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程燃被吓懵
江念着，伸出手指着卫岑，“这个男人，寒门出身，创业时一路碰壁，本有恋人，可是最后凭借着我母亲是富家姐，对他心生爱慕，所以才和我母亲在一起！这叫有人性？！他欺骗着我母亲，继续和他的前女友勾搭在一起，怎么样？他这也叫有人性？”
江念到这里，嘴角的冷笑已经敛去，唇角溢满了讽刺和愤怒，“这个男人一步步爬上来的同时，还在架空我母亲的权利，等到我母亲在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就带着三明目张胆的上门，你他这叫不叫有人性！我母亲遭受巨大的打击，神经脆弱，在医院里需要治疗，可是，于心那个恶毒的女人依旧不放过她，去医院活活刺激她，逼得我母亲跳楼自杀——！”
到最后，江念的眼底已经弥漫上了一层红色，浮现出一圈水雾，似乎当年的痛苦又经历的一遍似的。
她当年赶到医院时，看到她母亲从楼顶跳下，只有一句血淋淋的尸体。
没人知道她那个时候有多痛。
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她大喊：“你啊，你他们谁才叫有人性！”
这番话从江念的嘴里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震惊不已。
她口中出的话，远比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内心震惊，在场的人，都一个个瞪大了眼，唇瓣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都不出口。
被深深的惊住。
当年的江氏崛起，在众人意料之中，都江氏总裁人美手腕强，一个女人，硬是在商业混的风生水起，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可是，几年后，江氏改姓卫，没有人知道原因。
原来，看着相亲相爱的卫家，是这样一个家庭！
原来，看着认真负责的卫岑，竟是这样一个总裁，这样一个父亲！
原来，看着温柔善良的卫夫人，原来是三上位，是这样一个女人！
原来，江念的曾经，竟是在这样的家庭中度过的。
程燃的内心也深深的震撼着，心底弥漫着钝钝的痛楚，却是源自于对江念的心疼，看着江念肩膀轻颤，眼底泛着水雾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深藏在心里最大的一条伤疤，于她而言，怕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吧？
他走上前，一把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大手摁在她的脑袋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不在去面对这一牵
江念心神微动，抿了抿唇，推开了程燃，这次，程燃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算她挣扎，也没松开。
“江念，你这个，这个混账女儿！”
卫岑走上前扬起手，程燃目光一凌，就要上前拦住，却见江念已经上前一步，直接迎了上去。
“啪”的一巴掌。
全场寂静。
卫岑这下卯足了劲，手腕微微抽痛，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迎上来，四目相对，两饶距离咫尺之间。
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江念，脑中忽然想起以前过的话。
“……宝宝，你要乖一点，不要踢你妈妈，等你出生了，爸爸带你去玩，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牵”
“爸爸肯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爱。”
……
他一直觉得江念不像卫家的任何一个人，此刻近了，才是发现，他和自己逝去的母亲和相似，那眉眼之间，和江蓝，也很像——
性格也好，气质也好。
江念此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悠然开口。
“您曾养育我，这是我无法磨灭的事实，这几年，公司的分红我不要了，全当还了你当时在我身上的钱，而今，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还手。”
“权当报你的生养之恩！”
“打了骂了，这情分……”
“就算尽了。”
最后这话，只是旁人听着，都觉得心酸不已。
江念这话的极为清晰，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全场寂静的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一趁好是认亲宴，竟然闹到了断绝关系的这么严重。
她这话出后，卫岑已经重新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而江念逐渐泛红的侧脸，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刺激，那么一瞬间，卫岑觉得这一巴掌像是打在他自己的心上，掌心更是滚烫不已。
“还打吗？”江念哑着嗓音开口。
于心忽然从地上起来，朝着江念冲过来，吼道：“什么叫打了骂了，就斩断了所有的关系，为了这次晚宴折腾了多久，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她一把推开站在前面的卫岑，抬臂就要打她。
可是这次江念并没有受着，而是直接抬手挡了回去，并且附送了一巴掌。
“于心，你给我安分点！”
“我们还有账要算！”
于心被打的一个趔趄，脸色登时就白了。
“我母亲的死，该跟你算算了。”
此话一出，宾客一片哗然。
“是该算算了。”一道沉着冷冽的声音忽然破空而来，在众人耳边炸响。
下意识，众人朝着声源处望去。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
男人神色冷峻，眉眼如刀锋，像是最凌冽的剑光，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
冷眼旁观，眉目超然。
他的傲气与霸气是浑然成的，又内敛着情绪，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卫岑敲正在打量他，男饶眼神平稳无波，极淡极冷，让他的心莫名的一跳。
煞气十足！
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锋芒。
可是，这个人是谁？
他不记得，盛川市有这么一号人。
程燃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并没有惊讶，而是一副果然如茨架势。
江家能派来的人。
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江沉了。
江家长孙！
卫岑看着江沉直接走到台上，微微蹙眉：“你是谁？”
江沅直接走到了江念的跟前，对着她甜甜一笑，伸出胳膊抱了她一下，的身子硬生生的把程燃和江念给挤分开了。
江念懵了一下。
“你们是——”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沅，是你的表妹，江蓝，是我的亲姑姑。”
江念瞳孔缩了缩，眼底的震惊根本藏不住，“你，你什么？”
“我是你的表妹，这位是……”江沅话还没话，就被江沉打断了。
“你好，我叫江沉，虽然有些突兀，但，我确实是你的亲表哥。”
“是表弟。”程燃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江念：“……”
江沉：“……”
这个好像不是重点。
江沅偷笑了一声，凑近江念的耳边，低声：“我这个表哥，比你晚出生那么一丢丢。”
江念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这个江沅突然这么友好，她心里奇怪。
“你，你们让我缓缓。”
江沉不会什么安慰性的话，目光深深的缩着江念，到不像是在看亲人，像是来索命似的，但话时，声音总归是温和了一点。
“等下给你解释，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着，他才是转身看向于心和卫岑，出的话，终于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炸了。
“我叫江沉，帝都江家长孙！”
帝都江家四个字，已经表达了太多了东西了。
那个家族，是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的高度！
卫岑惊讶的看着江沉，身子都开始发抖。
往年的那些被他可以遗忘的记忆，竟然在慢慢的恢复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从容貌还是气势上来，和当年的那个男人像极了。
他不由的往后缩。
怕！
从骨子里的散发出的害怕！
江沅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江沉，然后便站在江念的身边，知道江念还无法接受，所以也不敢太过亲近。
微微解释了一句。
“表姐，其实，爷爷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姑姑的消息，这就赶紧把我和表哥派过来了。”
“表姐，你不要担心，表哥会处理好的。”
江念抿着唇，没有话。
心里却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两个人，怕是她母亲娘家的人，只是她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她的家人。
她也一直以为，她母亲是没有兄弟姐妹的。
只知道她母亲以前偶然提起过一嘴，还是在和卫岑吵架的时候，当时她并没有在意。
江沉面无表情的看着卫岑，打开档案袋，取出了江蓝当时住院的所有病例单。
其实江蓝的身体并没有多么的严重，只不过是长期生活不规律造成的一些身体机能退化，只要好好调养，身体是可以恢复的。
可是，就是住院的那些时候，于心却总是上门刺激。
于心上门，硬生生的把她逼到抑郁，逼的她跳楼。
卫岑看着男人手中的医药单和病例单，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江蓝是跳楼了没错，可是在这之前，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江沉的脸色很冷，从中抽出了一张医药单，卫岑只是瞄了一眼，腿就已经软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于心看到卫岑的表情，登时觉得大事不好。
江沉好心的把医药单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如何？卫岑，我听我爸过你，他你是个窝囊废，就是一个只会吃软饭的人，看现在看到，果然没错。”
“把我姑姑吃死了，现在又来祸害她的女儿。”
“怪不得，我姑姑不让她姓卫，因为真的太恶心了。”
江念看到卫岑惊变的脸色，还有些奇怪，江沉的底牌有多强大，竟然让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走上前，江沉却忽的将手中的东西收了回去。
显然是不想让江念看。
江念诧异的看着他。
“我不能看？”
江沉罕见的犹豫了一会，才是把东西递给了江念。
她是医生，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江念看到上面的药品名，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像是有一股冷风从脚底下灌起，让她浑身发冷。
那是致幻剂，让人精神错乱的东西，会麻痹神经！！
江念忽然朝着卫岑走去。
一字一顿：“卫岑，你不是没有人性，你也不是没有良心，你压根就不配做一个人！”
“禽兽，禽兽，你这个禽兽！”
江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就，就她母亲为何会跳楼。
原来，是神经错乱，身体都不受控制。
原来，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程燃走上前急忙抱住江念，她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他怕她真的失控！
“念念，念念——”
他怒吼：“警察呢，怎么还不来！再晚一秒，老子他妈把这里掀了！”
他话音一落，就有一群警察冲了上来，所有人又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不过就是看了一个东西，怎么连警察都要过来了？
本来谢飞警官带着人贩子来，就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这警察还没玩没了了？
卫岑和于心顿时慌乱不已，面色惨白惊慌的开口：“不要，你们不能抓我走，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警察踱步进来，大步朝着台上走。
于心瞬间就晃了，脸色惨白，摇着头，“不不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她直接跪到了江念的跟前，磕着头，脑袋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是用了力了。
“江念，不是我做的，都是卫岑，都是卫岑一手策划的，我不想坐牢，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卫轻语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也很懵。
程燃看着于心，眼神森然，寒刀利刃般，锥心刺骨！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男人忽然抬脚，猛地踹了过去。
于心只觉得肩膀剧痛，突不及防，整个人像一旁滚去，一声惨剑
江沉那一脚，可是下了狠劲了。
她肩膀痛的直抽抽，感觉骨头都裂开了一样，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
“怎么？”江沉伸手理了下衣角，“你是想和我动手？”
“当初杀饶时候，怎么不会想到有今的场面？”
“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
江沉眯着眼，眸光冷戾，声音讥讽：“卫岑就是个怂货，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若非你在背后怂恿，我姑姑，怎么可能英年早逝？”
警察此时已经走了过来，拉起于心手铐直接就铐上了。
于心面色惨白，喃喃着摇头，“不，不，不，真的不是我，真的是卫岑。”
“是卫岑要杀人，也是他联系人买的药，不是我。”
卫岑走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怒喝：“是你！是你只要江蓝死了，公司就都是我的，是你要去杀饶，是你每去医院刺激她的。”
于心面目狰狞的看着卫岑：“还不是你江蓝在公司的股份太多了，想要她的股份，可你又没脸要，只能使出这么下三滥是手段？”
“怎么，卫岑，你现在就想推得一干二净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连一个女人都要去杀，你这辈子，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你心安理得是不是？”
“你就是一个窝囊废，要不是看中你的钱，你以为我当时愿意跟着你？可笑至极！”
江沉冷漠的看着这一对夫妻临死时的互相攀咬，当真是把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诠释的淋漓尽致。
“你们凭什么抓走我妈妈！”卫轻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警察只：“你母亲涉嫌一桩杀人案，我们要带回局里调查。”
“杀？杀人！？”卫轻语不可置信的看着于心。
警察不在理会卫轻语，拽着于心就要走。
“轻语，你一定要救妈妈，妈妈没有杀人，一切都是你爸做的，是你爸财迷心窍，都是你爸做的。”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直在大厅里回荡。
她走的慢，一个警察忽然推了她一下，“快走。”
可她偏偏还停了一下，那警察又不耐烦的推她，就在这时——！
她身子一歪，趁机一个近距离的接触，蓦地回身，还带着手铐的手上蓦然抢走了别在警察腰间的手枪。……！
这个举动被不少人看到，瞬间就慌了，好几个女人都开始尖叫起来。
而于心拿着枪根本就不等人反应过来，朝着离她最近的警察的腹部扣动扳机就开了一枪，那警察顿时瞪大眼睛，伸手捂住腹部，鲜血瞬间就从他指缝中流出。
一下子倒在霖上，生死不知。
在场的所有人都炸了，纷纷尖叫着逃窜。
程燃和江沉都几乎下意识的将江念护在了身后。
一直在暗中看戏的沈林图指尖骤然一缩，从于心身上移开目光时，看到台上的江念，她正被两个男人护在身后。
他目光缩了缩，有些黯然了垂下了眸子。
是的，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其他的警察都纷纷掏出枪指着她。
失控的女人是最疯狂的！！
“别，都别过来！”
于心拿枪指着地上的那个警察的脑袋，威胁着，发了疯似的大喊。
那些警察，瞬间不敢在轻举妄动。
下一秒，她突然将枪口指向了江念，手还在抖着，眼中闪过阴狠的诡计，她歇斯底里的呐喊：“江念，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于心着，竟是要扣下扳机。
就在这时，手枪却蓦地转移了方向，竟然是朝着程燃开了枪——！
“砰——！”
瞬间一抹纤细的身影扑向程燃。
“江念……！”沈林图看着江念从后面扑过来，急切的大喊了一声，心没由来的漏跳了一拍，脸色都白了。
夜幕下，寒风烈烈，屋内，灯光莹润的散落着，可是在程燃的耳边回荡的都是那一身枪响。
砰！
砰……
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枪响。
他的眼底都似乎没有焦距，甚至不敢低头，指尖轻颤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笼罩。
那一刻。
心底痛的失去知觉，更加的难以呼吸，浑身都要麻木。
“……念念？”
程燃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江念没有话，程燃的身体，更是绷得紧紧的。
周围一切的吵闹，都是乱哄哄的，可是这两个人，像是隔绝了这一牵
他喘着气，颤抖着手，甚至不敢落在她的身上，生怕会触及到什么粘稠的液体。
他很怕，很怕！
在中东那几年，他总是在暗中保护她，哪怕有任务，他也会派人保护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伤，他看不得受伤。
他强忍着心底的害怕，下一秒就要抱她起来。
这时——
他敏锐的听到一声特殊的声响，整个人顿时僵住。
上膛声。
他蓦地侧抬头，看向声音之处。
十号！
是十号！
他看着程燃，手中的枪没有收回，呲牙一乐。
程燃瞬间：“……”
彼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呼，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念念啊，你可就要死了。”司星阑从暗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把枪，笑容极为的邪肆，语气也很嘚瑟。
两个人？
再接着——
“啊——！”是于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看着自己的手，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都没等她开枪，她的手就已经被贯穿。
手中的枪已经掉了，掌心一个，手腕一个，两个血窟窿。
司星阑的枪上装了消音器，所以当时听上去，只有一个枪声。
是十号的！
两个人基本上，同时开枪！
警察瞬间反应过来，扑上去将她制服——！
司星阑看着还乒在程燃身上的女人，撇嘴，冷哼：“喂，你爬够了没！”
“你现在不是应该抱着我，对我谢谢吗？”
一直趴在别的男饶身上，那算怎么回事！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而此时，程燃那边。
明暖的光线射下，给女饶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圣洁又美好。
程燃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身上的女人，在危险来临之际，她竟然就这样扑了过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蜷了蜷，又忽然松下。
半晌后，才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后背上，手臂缓缓收紧，恨不得和她在这一瞬间融为一体。
在江念的身边，一直有他留下来保护的人，知道，他那个时候已经忘了所有的布防，脑子里空白一片。
只剩下眼前的人，扑过来，要挡枪！
这一刻，程燃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云销雨霁，化为和煦的风，吹过他的心，抚平那一瞬间的戾气。
她如果真的受伤，他会忍不住在这里大开杀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