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者的信息

谭巧巧看着老者,发觉老者刚刚的话中,对青衍并没有任何敌意……甚至有那么丝熟人之间才有的自在?

“先吃点东西。这十荒境里大多是幻境,真正可食用的东西没多少。你先吃着垫垫肚子,一会我琢磨琢磨怎么弄点妖兽进来。”

谭巧巧愕然,她昏迷之前跟这老头可是敌非友,怎么睡一觉起来这态度就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了?莫不成这老家伙对自己……想着拢了拢身上残破的衣裳。她醒来时身上可不像是被人碰过的样子啊,那是因为自己现在穿得清凉,所以他想老树开花?

好在老者不知道谭巧巧早脑补着什么东西,否则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可。

谭巧巧本也饿得慌了,拿起食物放在鼻前轻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才放了一丝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发现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才缓缓地又吃了几口。

没吃多少,便歇了筷子,慢条斯理地看着面前的老者。

“你这丫头,到底是在哪里练出来的性子?这么警惕。若非不是知道你从那个世界来的,还以为你是哪家从练出来的死士。”老者见她没再继续吃下去,一挥手间,桌上的饭菜碗碟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茶盏点心。

斟了两杯茶水,推给他一盏,再浅酌慢饮。

谭巧巧在老者灼灼的目光之中,拿起了茶盏,置在唇边。喉中干涉,却又迟迟不敢让茶水入喉。

“你现在浑身灵力全无,我要杀你,不必用毒。”

谭巧巧装模作样地放下茶杯,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老者的没错,但不放致命的毒药也可以放某种助心药啊。谁知道他是不是不行需要点什么助兴是吧?

“我……想离开,可否?”谭巧巧试探地问道。

“我又没拦着你。”老者坦然得很,“不过就你这……连灵力都没有的样子,你确定你能活着出去?”

谭巧巧一窒,看老者的样子,青衍要保住性命没什么问题。然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禹洲城!

禹洲城里上上下下几百上千号人在等着她,也不知道现在那怪病蔓延得如何了。杨一能等她七,路上就已经浪费掉四,再加上方才也不知道晕厥了多久……

总之,时间紧迫得很。

青衍没了危险,她自然就念着禹洲城的状况了。

来之前,盈盈,就是虞采莲也染了那种怪病。而盈盈先前在人群里如此乱撞,必然也染上了那怪病。再加上之前出来时内城的那种情况,也实在不容乐观。

可是现在,不这老者会不会让她走,可就算是让她走,她也走不了啊!这该死的修为,早不晋级晚不晋级,偏偏到了这个世界里睡一觉就给她晋级了。

旁人晋级恨不得敲锣打鼓普同庆,到了她这里,就呜呼哀哉随时命不保。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薛绥给她瞎编乱写修炼法诀的原因。

从古至今,植物系的修士都不在少数。但能够安然度过金丹期的一个都没樱是以到了后来,许多一脚跨进了修炼之途的修士,为了不做别的修士的鼎炉,都在想方设法的延缓自己修为的长进。偏偏旁人修炼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植物系则顺水而流,管你划不划船,先给你顺流直下个三千里再!

“那子如此看中你,老夫跟他也有些生意。只管放心,等他醒来,老夫必定将你原原本本地归还于他。”老者气定神闲,“你若实在闲着无聊,想煮茶还是下棋,老夫陪着你就是。你如果会弹琴的话,老夫也能变给你。”

谭巧巧:“……”

她现在急的是禹洲城那边的事情,哪里有兴致在这里煮茶下棋?

走到池子边上,想要去兜点黑泥出来。

老者立即出声阻拦。

“丫头,这不老泉你可碰不得。”

谭巧巧纳闷,一点淤泥,她碰不得?

低头看看眼前的黑泥,既然能叫不老泉,还能给青衍疗伤,估计跟寻常的沼泽淤泥也不一样。

可是杨一也需要这个淤泥来研制治疗那个怪病的药物,她不得不带!

既然碰不得,谭巧巧也没强求。她碰不得,用别的东西去碰总没问题吧?

当即拆了先前捆在石柱子上的碎布衣裳,然后从洞穴的缝隙里拔了几株植草,用其枝干将黑泥挑进碎布的中间。

挑了足足一大团,然后用先前衣裳上撕下来的碎布层层包裹,确保不会直接触碰到黑泥。

老者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等到她完成了这些步骤之后,才好奇地问道,“你要这些黑泥做什么?敷面膜吗?”

谭巧巧愕然地抬头看向老者。

这老者,不论从衣裳还是装扮上,都像极了这个世界的人。可是面膜这玩意……她确定在禹洲城是没有的。而她跨进十荒境的时候,那幻境虽十足的那个世界的场景,但那大多是根据她脑子里的记忆模拟出来的。至于这些细节的东西,压根没有出现过!

更何况,这玩意大部分男士都不太使用,能让一个异世界的人开口讲黑泥形容成面膜,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换句话,他对那个世界,到底了解多少?

谭巧巧狐疑地抬头,将那一团淤泥收拾完毕之后,才坐下问老者。

“你你跟青衍有生意要做,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生意吗?”谭巧巧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老者,他的一举一动都没落下。

可是那一脸似乎永远在笑呵呵的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老者摸着胡须,抬头仰望着山洞的顶处,过了许久后一脸高深莫测,“机不可泄露。”

要不是现在灵力全无,她是恨不得撸起袖子敲他一顿!

好的不学,尽学些神棍作风。害她刚刚还以为他要出什么惊之秘,凝神屏息许久来着。

谭巧巧的指尖敲打的桌面。桌子是石质的,芯子硬得很,抠得指尖发疼,这才收了手,改了这个习惯。“其实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跟……怎么形容呢?这个世界的动荡有关。”

老者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落在石桌上,绽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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