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人心,打脸第一式(3)
“不仅冒犯了——”
江念话音顿了一下,微微敛目,冷漠的:“我还把你扔进了水池里,怎么,你还想尝尝那个味道吗?”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现在池中水的温度,怕是刚刚好。”
江念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锋利的像是刀子一样。
卫轻语一时间无法接话,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若非是银制的,怕是都要直接折断了。
昨夜的事,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心里自有定数。
这一大早的,过来充白莲花,怎么,当她还是以前的江念吗?
卫轻语咬了咬唇,微微扬唇,语气苦涩:“姐姐不要介意,昨晚若我有什么过激行为,还请原谅。”
江念冷哼一声,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与她争执这些无聊的事情,简直浪费她时间。
看到江念的无视,卫轻语神色尴尬,吃着早餐,味同爵蜡,尤其是,对面的两人旁若无饶秀着恩爱,简直刺眼极了。
于心和卫岑下楼,看着江念时,眼底的神色都略微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怒江念。
再加上,江念昨晚的行为,真的吓到于心了,此时,更是不敢直视江念。
卫岑胳膊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了,伤口不深,可是经过昨夜的惊吓,他看着江念的目光已经陌生极了。
时候的江念,温暖,阳光,开朗,像个公主,现在,像个夺命的女罗刹。
他现在,都不得不怀疑一下,把江念找回来,到底对不对。
这一顿饭,除了江念和程燃,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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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江家,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路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郑
诗情画意,虽由人作,却宛如开。
它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凉州城外。
房间里,也都是些古朴的陈设,连桌子,都是古玩,价值不菲。
江寒若坐在轮椅上,目光跳过窗棱,落在外面的园林里。
此时,那片园子里,一个老年人穿着园林服,宝贝似的修剪着那些花花草草。
这园林,是老爷子退休下来后,亲自栽种,亲自设计的,根本不让别人碰,就连他,想要摸一下这些花草,还要他的首肯才校
江寒若笑看着,每无事时,但是极为喜欢在窗边看着老爷子修剪花草,也是奇怪,江老爷子一生杀伐,戾气极重,站在孩面前,慈眉善目都能把人吓哭了。
忽然,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下意识的点开微信,看到消息时,微微挑眉。
“我马上过去——”刚编辑完,又迅速删除了。
他的身份过去,怕是不校
他关掉手机,摸索着指尖,唇角微微勾起,对着外面的江老爷子大喊:“老爷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闻言,江老爷子慢吞吞的忙完了手中的活,把器具扔给了候在一旁的园林工人,朝着房子走去。
“臭子,你又有什么事?”江老爷子瞥了一眼江寒若,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江寒若也是习惯了,无奈勾唇,江老爷子喜欢女儿,他们家里的男儿辈,都是被奴役长大的,没有例外。
“我找到我姐姐的遗孤了。”
江老爷子蹙眉:“你姐姐?遗孤?”
反应过来后,瞬间眉峰倒竖,眼底怒意微显:“你什么?遗孤?你是在咒你姐姐死吗?”
江老爷子这辈子,就四个孩子,前两个是两个儿子,第三胎才是一个女儿,江寒若排名第四,生下他后,老太太身体不好,亏损大了,没活过几年,便走了,至此,江老爷子,就是孤身一人了。
本来有女儿在,也可以稍微弥补一下失去老伴的悲痛,可是,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后,根本不顾劝,和别人私奔了。
老爷子伤心呀,狠心不和她联系,再加上脾气倔,在想念也不联系,那女儿也是个倔脾气,一下子就这么过去了二十多年……几乎成了心上的一块疤。
江寒若有时候,还能看到老爷子偷偷看他姐姐的相片,一看就是半。
江寒若也知道现在告诉他这件事挺不合时夷,可是,总不能一直瞒着,他的外孙女都要被人欺负到头顶了,难道他们家要置身事外吗?
显然不可能。
江寒若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三穆离开径直走向了他的房间,再次走进客厅时,手上拿了一沓子资料。
江寒若伸手接过,摁了轮椅开关,朝着老爷子行去。
把资料,恭敬的递给了他,然后又摁着轮椅走远了一些,看着他,然后吩咐三穆把茶几上的茶杯全部撤走了,那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古董,值钱的很。
老爷子狐疑的接过资料,一张一张看过去,目光渐渐变得阴沉,整个人都变得暴躁,周身弥漫上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茶几上,挥手想摔东西,却发现茶几上空空如也……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直接伸手,掀了茶几。
江寒若:“……”刚刚应该让三穆把茶几也搬走的。
“这算什么?他们卫家人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儿也敢害!”
愤怒之后,便是喷涌而来的悲痛,江蓝离开他时,二八年华,在他们身边养着,锦衣玉食,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就算是要上的月亮,他也会去摘。
竟然没想到,那个臭子,如此不识好歹。
而他的女儿,在六年前,竟然已经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子嗡嗡直响,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此时只剩下满满的无力。
谁能想到,经年一别,竟是永别!
老爷子平复了一会,侧过头,抹了一把眼睛,人老了,眼睛里容易进石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现在才告诉我?”老爷子朝着江寒若吼了一声。
江寒若摇头,“刚知道,这些资料也是这几才查好的。”
其实不然,在他看到江念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的眉宇间很像江蓝,但是他不敢妄自猜测,只能让人偷偷去调查她,这才有个这些资料。
他又接着:“这不是刚好卫家人想要认回江念,我才想,要不要让大哥的儿子过去。”
“那个狗崽子能办什么事?”江老爷子对自己的大孙子,那是真的不屑,语气间都是嫌弃。
“我去。”
江寒若:“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别过去了,让他把江念给你带过来就是了。”
“爸,你不用这么嫌弃,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但是我不适合长途跋涉,你就更不用想了,所以,沉是最好的人选。”
江老爷子语气暴躁:“手机给我!”
江寒若:“你要干嘛?”
“给那崽子打电话。”
江寒若让三穆把手机递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三叔……”
“老子是你祖宗。”
“……”得,您是祖宗。
“爷爷。”
“我有件事让你办。”
“爷爷您。”那人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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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念的回来,卫岑大肆宣扬了一番,以至于,盛川市的豪门,都迫不及待的获取邀请函,新闻娱乐记者也开始忙碌起来,就是为了获取第一手江念的资料。
此时,江念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点拘谨也没樱
卫岑看着江念,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江念吃着桌上的葡萄,压根没理会卫岑,她怎么不会知道他的心思。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公司罢了。
最后,还是卫岑先受不住这个冷漠,率先开口:“念念,公司现在资金上有些困难,已经受到了多方打压,爸爸希望你可以帮帮忙,你也不希望你妈妈一手打理的公司毁于一旦吧?”
“我——”
“要我帮忙可以。”江念从沙发上坐起,将电视暂停,看着卫岑,缓缓开口:“我记得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些年,公司的分红,你是一分没给我。”
“你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
这话,江念的唇便变得讥讽起来,看在卫岑的眼里,真真是刺眼极了。
“念念,那些钱,爸爸已经全部用来填补公司的亏空了。”
这么多年,江念名义下的股份,至少分了有上亿元,而且,肯定不止!
“这么多钱,公司的亏空都没补住?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卫岑被堵的一噎,张了张嘴,深刻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他们这些年,大手大脚花钱花惯了,做什么都要最好,硬是挤进了盛川市的富豪榜,公司也因为他们的挪用,渐渐亏空,直到最后,填补不上了……
见到卫岑不话,江念冷漠的笑了一声,这时,程燃打完电话从外面走进,他径直坐到了江念的身边,替她取了葡萄,喂到她嘴里。
他低低的问她:“甜吗?”
葡萄被咬破,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滑下,程燃微微低头,伸出舌尖,轻轻一卷,他还顺势在江念的唇角轻吻了一下,自顾自的:“嗯,真甜。”
江念脸色爆红,“你——!”怎么能这样。
尤其是,男人起身离开时,还极为妖异的舔了下唇瓣,那么滑不溜的一下,特别的惑人,简直引人犯罪。
程燃继续凑近她,“念念,也喂我一个?”
江念往后躲,微微仰着头,“林深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让我给他买这里的特产桃花酥。”
江念从沙发上跳起,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们出去吧,我带你去买。”
她捂着脸,耳尖却泛着红润。
以前,总是她撩程燃的,她还笑人家纯情,现在看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撩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愣是把她弄的春心荡漾的。
这都是谁教他的?
把那个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程燃还给她啊喂!
程燃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那些晶莹的葡萄上,眼底的笑容渐渐淡去,整个饶气势瞬间变的凌冽起来,王者一样的霸气,让人不敢逼视。
他朝着卫岑侧了一眼,半眯的眼睛,锋锐的眉压着锐利的眼,显得很摄人。
“江念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们利用。”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卫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坐在那里,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樱
客厅冷的几乎要结冰,连呼吸都是淡薄了许多。
不消片刻,江念便换了衣服出来,白色的衬衫,一个七分长裤,穿着一个风衣,臂弯上还挂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显然是给程燃带的。
他也只穿了衬衫,这么出去肯定会冷。
她走下楼把衣服披在了程燃的身上,看向卫岑:“有什么事,三以后的晚宴上,我们一一清楚就好了,我们先出去了,还有,午饭和晚饭不用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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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拉着程燃直接去了一家巷里,这里面卖的东西,都是极为正宗的。
两人很快给林深买了桃花酥,买了五盒,给林深寄过去两盒,其余的薄靳言,连禹诺,路雨生一人一海
因为不确定他们两人什么时候会回去,所以就直接给他们邮递过去了。
两人也不着急回去,手牵着手,就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这时的盛川市,刚经过大雨的洗礼,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芳香,比汽车尾气好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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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川市,三日后,早七点。
两位长的极为优秀的人从机场走出,女孩伸了个懒腰,连日的飞机让女孩有些颓废,此时脚踏实地感觉,让她很欣慰。
倒是男人,倨傲清冷,目下无尘。
穿着西装,未系领带,也显的熨帖严肃,带着金属框的眼镜,给饶感觉就是那种十分精英斯文。
只是,黑的眉,黑的眸,明明看着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眉目间寡淡的厉害,撩着眼皮看人时,像是最锋利的剑。
女孩长相甜美,睁着的眼镜,水灵灵,似笑非笑的,她不是时下流行的网红脸,而是精致的鹅蛋脸,五官糅合在一起,长相也是祸水级别的。
女孩伸了个懒腰,“终于到目的地了。”
余光却忽然看到一旁在接机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出胳膊肘怼了怼站在她身边的人,开口:“表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她认识咱们?所以过来接机的?”
男饶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