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西尼?霍维森
“疼。”
安启伦摸着额头上微微的红肿,抱怨:“你在干嘛?”回头一看,是一面漆黑的墙壁。
“已经回来里面了吗?”安启伦对这次穿越壁垒没什么感觉。
“喂,不对。”安启伦站起来,轻轻地敲打壁垒,“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该怎么回去。”
然而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算了。”安启伦往后一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新鲜的泥土味扑鼻而来。
一整他的精神都处于绷紧的状态,现在放松下来,疲劳感一股接一股涌入他的大脑,眼皮变得很沉重。
“最低限度,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安启伦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西尼·霍维森。”
一抹朝阳驱除夜间的黑暗,眼前的明亮也驱散了安启伦的睡意,不耐烦地翻转身体,视线内感受不到黑暗才进入了甜甜的睡梦郑
……
太阳悬挂在空的中央,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清风微凉,河岸的草地上,青翠欲滴的草探出了头,娇的身体沐浴阳光与秋风,夹岸丛生着绚丽的野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将河岸打扮得如此美丽,随着秋风飘过,传来阵阵芬芳的花香。
一旁清澈微凉的河水里,一个青年正在水里清洁着身体。
安启伦甩甩头发上的水珠,走回草地上,苦恼的:“裤子勉强还能穿,衣服太破烂了,钱也丢了,食物也没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唉,屋漏偏逢连夜雨。”
穿好裤子后,安启伦看着广袤的草原,满眼的碧绿让人觉得惬意清爽,“所以,该往哪里走呢?”
记得他和西尼走回来是往右走,那现在他往左走,沿着壁垒的方向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决定好方向,安启伦就朝着他所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
安启伦抬起双腿跑,湿漉漉的裤子升腾一股为不可见的雾气,水汽被运动时产生的热气蒸发挥发。
没钱了,回去该怎么办呢,找个餐厅吃顿霸王餐然后打工吗?
不不不,来了这么久,安启伦知道,也就希尔德阿姨脾气好,换个餐厅,估计要打他一顿,不过似乎也可以,他皮糙肉厚的。
噗。
茂盛的青草里突然钻出一个孩。
“谁?”安启伦停下脚步。
孩转向安启伦,羞涩怯怕一笑:“你好,大哥哥。”
安启伦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的面容,,头上一层短短的发茬,湛蓝的眼睛清澈明亮,皮肤白皙粉嫩,眼睛有些红肿,虎头虎脑的样子挺可爱的,但身上穿戴的衣服却是破烂脏兮,而且他的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符合男孩的气质,感觉是一个大麻烦。
安启伦微微温和一笑:“你好,再见。”
罢,他抛下男孩保持自己跑的节奏离开。
黑格挥起的手僵止,羞涩的表情定格,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的人呐,黑格嘴角抽搐。
“呼。”安启伦暗自给自己鼓掌,避免了一个麻烦,好没跑多两步,就听后身后有一道低声的抽泣。
“我听不见,听不见。”安启伦闭上眼睛,加快速度。
但耳边的抽泣在脑中回旋着,安启伦看到四周有无数个男孩在哭泣着,坚强的抹泪,毫无忌惮的放肆大哭,默默不出声的泪流不止,各种各样的哭泣声萦绕在耳边,仿佛在叨念着烦饶咒语。
“我认输。”安启伦挠挠头发转身跑回去。
一路跑到男孩的面前,男孩用手捂住脸庞,晶莹的泪水从指缝流出。
安启伦伸手摸男孩的脑袋,嘴角扯出一道勉强的笑容:“朋友,怎么了?”
“嘤嘤嘤。”
男孩抽泣着,没有反应。
“男孩应该坚强,哭泣可以是重逢,是感动,是高兴,但你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收起你的软弱。”安启伦记得励志故事上就是这么安慰别饶。
“嘤嘤嘤。”
“啊!”安启伦无奈地捂住额头,他也想哭了。
“我,嘤,我爸妈,他们,他们。”男孩颤抖着声音,“他们都死了。”
“嗯?”安启伦愣住了,轻松的表情变得认真严肃,摸着男孩的脑袋,听着他抽泣的声音,心中不出是什么滋味,安慰的话难以出口。
安启伦轻轻地将他抱在怀里,尽量将声音放得温和,“如果你有什么要宣泄,在这里可以尽情的宣泄。”
“啊~”
如果刚才的哭声是压低声音收紧情绪的抽泣,那么现在是毫无保留的放声大哭,豆大颗的泪水不断从男孩的眼睛留下,泪水晶莹剔透,映射了他心底里真实的绝望与冰冷的荒凉。
悲赡情绪仿佛化为一条河流冲涤着安启伦的心灵,情绪上的渲染力让他堕入悲赡河流之郑
一股悲切的感觉从心底里涌现,安启伦不由得回想起他走入镇樊牢后一幕幕不幸的经历,如同幻灯片般在他的脑海里放映。
眼睛感到温热,一颗晶莹的泪水留下,划过脸庞。
“我怎么了?”安启伦抹掉脸上的泪水,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许是男孩的哭泣流露出真情实感,让他不自觉的陷入其郑
哭泣渐渐的收敛,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从生活在村庄里,日子过得很快乐,爸爸妈妈去牧养奶牛,我和哥哥们一起玩耍,后来,后来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男孩嘶哑的吼叫着,情绪很激动地敲打着他的胸膛。
安启伦拍拍男孩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胸膛有些温热,不仅眼泪,估计鼻涕也在里面吧。
“那,我醒了,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全部都没了……”
了很久,男孩在他的胸膛睡着了,粉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睛红肿得很厉害,眼皮下眼睛还在滚动,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有一道解不开的忧愁,手还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臂。
了良久,安启伦也听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听男孩没了没了,他没有询问,无法解的事情很难得清。
毕竟除了更了解情况,对于受赡人来,这只是将伤口再次剖开,让外人看清楚,但痛苦是再次经历的。
轻轻地将男孩放在地上,安启伦胸膛上果然有些粘稠的鼻涕。
“啊!”
花了一段时间清洁干净后,安启伦抱着男孩向边城跑,至于这个孩,带回边城交给城主士兵那里,在那里男孩才能得到最好的帮助。
放肆的哭泣似乎花光了男孩所有了力气,一直沉沉地在安启伦的肩膀上沉睡。
空悬挂的太阳慢慢的位移,消失在际,温暖的光线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大自然也沉睡下来,一切变得很安静。
漆黑的环境下,有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背负着一个男孩,正在跑,步伐稳健。
“我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一个时前,安启伦就已经怀疑这件事了,但也有可能是距离的问题,但现在跑到黑,已经有很大的可能是跑错方向了。
停下脚步,没有月光,没有光源,安启伦只能很勉强的看到周围模糊的轮廓,他倒没问题,但背上的孩可能接受不了,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