用筷子没问题了。”

“啊,亏我还特地带了两双筷子呢。”

听见二人的对话,组里的其他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好吧,其实安依、蕾切尔、刘羽飞都不感兴趣,只有李曼曼有些好奇。

“你们是发生什么了么?”李曼曼问道。

“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杨树矢口否认,吃了何月一个白眼。

不过何月也没接话,接着说道:“我搬家到焕春街上了,现在和你顺路,你要载我回去哦。”

“我社团活动会待到很晚,不太方便啊。”杨树推辞。

“没事,我也挺晚的。”

“唷,你们果然有什么。”李曼曼戏谑地说道。

何月起身和李曼曼打闹作一团,杨树扶额。

第二节课下课,课间的时候,杨树又看见那个叫苏栗梓的男生在教室外面徘徊,他立马迎了出去。

“小子,你整天在这里晃什么晃,皮痒欠抽了是不是?”杨树尽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苏栗梓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小心翼翼地说:“学长,我问过隔壁班的人了,他们说杨树是在这个班,而且我还找他们要了照片,你就是杨树学长对吧?”

“不是。”杨树果断拒绝,同时从兜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我是杨木,你认错人了。”

“哦,那能让我进去找找吗?”苏栗梓指了指教室内部。

“你找他做什么?我身为杨树的小弟,有义务帮他排除闲杂人等的干扰。”

“是这样的,上周我在宿舍里看见杨树学长他召唤出两座······”苏栗梓略有些兴奋地说着,被杨树一把捂住嘴。

“你怎么知道的?”他拿着一支钢笔抵在苏栗梓的眉心,“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毙了你。”

中二值+15

“我,我天生就能看见鬼······”苏栗梓还没说完,又被杨树一把捂住嘴。

“你能看见一些透明物体在眼前浮动啊?那是飞蚊症,白内障的前兆,有病得治。”杨树大声说话,扭曲事实。

苏栗梓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唔,唔,唔(杨树学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即便被蒙着嘴,苏栗梓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放学了来找我9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杨树缓缓松开了手,语气凶狠。

“嗯嗯。”苏栗梓连连点头,宛如小鸡啄米。

目送着苏栗梓转身离开,杨树有些不放心,用灵魂之书联系了楚秋。

“我们上次在男生宿舍附近的事被一个天生阴阳眼的人看见了,现在他在找我,怎么处理?”

“把他做掉。”

杨树闻言,牙一咬,心一横,原生魔力在手中凝聚出一把小刀,蹑手蹑脚走向背对着自己的苏栗梓。

“开玩笑的啦,下午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先登个记。”

收到消息后,杨树长舒一口气,撤去了魔力小刀,苏栗梓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杨树,问道:“杨树学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你慢点走,记得下午来找我哦。”杨树双手放在身前连连摆动,掩饰着尴尬。

“好的,谢谢学长。”苏栗梓似乎被杨树送行的行为感动了。

因为苏栗梓的这个突发事件,杨树甚至没有心思刷中二值,就这样到了下午。

“十点的时候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哦。”说完话,何月先杨树一步离开教室。

杨树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苏栗梓正在门口等候,看见杨树走出教室他兴奋地跑到杨树身后。

“杨树学长,我们是要去哪里啊?炎黄龙组?天盾局?报复者联盟?”一路上苏栗梓问个不停。

“去世界的尽头,万物的终焉,一切的起源之地。”

中二值+20

“哇!杨树学长你这么厉害的吗?”苏栗梓似乎信了。

“闭嘴!路上不许说话。”无可奈何,杨树使用伪·沉默术沉默了苏栗梓。

一直走到了活动室的门口,苏栗梓忍不住说话了:“我感到这房间里面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比杨树学你长强大多了。”

杨树心中暗自惊讶,问道:“大概强大多少?能比喻一下吗。”

“如果杨树学长是一只猫的话,里面那股气息大概就是暴怒的雄狮吧。”苏栗梓说道。

“我和楚秋差距有这么大吗?”杨树心里想着。

推开活动室的门,迎面而来是穿着一身西服,戴着墨镜的楚秋,她正坐在一张白色桌子的后边,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行子。

“你干什么呢?”杨树惊讶地问。

楚秋用眼神示意杨树闭嘴,同时用魔力把活动室的门狠狠关上,大门“砰”地一声关上,苏栗梓被吓得一抖。

楚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哪怕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她冷酷的目光,气氛冷峻。

“咦,空调温度怎么开得这么低?”杨树看着空调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然后把温度调高,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温和。

“坐下。”楚秋向苏栗梓下令,语气生硬不可置疑。

苏栗梓乖乖坐下。

“你那天看见了什么?”

“我,我,我······”

楚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吼道:“我什么我!说话利索点!”

苏栗梓身体一抖。

“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从楼上掉下来,然后我就跑去窗边看,就看见你和杨树学长围在那个人影的旁边······”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楚秋又一次打断了苏栗梓说话。

“你因为窥探国家机密被判处无期徒刑。”楚秋很突兀地站起身,出示国安局证件,然后用手铐把苏栗梓铐在了椅子上,然后又坐回桌子后,而苏栗梓全程被楚秋的气势压迫动弹不得。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楚秋问道。

苏栗梓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那个···不是故意···”

楚秋又一拍桌子:“说!你是不是间谍。”

这下苏栗梓真的哭出来了,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旁看戏的杨树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劝道:“楚秋······”

话刚出口就被楚秋斜着一眼瞪了回去。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间谍啊,我只是好奇不小心看见了而已,能够看见鬼我也不想的啊!从小到大爸妈都嫌弃我,你们还要抓我,呜呜呜呜······”苏栗梓似乎有些崩溃,一边哭一边说着。

楚秋盯着桌子上的黑色装置,但是黑色装置并没有什么反应。

长舒一口气,楚秋走下位置,解开苏栗梓的手铐,说道:“抱歉吓到你了,例行公事检查下你的身份而已,我向你道歉。”

苏栗梓很快就停止了哭泣,问道:“真的?”

楚秋点头。

第二天醒来,杨树的心理状态基本恢复了。

到了学校,杨树径直走到高一A班门口,向里面探头望去。

楚秋的位置在教室左侧靠窗的最后一个,此刻,她坐得笔直,手上拿着一本书,还时不时低头在纸上演算着什么,而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吃早饭。

“楚秋。”杨树站在门口向楚秋招手。

楚秋放下书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里传来阵阵议论声。

“诶,那个男的是来找楚秋的?你们有谁认识他吗?”

“好像是C班的杨树,还有些小帅。”

“他们两个好上了?居然有人看得上那个暴力女?”

听见教室里不太友好的谈论声,杨树小心观察着楚秋的表情,和平日里并无不同。

“走啊,你愣着干嘛,去活动室。”楚秋拉着杨树的胳膊离开教室。

“你不在意别人谈论你吗?”路上,杨树小心地问道。

“我在意他们干嘛?”楚秋反问,一脸不理解。

杨树愕然。

到了活动室,二人坐下,楚秋问:“说吧,你为什么要调查刑事案件记录的权限?”

杨树把昨晚的见闻跟楚秋描述了一下。

“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个人的确有某些超自然能力。”楚秋听后端着下巴,眉头微皱,说道。

“如果确认了是超能力者犯罪,联合会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杨树问道。

“确认是超能力者犯罪后,案件会移交给联合会下辖的一些特殊部门进行调查和处理,如果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则会提交给联合会本部,联合会派出调查员搜集情报后,移交给清洁工部门进行击杀或是抓捕。”

“那我私自调查会受到阻拦吗?”

“不会,联合会对此的态度是不鼓励但也不阻止,希望大家量力而行。”

说到这,楚秋的脸板了起来。

“杨树,你要自己去调查这个事初心是好的,但切记量力而行,不要被自己拥有的力量所迷惑,一山还有一山高,保持敬畏才能走得更远。”

“被力量所迷惑吗?”杨树低语,看着自己的右手。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刻苦锻炼和原生魔力的滋养,右手的皮肤白净细腻,略有些肌肉感,并不强壮,但其中却潜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力。

一般人花了好几年,控制饮食、作息,每天拼了命锻炼才能达到的水平,杨树只花了不到一个月。

他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上次何舒意遇险,自己不加考虑就冲了上去,被打了一顿,但如果那些人有刀,很可能就会当场丧命;这次明知危险,还是不管不顾地一个人跑进去探查,甚至还连累何月担惊受怕······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杨树把视线从右手上收回,看着楚秋,声线低沉,“我明白我现在很弱,但我觉醒了这份异能,也就肩负了所谓的‘将超凡之物阻拦在普通人的视线之外’的职责,现在,我正要去履行我的职责,不是吗?”

中二值+200

接着,杨树的语气忽然一变:“换句话说,老子就是看不惯那个戴面具的变态,就是想搞死他,怎么了?”

“呯。”

楚秋一指弹在杨树的脑门上:“不许说脏话。”

“看你难得这么有斗志的份上,我就帮你申请一下权限吧。”楚秋说完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楚秋睁开了眼睛,对杨树说:“好了,权限申请完毕,你可以直接通过灵魂之书查询到CQ市最近五十年所有的刑事案件了。还有,你的灵魂之书上投映了一张工作证,你可以灌输魔力把它打印出来,权限大概是区公安局长的水平吧。”

“这可是我走后门帮你申请的哦,可别辜负我的努力啊。”楚秋语气俏皮地说道,短发甩动。

杨树看着楚秋英挺精致的五官,有些失神,迟钝了一会后才重重地“嗯”了一声:“为楚女王献出我的心脏!”

中二值+50

“注意安全。”留下一句话,楚秋离开了活动室。

杨树首先得跟陈靖结请个假,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很快就接通了:“歪,是陈老师吗?”

“嗯,嗯,嗯,杨树同学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头的陈靖结,一脸紧张。

“我有事情想要请假,今天一整天,可以吗?”

“可以的哟,是什么事情呢,需要老师帮忙吗?”陈靖结窃喜,心想:“杨树同学终于亲自跟我请假了,而且语气这么正常,我的努力果然有用!”

“不用,谢谢老师。”

挂断电话,杨树把注意力集中到灵魂空间中的灵魂之书上,首页多了两条消息。

“CQ市刑侦队数据库已向您开放。”

“您有一张新的权限卡,有效期:2天。请注入超自然能量领取。”

第二条消息的下方,是一张工作证的虚影,杨树把原生魔力注入其中,一张工作证出现在了手上。

“国安局刑侦分局特派员姓名:杨树······”

翻到灵魂之书的第二页,多了一个输入框,看来是要输入检索条件。

杨树输入关键词“作案手法极度恶劣”、“面具”、“未破案”。

出现的档案只有五十余件,杨树一个个看了过去。

编号:1998-07

名称:跳跳虎藏尸案

······

案情描述:1998年xx年xx月xx日下午3时41分,合栏县公安局接到民众报案,在一家玩具厂的跳跳虎玩偶内发现一高度腐败的男子头颅,警方赶到后仔细勘察,在玩具厂的玩偶内总计发现1785块人类遗骸,DNA鉴定后发现属于同一男子······至今尚未告破

······

杨树当即否定了这个案件出自面具人之手。

纵使百般不愿,但不得不承认,公园女子死亡的现场具有别样的美感,正如面具人所写的“死亡,大美无声”,杨树每每回想起女子的死状,都能感到一种诡异的妖艳。

而这个碎尸藏尸的案件,毫无美感可言。

杀人之后喂猪,没有美感。

杀人之后做成包子,没有美感。

行凶不成被反杀之后切成块冲进下水道,没有美感。

······

花了一上午,杨树把所有符合检索条件的卷宗都粗略看了一遍。

有两个卷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编号:2015-03

名称:血色舞台

······

案情描述:······在CQ市BC区华凌街的一处商品房内,一名为许心蕾的女子被害,查证后确认被害人系龙娱文化有限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被害人的血液被极为均匀地涂抹在被害人所居住房间的地板上,尸体则经过了防腐处理,立在客厅的中央,摆出闭式舞姿的架势。经鉴定,案发地点和尸体加工地点都是该商品房内······

目击者笔录:“我进门刚看见尸体的时候,以为她在红色的舞台上跳舞,特别美。”

·······”

还有另一份。

编号:2016-01

名称:骨笛

······

案情描述:······在一家乐器店里,PL区片区民警XXX偶然发现了一支骨笛,音色格外动听,买回家之后发现,这支骨笛由人的左胫骨中段雕刻而成,经过搜索和调查后,共找到十二支长短、大小不一但都音色绝佳的骨笛,鉴定后发现,所用的骨骼来自七个月前旅行时失踪的女大学生——XXX······

······”

杨树躺在沙发上,一脸疲乏地揉着太阳穴,思考着三起案件的共同之处。

被害人都是妙龄女子,美艳动人,犯罪过程中都没有反抗的痕迹,对象随机,地点随机,犯罪动机不明,没有留下任何犯人的相关证据。

“美感、艺术、作品······”杨树思索着。

“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被害人吧。”他起身,走出活动室,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杨树把装着骨笛的档案袋放在茶几上,自己则深深地坐在沙发上,闭目思考。

如果猜得不错,那个面具人会找机会欣赏自己的“作品”,等他发现档案室中的骨笛被拿走一支后,应该会寻上门来,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花了个把小时,杨树查询了一番异能杂货铺中的超能力表和联合会的数据库之后,推测面具人的能力有以下几种可能:

①道术侧:道心种魔大法,可以在他人心中留下灵力种子以操控他人。

②魔法侧:精神支配,用强大精神力占据别人的身体。

③科技侧:心灵控制器,联合会机密武器开发项目,可以修改脑电波。

④神鬼侧:画皮、命妖一类的人形妖物。

⑤异能侧:某种异能。”

符合条件的异能很多,杨树一番思考之后,留下了三个最为可能的异能

【灵魂寄生】:你可以寄生在他人的灵魂空间中,以支配其行动。

【无面千面】:你可以完美地伪装成他人,乃至短暂地替代别人的存在,但作为代价,你将失去自己的面孔。

【狂热感染】:你可以把你的情绪传染给他人,也可以扩大他人的情绪以致狂热,你是情绪的黑死病。

时间,嘀嗒、嘀嗒,就流逝了,午夜的钟声响起,与钟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杨树的手机铃声。

按下接通键。

“我是杨树。”

“杨树,你能不能来我家里一趟,我······我遇见了很可怕的东西······”何月的声音不停颤抖,带着哭腔。

“我来了。”

杨树挂断电话,毫不犹豫,箭步冲出公寓,骑上自行车赶向何月家的方向。

可能是由于最近看了太多血腥残忍的案件,接到电话之后,杨树心头盘旋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8分钟后,杨树出现在了何月家的楼下,搭乘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走出来一个男人,头发染成灰白、叼着半截香烟,哼着小调。

电梯门闭合的时候,杨树发现,那个男人的手指沾染有血迹。

电梯上升,到了24楼,何月家所在的楼层。

“咚咚咚。”杨树敲门,同时说道,“是我,杨树。”

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颗小小的脑袋伸出来张望,正是何月。看见是杨树,她一把推开大门,扑进杨树怀里大哭。

“发生什么了?”杨树问。

何月没有回答,一个劲哭着,过了几分钟后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把杨树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有些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和毛绒玩具,色调是粉色系,很符合杨树心目中对少女卧室的预期。

除了,布满裂纹的玻璃,以及窗户玻璃上狰狞的血字——“我想和你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做,死亡”。

在死亡二字后面,一只灰色的大兔子被钉在玻璃上,开膛破肚。

杨树走上前摸了摸,发现血字是写在玻璃内侧的。

“今晚我爸妈都不在家,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一些害怕,所以就把灰姑娘抱在被窝里睡觉······半夜的时候,灰姑娘不见了,我没在意,刚才起床上厕所就看见这个了·······”何月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哭腔,时不时抽着鼻涕。

灰姑娘就是那只灰色的大兔子。

在何月家里搜寻一番之后,杨树找到了一柄带血的厨刀、一个沾满血迹的颜料盒、一支带有干涸血块的画笔。

“杨树,你能帮我把灰姑娘的尸体收拾起来吗?”就在杨树戴着手套检查厨刀上的指纹时,何月小心翼翼地拉着杨树的衣角,低声说道。

杨树放下了手里的厨刀,回到何月的卧室,把灰姑娘的尸体从玻璃上取下。

用来固定兔尸的是一把美工刀,杨树拔出美工刀,玻璃随之破碎,溅落一地。

何月则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把灰兔的尸体郑重其事地放了进去,还洒了一些花瓣和青菜。

杨树敏锐地发现,木盒上刻着“送给我最爱的10岁的小月月。——小月月最爱的妈妈”

收拾好木盒后,何月坐在一旁轻声啜泣,断断续续地讲着。

“灰姑娘是我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当时患了白血病,头发都掉光了······我十岁的生日愿望是,我不想总是一个人玩,我妈就把灰姑娘送给了我······一周后她就······”

随着时间的推移,说话声和哭声都渐弱,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狗叫声。

杨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月,张了张嘴,又闭上,站起身,只得找来扫把,打扫着地面上散落的玻璃碎片。

一块玻璃碎片掉到了书桌下方,他俯身去捡,在书桌下一抬头。

桌底角落里一颗螺丝,闪动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何月,你卧室里安摄像头了吗?”他出声问道。

“没,没有,怎么了?”何月抬起头,抹了抹脸。

“你看这里。”从桌子底下退出,杨树向何月说道。

何月探头去看,便立刻如触电般缩回,原本平复下来的心境再一次被恐慌填充,她不由得抱住了杨树的胳膊,俏脸煞白,身体颤抖。

“有人······有人在监视我?”

杨树摇摇头,找来一把螺丝刀把螺丝卸下,一个针孔摄像头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个摄像头应该拍下了杀害灰姑娘的凶手,要不看看?”杨树试探性地问道。

何月点了点头。

杨树粗暴地拆开针孔摄像头,拿出储存卡,插入电脑,打开其中储存的视频信息。

他和何月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视频一开始,是漫长的漆黑,杨树调快了播放速度,在1小时06分18秒的时候,一张惨白的马夸特面具忽然出现在屏幕上,何月吓得花容失色,一声尖叫。

杨树也是神色一变,立刻把速度调回一倍速。

“Surprise.”与面具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对杨树而言,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1小时6分18秒,多么美好的数字,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啊!对吧?”面具人的嗓音忽高忽低,抑扬顿挫,仿佛在朗诵一首满溢着爱恨纠葛的抒情诗。

“我亲爱的小姑娘,我爱你,请允许我欣赏你的美。”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们却爱上了彼此。什么?你说你没爱上我?我担保,你会爱上我。”

说话间,面具人的语气不断变化着,沉醉、激情、诙谐、自负,但视频上却始终只有一张一成不变的面具,连一丝一毫的抖动都没有,巨大的反差营造出一种荒诞之感。

何月紧紧抱着杨树,杨树则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看穿那张面具一般。

“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我的小姑娘,请允许我欣赏你的美,为了体现你的美,我想请你玩一个游戏。”

“我想请你玩一个游戏。”这一句话,仿佛是用很多个声音同时说出来的,而且语气极为诡异、狰狞。

何月再次哭出了声,却极力压低着声音,身体的抖动加剧,杨树感到肩头一阵湿润。

随后,视频又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6时18分的时候,视频再次亮起,已经直直地指向了何月的卧室,时间正是午夜,何月正在安睡,桌前是一个人的小腿,穿着白色的丝质裤子,极为瘦削。

那人移到了何月的床旁,俯下身,白色的面具贴近了何月的脸。

“晚安。”他说道。

然后,那人帮何月掖了掖被子,移出了摄像头的视野。。

何月的神情,莫名稳定了下来,不再哭泣、不再颤抖,神色宛如视频中的睡颜一般安宁。

而杨树的神色则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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