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审讯 交易
冰冷的手铐和金属墙壁，灯光刺眼让毕霄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去。
他嘴角一扬，说道：“游侠隶属政府部门，也流行刑讯逼供那一套？”
哼……
孙亚坐在桌后看着他，冷哼一声：“毕霄，我劝你乖乖与我们合作，按照华夏法律你的刑罚能从轻判决。”
毕霄身子前探，似乎听到了笑话：“刑罚？孙亚组长你口中的刑罚能落在我的身上、你的身上，但你确定能落到所有人身上么？”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令孙亚怒火腾地一下窜起，孙亚握紧拳头说道：“勾结血族罪责沉重，足够送你下半辈子蹲在监狱了！”
呵呵……
毕霄目光从孙亚身上移开，落到了东方淮身上。
和孙亚比起来东方淮要平静很多，自始至终都未参与到毕霄和东方淮的谈话中。
自毕霄参与刺杀秦虹教授被擒后，他便被送进了游侠总部的监狱之中等待审讯。
东方淮一身黑色大衣，由于光线的关系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毕霄玩味地看着东方淮，说道：“东方组长一手将我抓进来，就没有任何想说的话？”
沉默比喧嚣更令人不安，别看毕霄表面上和孙亚唇枪舌剑但深陷牢狱尤其是在血族中“臭名昭着”的游侠监狱，说心中不忐忑都是假的。
东方淮敲击桌面的手指戛然而止，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毕霄，锐利的目光好像要刺穿毕霄的皮肤：“毕先生对我们游侠很了解嘛，第一次见面就能认出孙组长。”
毕霄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游侠一组组长东方淮，二组组长孙亚，三组组长肖敏……”
一口气说出游侠八组的所有组长名字，他有些得意：“我所知道的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
东方淮对毕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的威胁视而不见：“既然你了解我们，也该知道游侠的行事风格。”
说到这儿，东方淮语气多了几分冷意：“据我们所知你居住在奉天长宁镇的女儿，也是血族。”
嘭！
毕霄身体一震本能地想要从椅子上站起，可惜被手铐禁锢住。
他双目圆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你们不能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东方淮伸出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慢条斯理的说道：“别激动，毕先生将女儿安排在乡下，不也是希望她能安稳快乐的生活下去么？”
他起身走到毕霄的身前，语气放缓下来：“现在，我们能好好的谈一谈了么？”
仿佛全身的精气神被抽空大半，毕霄想不明白自己隐藏的很好，游侠是如何找到自己女儿的。
游侠隶属于华夏议会是正牌的政府组织，但是行事风格却不拘一格。
日常工作中游侠面对的尽是超脱于自然的神秘对手，一个心慈手软或者延误都可能造成人员的伤亡和对手逃脱。
长久积累的经验让游侠的办案手法老练狠辣，温情脉脉从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苏暖接触到的不过是东方淮的其中一面罢了。
毕霄依靠在椅背上身体松弛下来，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不过我有条件。”
孙亚两条吊梢眉皱起，忍不住说道：“你认为自己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本么？”
东方淮回到座位上拍拍孙亚的肩膀：“等价交换，天经地义，说一说你的条件。”
咕噜……
毕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第一，我要你们保证我母亲和女儿的安全，绝对不能出意外，我每天都要确认她们的安全！”
东方淮闻言笑了，说道：“你放心，总部会让奉天的外勤人员暗中保护。”
得了东方淮的保证毕霄心中安定不少，他之所以将女儿送往乡下就是怕他燕京的身份牵扯到孩子。
第二点……
毕霄缓缓说道：“我想要见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于成双。”
于成双？
东方淮稍微回忆一下，才想起于成双是谁。
几个月前燕京的高档西餐厅中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一名叫做于成双的男人突然发狂，将同行的女伴咬死。
事后于成双被敲在餐厅中的修远制服，现在正关在游侠监狱的地下一层中。
至于死去的女子在警局不翼而飞，她的名字叫做艾柳！
艾柳涉险多起恶性袭击事件，现在关于她的通缉令遍布全国各地。
东方淮心中一动，问道：“你与于成双认识？”
毕霄沉默了一会，说道：“只见过两次，在一处血族的聚集点中。”
哦？！
孙亚性急听到线索出现一下站了起来：“聚集点在哪里？”
毕霄张了张嘴却并未透露聚集点：“我要求先见于成双一面才能告诉你们聚集点的位置。”
他对游侠抱有很强烈的防备心理，即使东方淮已经承诺的情况下仍旧要先见到于成双。
东方淮不知道一个普普通通血族，为什么会对毕霄如此重要。
莫非，他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东方淮目光灼灼，思虑一会后说道：“好！”
游侠总部，地下一层。
自从入了游侠的地下一层监狱，于成双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蜷缩在床上的墙角，裹着薄薄的毛毯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雕塑一般。
苏哲打开房门，对东方淮三人解释道：“他经常会保持这样的姿势长达四五个小时，注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刺激到他。”
说是牢房，实际上于成双的居住条件还不错。
他听到有人进入牢房之后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睛在看到毕霄的时候猛地睁大。
也许是太久没说话，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毕……毕霄？”
毕霄丝毫不诧异他能记住自己，血族的记忆能力和生命力远比常人要强上许多。
毕霄戴着手铐、脚链慢慢地挪动步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他朝于成双微微一笑，尽量让语气变得友好：“于成双，难得你还记得我。”
呵呵……
活动了两下嘴巴，于成双的吐字很快变得流畅起来。
于成双的声音嘶哑，他笑的勉强：“记得，作为聚会上的为数不多的人类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瞧瞧毕霄身后犹如两个门神般的东方淮和孙亚，说道：“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沦为阶下之囚了。”
毕霄耸了耸肩，说道：“囚徒也好，牢房也罢，我今天来是想为我女儿寻一条生路！”
于成双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笑容僵住，久久无言。
牢房内的气氛凝固住了，许久于成双才别过头去：“我们都是命运的囚徒，无法躲避神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