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 贾蓬莱与上官粹郎

这诗最明白不过了,贾蓬莱坦率地告诉上官粹郎,自己虽然已许配给林家,但心依旧系在你上官粹郎的身上,希望上官粹郎想想办法,打破眼前的困境。

可怜上官粹郎懦弱无能,毫无男子汉气概,左思右想,无计可施。

无可奈何之际,他就画一枝梅花,写一首诗,传递给贾蓬莱,算是作个交代:“蕊玉含春缊素罗,岁寒心事谅无多;纵令肯作仙郎伴,其奈孤山处士何?”

意思是说,纵然你笃念旧情,然而对林家又如何交代呢?

贾蓬莱看后,闷闷不乐。事情就有这样怪,上官粹郎越是窝囊,贾蓬莱越是爱他。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爱他的那份憨厚与纯真吧。

上官粹郎也是挚爱着贾蓬莱,傻人有时也有机灵劲。

上元灯节到了,到处火树银花。上官粹郎站在自家楼上赏灯,忽然瞥见对面贾家母女分乘软轿,出门观灯。

上官粹郎立即尾随在后,看看是否能找个机会,与她单独会面,诉诉衷肠。

左转右旋,穿大街,过小巷,始终没有交谈的可能,就只好引吭高歌:“天遣香街静处逢,银灯影里见惊鸿;采舆亦似莲山隔,鸾鸟西飞鹤自东。”

坐在轿中的贾蓬莱,知道是自己的情郎来了,听到他的歌声知道他还是深深地爱着自己,一股暖流顿时流遍全身,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

然而母亲近在飓尺,在街上更不便与情郎一诉衷肠,自然而然地就在轿中吟唱起来:“莫向梅花怨薄情,梅花肯负岁寒盟;调羹欲问真消息,已许风流宋广平。”

真是一波三折,这次轮到贾蓬莱表达出一种犹豫的心情。

她虽然不忘旧情,然而林家的婚约终不可解,并且看来还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也许这是贾蓬莱故意呕上官粹郎的,用激将法促使他大胆追求。

果然,上官粹郎马上中计,焦急万分中写下《凤分飞曲》,交给贾府送东西过来的侍婢,托她转给贾蓬莱。

曲是这样写的:“梧桐凝露鲜飚起,五色琊花新洗;矫翮翩跹拟并栖,九苞文彩如霞绮。惊飞忽作舟山别,弄王箫声怨呜咽;咫尺秦台隔弱流,琐窗绣户空明月。飔飔扫却议朝阳,可怜相望不相将;下谪尘寰伴凡鸟,不如交颈两鸳鸯。”

贾蓬莱边读边哭,又有些自怨自艾。

她觉得上官粹郎只知道酸溜溜地用这样一些诗句,来撩逗自己这个闺中弱女,甚至只是自顾自地渲泻自己心中的悒郁,根本不管别人是如何感受,总是不付诸实际行动。

恨归恨,贾蓬莱可是个敢爱敢干的人,想到事在人为,倘若鼓起勇气与环境抗争,未尝不可以改变既成的事实。

古往今来,为爱情作出牺牲,可是比比皆是。由彼此的海誓山盟而战胜客观的种种束缚,终于共偕白首的,更是不胜枚举,粹郎难道就没有这样的豪情么?

“豪情”是需要酝酿的,尤其是需要巧妙地激励,于是作《龙剑合曲》,强烈地道出了终身相从之意。

上官粹郎佩服贾蓬莱的才情,更感激她的情意,不再临渊羡鱼,决定退而结网,有计划地加以捕捞。主意既定,于是仔细加以考虑合计。

正准备有所行动时,福建省内疾疫流行,贾蓬莱的未婚夫竟然染疫疾而死。

这是出乎意料的,也似乎是天公的有意安排,用这一段插曲,检验两个人的感情。

既然如此,上官粹郎与贾蓬莱,终于共度花烛之夜,当然是喜不自胜。

这天,是元顺帝至正十九年二月八日。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贾蓬莱终于得到自己心爱的人儿,本以为可以享受幸福的生活,偏偏不能。

当时天下是群雄并起,道路梗塞。

韩林儿扰攘在陕、甘、晋、鲁一带;徐寿辉肆虐于长江中游,称王称帝;渔人出身的陈友谅把持赣、皖江河湖泊;张士诚以船夫起兵,称霸淮海和江南……

当时在福建一带的就是方国珍,虽然势力较小,却也拥有海船千艘。

方国珍的势力随时都可以为祸福州,终于在元顺帝至正二十年春间,也就是贾蓬莱和上官粹郎结婚后一年,大股盗匪蜂涌入城。

贾蓬莱与上官粹郎两家老少几十人,随同福州城里的大户,一起逃到福州的西郊山中。

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盗匪悄悄地掩来,所有的人都被围在一起,所有的珍宝细软统统被夺去,血腥的大屠杀开始,残忍的匪徒毫不手软地一个个抓住砍头。

贾蓬莱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了,随着头颅落地,一股血从颈部猛然标出,冷月照着惨白的人头和殷红的血,雪白血红!

贾蓬莱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她的母亲,她的公爹、公婆都已身首异处,砍落的人头就在她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他们可都是给予过她无限亲情爱护的人。

她看到了她的丈夫,还有他抱着的他们刚生下不久的儿子。

童子无知,神色安详,用他的小手,摸他父亲冷汗直冒的额头。

一个匪徒向他们走去。这匪徒长得文静,带些书卷气,在冷月的映照下,在黑森森的树林中,在周围匪徒的火把光中,在遍地殷红的血腥中,显得有些落寞。

他似乎十分疲惫地走近上官粹郎。在走近的一刹那,他挥动了手中的大刀。

上官粹郎晃了晃,他的儿子叫出了半声,缓缓地倒下了,血慢慢地流出来。

贾蓬莱就这样看着,她的丈夫和自己的骨肉离她而去。

她竟然十分安详,虽然悲痛至极,却不知道再从哪儿痛起,是悲痛至极转趋镇定。

匪徒没有杀她,匪首走过来,就是那个亲手杀死她丈夫和儿子的人,慢慢走过来。

他向她说,他要和她一起生活。贾蓬莱没有反对,她就那么看着这个匪首,然后说:“我愿意服侍将军,但请妥善埋葬我的父母和丈夫。”

贾蓬莱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埋下去,悄悄地捡起一把刀,藏在衣袖中。

现在是埋她的丈夫了,她来到坑边,就在丈夫的尸身抛下去的一刹那,也跟着跃入上坑,胸口插着那把锋利的刀。

她没有痛苦的神色,有的只有决绝的神情。

匪首大怒,故意把贾蓬莱的尸体拖出来,埋葬在距上官粹郎坟墓五十步远的地方。

元末群雄逐鹿,最终由既当过和尚,又讨过饭的朱元璋当上了皇帝。

他把蒙古人驱逐到长城以北,明朝掌管地方行政的是承宣布政使司,当时驻守福州的布政司调查可资表彰的民间事迹。

有人备述贾蓬莱殉情一节,官府拟将他的夫妻用礼合葬。

到当地一看,只见两个坟上各长出一树,相向而生,枝连柯抢,浓荫蔽日。

官府也就没有轻易移动,只是就原样加以修葺,并设奠祭祀,算是体谅了贾蓬莱的苦情。

多情自古伤离别。是啊!“枝成连理亦徒然,总教多血泪,枉潸然。”

当然,出现在这里的贾蓬莱,只是主脑创造出来的高智慧NPC,跟历代名女的隐藏任务有关。

她有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叫做头疼磐,是一种施过妖法的打击乐器,能使人头疼,无法战斗。

高峰跟贾蓬莱寒暄了几句,便祭出各种法宝,跟她周旋起来。

不久,贾蓬莱支持不住,跳过一边,淡然一笑:“好吧,我认输了。”

高峰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去找任务物品吧。”

便搂着贾蓬莱的纤腰,化为一道青光,全速飞向瀛洲台。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高峰和贾蓬莱已经来到瀛洲台,挑战历代名将,很快就获得先天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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