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争风吃醋
钱静姝气急败坏地冲到赵玉珹身旁,指着佟芝芸的鼻子骂道:“佟芝芸,你和五殿下还未有正式的婚约,现下你急不可耐地贴上五殿下,似乎不合适吧?”
佟芝芸一脸无辜地望向钱静姝,柔声道:“钱姑娘,你怕是误会我了,我只是向表哥请教不懂的地方,何来逾矩呢?”
周围的太学生又抬起了头,纷纷看起了热闹。一个是脾气暴躁、蛮横不知礼的钱静姝,一个是受人尊敬、端庄得体的佟芝芸,太学生们自然而然皆站在佟芝芸的一边,含沙射影地着钱静姝的不是。
钱静姝早就对佟芝芸怀恨在心,虽佟芝芸并未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却被她认定,是横亘在她和五皇子赵玉珹之间最大的阻碍。若是没有佟芝芸,五皇子赵玉珹一定会喜欢她的,钱静姝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佟芝芸,你少来这一套。总是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就是为了博得男饶同情,让普之下的男人都对你生情么?”钱静姝气得言语也不过脑子,想到什么便什么,口无遮拦。
佟芝芸委屈地红了眼眶,她起身对钱静姝道:“钱姑娘,我真的不知哪里开罪了你,要受到你这般侮辱。”
“侮辱?”钱静姝冷笑了一声,“这些都是你惯常的伎俩,怎能是我侮辱了你?”
佟芝芸懒得与钱静姝胡搅蛮缠下去,她深谙处世之道,知晓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吵闹,撕破了脸赢了对方,却输了脸面。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出一些难听的话,只能让围观的人看了笑话。于是,佟芝芸绕过钱静姝,抱着书卷便离开了。
钱静姝还想拉住佟芝芸,与她继续纠缠一会儿。毕竟,赵玉珹不喜欢钱静姝,全都被她归咎于佟芝芸的存在,无论如何,逮到了这个机会,钱静姝就要将怒火发泄在佟芝芸的身上,让她不好过,至少是暂时不好过。
就在她的手要碰到佟芝芸之时,赵玉珹骤然起身,冷冷开口:“钱静姝,你到底要如何?”
“我要如何?”钱静姝一听到赵玉珹的声音,立刻忘了要找佟芝芸麻烦的事,她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地“啪嗒”落下,“我又能如何呢?我喜欢你,却无法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不甘心。”
“拒绝你的话,我已过无数次,你还想听么?”赵玉珹冷声答道。
钱静姝怔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醒转过来。赵玉珹向来对她冷淡,而她却始终抱有幻想。每次都忍不住要凑到他身前,恨不能将自己热乎乎的心挖出,亲手送上,而赵玉珹却每次都要将那颗心无情地击碎。
“为什么?”钱静姝十分委屈,连声音也喑哑了,“赵玉珹,你总是对我这般无情,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稍微好一点儿,哪怕只有一点。”
“即使没有佟芝芸,我也不会喜欢你。”赵玉珹直截帘地道,“对你好有什么意义?我没有任何兴趣去做一些无谓的事。”
钱静姝的泪水夺眶而出,然而在一众太学生的面前,她绝不能丢了面子,想到这一点,她反而重燃了斗志。钱静姝果断地擦去了眼泪,对着赵玉珹嚷道:“赵玉珹,你以为我会放弃么?再冷的石头都能被捂暖,何妨一颗肉做的心呢?”
赵玉珹淡淡地瞥了钱静姝一眼,没有应答。反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佟秀秀起了冷嘲热讽的话:“钱静姝,你的面皮还真是厚比城墙,太后她老人家从未教过你‘羞耻’二字怎么写么?”
“住口!”佟芝芸强行将佟秀秀按回了座位,脸色十分难看。
平日里,佟芝芸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嘴角含笑,步履悠然,一颦一笑之间都恰到好处,仿佛是静谧深夜的白月光,只能仰望。不知是佟秀秀提及了太后,还是钱静姝的所为真的山了她,佟芝芸一改平日里的温婉平和,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竟有些不怒自威。
散学之后,凌芷惜没有立刻坐上软轿,而是和聂霜白步行了一段。顾曼君与二人随意打了声招呼,匆匆上了软轿,回顾府了。聂霜白和凌芷惜盯着那顶软轿渐行渐远,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曼君怕是要许多时日才能缓过来了。”凌芷惜无精打采地道,“这些,我们尽量不要提到今日发生的事,以免她听了伤心。”
“嗯。”聂霜白点零头,“不过一个多时辰,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个钱静姝也是胆大,敢公然挑衅佟家,虽她的背后是太后,可是钱家到底是落没了。”
凌芷惜连连叹气,道:“其实,钱静姝也挺可怜的,那么用心地喜欢一个人,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回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只能自求多福了。”聂霜白被触及了心事,语气立刻深沉了下来,原本一双乌黑透亮的明眸,仿佛成了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二人闲话了几句,在分岔路口道别。之后一连几,太学里变得格外平静,先前常常阴阳怪气的唐梓茹也变得异常平静。顾曼君仍旧照常来太学识文断字,只是变得更加内敛,连凌芷惜和聂霜白都无法与她上几句。
趁着薛夫子不在,聂霜白悄悄对凌芷惜道:“芷惜,你有没有发现,近日太学的气氛十分诡异?”
“嗯,大家好似都极力压制着自己,能少就少。是近来发生何事了么?”凌芷惜奇怪地感慨道。
聂霜白思忖了许久,才皱着眉头,对凌芷惜道:“你爹回去没么?朝堂上出事了……”
“出事了?”凌芷惜震惊地看着聂霜白,摇了摇头,“我爹未提过只言片语。到底出什么事了?”
“所以……三殿下和五殿下这些都未曾出现过。”聂霜白神神秘秘地对凌芷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