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凤府解困
突然,一个仆人一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禀报:“少爷,少爷,表少爷来了。老爷让您赶快想办法。”
凤鸣飞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知道了,跟老爷说,让他别急。”
歌笑轻蹙眉头,什么样的人居然逼得凤氏父子,如此狼狈。
仆人的身影才消失,远远的就听见重的几乎可以踏穿大地的脚步声,快速的接近。暖阁的那一头,出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形,目测身高仅略比东文白稍矮半分,一身黑色长袍,腰挎一柄宽背大砍刀。一双大脚蹬着虎头皮靴,光看那双脚质量就不少。人近前时细看那张脸,不算难看,也不属于英俊型,整个一彪形大汉,满脸煞气,衬托的一张黑脸更加骇人。难怪女孩子不喜欢,淑女都喜欢文雅的男人,照他这样的也就混迹风尘的女子喜欢了。因为他足够彪悍,足够勇猛。这人也知道自己走的是野蛮人路线,所以一出场就是一副横行无阻的螃蟹作风。
歌笑左右看看,见凤鸣舞已经悄悄躲在了哥哥身后。连骏正张着一双铜铃大眼企图跟来人比比谁眼大。东文白一副事不关己样,凤鸣飞极力掩饰着脸上的恼怒,刻意扯出一抹笑意,起身迎了出去。
那人一见他,顿时更为火大,一步跨过来,伸手要抓他衣领,好在凤鸣飞巧妙的闪开了,脸上仍是礼貌的笑容,“表哥,这是为何?”
“你小子少装蒜,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居然敢真的为表妹比武招亲。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咄咄逼人的气势,好似真的是凤鸣飞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凤鸣飞故作惊讶:“表哥此话从何说起,这本就是你给的条件啊?”
“屁话,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么?别以为找个不知名的小子,就能从我手中把表妹抢走。哪个小子敢,我扒了他的皮,刨了他家祖坟。”好恶毒,东文白皱皱眉,看了眼凤鸣飞。凤鸣飞很是尴尬,脸上变了几变,终于露出忍无可忍之怒色:“表哥,看在大家亲戚一场,你何必欺人太甚。”
罗子飚黑脸飞起不屑之色,再次伸手,还是想抓凤鸣飞的衣领。凤鸣飞怒不可遏正要还手,却见一只玉手在眼前一晃,罗子飚痛哼一声迅速缩回手。大为光火的看着袭击自己的人,大骂:“王八蛋,你是谁?敢动爷爷我,你活的不耐烦了。”
歌笑斜斜的站在那里,眼中不见一丝波澜,“注意用词,小心祸从口出。”
“你究竟是谁?”
“不才,在下就是凤府的未来女婿,有什么不快,跟我说。抢女人嘛,谁强就是谁的。你打败我,小姐自然是你的,你若输了,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嚣张。”
“呵呵,小兔崽子,爷看你一阵风就能吹跑,还敢在爷面前叫嚣。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我很清楚,反而是你不清楚自己面对的人是谁。奉劝你一句,乖乖的离开这里。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动起手来伤筋动骨可怪不到旁人。”
“你个无知小儿,休要啰嗦,要动手,赶紧,爷没时间。”
歌笑微微摇摇头:“既然是决斗,就该有公证人。正好东王爷在此,为我们二人作证,一方输就再也不准踏入凤府一步,更不能对凤小姐有非分之想。从此以后不能再为难凤家,你看如何?”
“你说什么?”
“你是不敢打这个赌么?”
“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一个乳臭味干的无知小儿?”
“既不怕,敢在东王爷面前发誓,遵从以上承诺么?”
“有何不敢?”罗子飚一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歌笑淡然一笑:“好,我们在这冰面上比试,怎样?”
罗子飚瞥了眼看起来很厚实的冰面,想自己人高马大,轻功又不是最好的,当即摇头,“不行,那里太滑。”
歌笑呵呵一笑:“那么房顶上怎么样?”
“不行,容易踩烂房顶。”
“那么,你要在哪里动手?”
“就在这里,我有个条件,既然是决斗那就是生死相搏,生死各安天命。东王爷,到时候打死人,不能追究在下的责任。”
东文白看了眼歌笑:“如果你们两家都没有意见,本王同意给你们作证,生死由命。”
歌笑微勾起嘴角:“好啊,希望某人不是自掘坟墓。请!”
狭窄的回廊成了两人的战场,某人显然想利用自己蛮力,直接打飞歌笑,然而他打错了算盘。即使在这窄窄的走道里,歌笑也能鬼魅般的左右挪移,而且诡异的是她总能出现在他的身后,准确无误的踢中他厚实的臀部,然后让笨熊般的某人摔一个狗啃泥。
暴怒的罗子飚发狂的进攻,凌厉的劲风带动四周的空气,刮得在场几人的衣衫在空中翻舞。但是仍然连歌笑一片衣衫也不能伤及。在某人连摔了一百八十个跟头之后,场外人几乎都发现某人的某个部分又增大了一倍。歌笑也终于打的不耐烦了,“我说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愚蠢?我不喜欢吃红烧猪屁股。”
罗子飚双目赤红,“王八蛋,有种你接我一拳,老是躲算什么英雄好汉?”
“接你一拳,可以,你不要后悔。”歌笑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抬手抓住罗子飚的拳头。霎时时间静止,罗子飚脸上显出惊恐之色,开始拼命往回收手。歌笑看着他挣扎无果,很是淡然的问:“你打算为我贡献十年功力,还是五年的?看你的样子也不过十五年的功力,要不要都给我?我一点都不介意笑纳。”
罗子飚脸色铁青:“你,你是妖孽,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爹定不饶你。”
“连这一刻你也不放弃威胁别人,看来你终是被人宠坏了。我取走你五年功力。立刻从我眼前滚开。从此不准再踏入凤府一步。”手一扬,将他甩出丈外。
不成想那家伙爬起来又冲了过来,真是想来个不死不休么?歌笑可没有要杀人的心。伸手点了他,吩咐人:“抬回去,再敢来,来一次打一次,直到把他打成五岁孩童。想继续从头练起,尽管来。”一帮家奴识趣的过来将人抬走了。
歌笑回身进暖阁,看见一脸震惊的两个人像雕像一样坐在那里。有些后悔自己露出这手邪门功夫,不自然的笑笑:“雕虫小技而已,骗人的。”
东文白再次上下打量着他:“你究竟师出何人?”
“你是质问我么?我不喜欢被人质问。”
东文白回过神来,笑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想说,也罢。今天总算有个开心的结局。任贤弟替凤府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理当设宴款待。不介意本王作陪吧。”
凤鸣飞从震撼中走出来,连忙称是,赶紧吩咐人下去摆宴。
凤老爷还是不很开心的样子,但对歌笑客气了很多。酒过三巡以后,凤老爷试探式的问:“任侠士帮了我凤府如此大忙,老夫感激不尽,不知侠士可有什么请求?”
“在下只是出于义愤,帮助朋友于困境,本无所求。”
“这个,小女也是清秀女子,侠士,可有妻室?”
“凤小姐的确美若天仙,可惜晚辈不能委屈小姐,在下已有正妻。”
凤鸣飞很是吃惊的看着她。
风老爷也是无比遗憾:“没想到侠士小小年纪已经成婚,小女是无福啊。”声音渐渐冷下去,“不知侠士要在此留多久?”
“我本无定踪,也许明日,也许后日。”
“我飞凤城也是大城,侠士应该多留几日。”
“随缘吧。”
凤老爷看了眼儿子,那其中的意思分明是,快说话多留他几日。
凤鸣飞会意:“任贤弟,你初来这里有很多地方还没有看过。而且很快就到灯节了,我们这里的灯节相当的美。任贤弟既然没有急事,不如多住些日子等灯节一过再走。外面的天气还那么冷,也不适合长久在外面行走啊。”
歌笑轻轻的笑了,他们是怕她走了,罗家人再来捣乱么。
“好啊,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也想看过灯节再走。”
凤鸣飞露出欣喜之色,“你我萍水相逢,任贤弟就肯如此倾力相助,凤某真是感激不尽。如果任贤弟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好啊,不看我的脸你也愿意和我结拜吗?”
“当然愿意,任贤弟这样肯仗义相助的人,面容如何一点都不重要。”
“如果我是邪教的人呢?”
“正与邪是无法用简单的言辞来区分的。你是什么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很善良。”
“好啊,东王要不要来加入啊。”
东文白盯着她的眼,“我愿意。”
于是三人在凤府结为兄弟,歌笑报了假年龄仍然是老小,东文白是大哥。共饮兄弟酒后。歌笑突然笑了起来。她笑自己居然可以和一帮不认识的人打的火热。居然随随便便就和几个还不太了解的人结交了。
凤鸣飞不解的问:“三弟,你为什么笑啊?”
“我开心啊。”绝对的敷衍。
东文白犀利的眼神对上她的双眸:“你不是因为开心而笑。我们都已经是兄弟了,有些话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么?也许可以让你的心得以轻松。”
“谢大哥,我好的很,我是任我行,天下没有我办不了的事,今天真的累了。不知道我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先睡吗?”
“当然,三弟累了。我带三弟去休息。大哥,您也该回王府,二弟不送了。”
“明天我会派人接三弟去王府一聚。”
“好啊,我也很想见识一下王府的风光。”
三人道别,个揣心思的分开了。歌笑回到凤鸣飞帮安排的房间,赶走侍候的人,沐浴完钻进被窝,将所有的事情从脑中赶走,抱着一个枕头睡着了。一路奔波,即使住的是最好的房间也不能和她的大床相比。这个凤府的大床颇有自己寝宫大床的味道,所以她安然的睡着了,做了一个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做过的美梦。梦里看见她熟悉的人紧紧拥着她,轻轻在耳边诉说着相思之情。他还是那样的爱她,她的心被幸福满溢。她在梦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