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
恩思扑腾在水中,忽然间觉得胡乱波动的手被紧紧抓住。我要死了吗?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他的脸。都说人在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会见到最想要见到的人。猛的吐出几口水。
“恩思,你终于醒了。”齐诺紧张的看着满身是水的她。
“我这是死了吗?”恩思心里还是痛,难道真的死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晰这么真实。
“姐,你瞎说什么呀。你吓死我了。”恩念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没事就好。”晴朗安慰着恩念。恩思一脸歉意的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齐诺脸上,刚好对上他的眼神。
“走吧。”晴朗拉起恩念,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和机会。恩念也极其配合。
顿时,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恩思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谢谢你救了我。”这可能是唯一的话题的吧。
“恩思。”齐诺喊着她的名字。恩思抬起头,一瞬间,气氛极其暧昧。她浑身都是湿的,头发还不停滴着水,却不显狼狈,更让人觉得怜惜。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要感谢你,仅此而已。”恩思怕他有什么误会,怕他又歉疚,连忙解释。齐诺并未回应她的话,一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衣服也都是湿的。恩思像是被困的小兔般,在怀中忐忑不安。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拥抱着她。恩思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他低下头,吻上她湿了的唇。恩思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措,不想推开,就这样享受着他的温柔。
“这怎么回事?”恩念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到亲热的两个人不的不信,刚那一幕是真的。
“看不出来吗?恩思喜欢齐诺。”晴朗笑了。
“可是齐诺不是喜欢温笑吗?难道移情别恋了?”恩念问。
“温笑是他的心影,她离开他抛弃了他,虽然给他带了很多伤,其实,他忘不了的不是温笑,而是这些真实存在过的伤。他们间的感情不管存没存在过,但这些伤是切实的。”晴朗看得出来,有些时候,我们并不是忘不掉一些人,而是忘不掉一些人带给我们的快乐和忧伤。
“晴朗哥哥,我,”恩念转而看着他,他说的真的很有道理,那他心里是怎么想呢?想要知道又怕知道,之间有一层很薄的窗户纸,她怕一捅即破。
“好了,别想了。我们先回去。”晴朗说完,拉起她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
中心医院。
苏石城知道,应该告诉紫萱。他想让孩子知道,温笑也是个受害者。
“十八年前。那一天,我开车准备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那时,我还只是拥有股权,并不是酒店的董事。就在那一天,什么都改变了。”苏石城仰起头,像是回想起什么。
“那一天发生什么?”紫萱平静的问。紫宸只是安静的听着,他隐约知道是爸爸对不起温笑一家。
“那一天,发生了一场车祸。我开车差点撞上一辆黑色轿车,当时,我为了躲避黑色轿车,急忙打方向盘,却没想对面会来一辆车。由于我是紧急下所以狠狠踩着油门,对面来的车速度却很平常,并没有注意到我在情急下会转方向。就这样,我撞翻了那辆车。”苏石城简单的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那辆车是温笑的爸爸吗?”紫萱心想,“爸爸难道就没有救他们吗?”
“温笑爸爸的车被我撞翻后,那辆黑色的轿车也撞在路边的路标上。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的主人会当场死亡。我听到车里有呻吟声,就打来后座,看到后面还坐着一个女人。我也就是这样认识了你们的妈妈。”苏石城说的是事实,却还是隐瞒了一些事实,“当我再赶到温笑爸爸的车旁边时,我看到他们脸上都是血,以为没救了。又怕自己会惹上麻烦,所以抱着你们的妈妈就开车速速离开了。”苏石城现在想起有点后悔,如果当时知道他们没有死,他也会救他们。
“温阿姨是怎么认出你的。”紫萱不明白,既然没人发现,没人注意,当事者又都昏迷,又是怎么知道爸爸就是当年的肇事者。
“温美艳当年在公安局录了口供,警察当年在现场发现了一枚戒指。那是我们家祖传的,一共有两枚,我都戴在手上。由于路上行人很多,所以一枚戒指做不了证,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几天前,我把另一枚戒指拿出来,想要给她戴上,却没想她认出了那枚戒指。”苏石城又说:“这或许就是法网恢恢吧。”
“爸。”紫萱噙满了泪,怪他吗?这么多年难过的应该是他吧,背着罪行背着罪孽,也很累不是吗?
“紫萱,紫宸。爸爸不是个负责人的人。”苏石城老泪纵横,“我真的没有想到,法院会判温笑爸爸的罪。”
一阵沉默,谁都没说话。
温笑在门外听的一脸泪水,是他毁了自己的家。他才是当年的肇事者,是他害死了爸爸。一想起心里就恨,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口气跑出医院。
“温笑?”王恩锡看到紫萱姐弟现在都没出来,想要进去看看却没想撞到了往外跑的温笑。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恩锡。”看都王恩锡,温笑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都化为泪,她像找到一个依靠,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