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羽化溢映重门,添笛送黄昏

“喂,小猫子,那个煤炭皇子找你做什么?”北宫清角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紫萸在修剪着草木,语气不友善地问道。

紫萸抬眼看了他一下,这个人好像总是喜欢给人起外号然后理所应当地叫起来,还煤炭皇子,人家不过是黑了一点。

“和你没有关系。”紫萸转身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

“喂,你怎么这么说,你可是我娘花了重金给我买来的!”清角下一刻就出现在紫萸身旁,调笑的嘴脸对着她。

“你好像特喜欢说谎话啊。”紫萸眼光对着他。

“没办法,行走江湖嘛!”他依然是欠揍的笑。

太过清晰妖冶的一张脸,如玉面孔,似乎也是一种独具一格的拒人千里,听王妈妈说他从小就跟着师傅混迹于各地花楼,拥有超凡的乐感却没有多余的快乐,他的师傅更是在他十多岁的时候离世了,从此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浪迹。

“北宫清角,你记得你娘亲吗?”紫萸这样问的时候,也在心中问了自己,也许自己不曾记恨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同样自己根本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如果说有一天那位姐姐突然找到自己,可能只会叫自己茫然吧。

“娘亲?”北宫清角没了刚才的玩笑,甚至带着些认真的情绪,“我娘亲对我很好,一直都最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的,我相信这句话。”他微笑地看了一眼紫萸,然后抚了抚手上的玉笛,翠绿的颜色照着他的好看的面孔。

“是吗?”紫萸清幽地小声说着,而记忆中是一片空白。

突然,一阵锥心的痛又开始蔓延到紫萸的胸口处,那玫瑰色的伤疤开始肆虐着,紫萸痛得皱起了深眉,手上的剪子也被砸在了地上,小小的肩膀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北宫清角见状上前抱住了她即将摔倒的身子,“你怎么了?”

额头挂着汗滴却还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北宫清角扶着自己的手,本能地摇着头,“别碰我——”紫萸尖叫,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宫清角一时摸不清头脑,看到她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最后还是叫一个小丫鬟将她送到了房中,她昏迷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脸还是通红,一直胡言乱语,隐约中总是听到她喊‘赭’,不停地摆头,痛苦不堪。

北宫清角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也许她的心过于斑驳了吧,轻轻地从腰间解下玉笛,一曲感伤的调子清幽地传出,音乐有着抚平伤痕的功效,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那里鸟语花香,那里繁花似锦,她穿着白色的衣裳自由地舞蹈着,没有人命令你,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渐渐地,紫萸竟然也安静了下来,是的,那个世界很美妙啊。

天微亮,紫萸睁开了眼,似乎是因为睡了一觉元气恢复,自己变得格外精神,淡淡的光亮,抬起头,竟看到北宫清角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玉笛斜放在桌角。

那首曲子此时徘徊在脑海中,格外动听,不自觉地她就哼了起来,曲调真的很美,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般,这样有些哀伤却又缠绵悱恻的调子。

“啊,是那个花船!”紫萸喊道,笑了起来,她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徐吟风的船上,那首曲子就从对面的花船上轻缓传出,自己还被兴趣提起还合起了古筝。

“唔,你都醒了啊?”清角埋在桌子上的脸抬起,有些疲惫地看着她终于有精神的脸。

“原来是你啊……”紫萸笑着走到他跟前。

“什么?难道,你终于想起我了吗?当时我真的被你哥哥打得很惨诶,你倒好还在旁边看着一边还吃着冰糖葫芦呢!”清角也站了起来,有些兴奋的大声说道,好像自己说得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一样。

紫萸疑惑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有次在沅河上的一家花船上奏过那首曲子?”

清角最后还是失望地垂下了头,原来她还是忘记了啊,花船吗?沅河?

“哦,我想起了,”清角想到后又看了一眼她,“你不会就是合我曲子的人吧?”

紫萸携着一抹笑意。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似乎这便是一种缘分吧,虽然她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曾以那种方式结识过呢,清角抚了下额,“真是败给老天爷了。”

“什么啊?”

“没事,”清角轻微笑笑,“就当我吃亏好了。”他比她要多一点关于她的记忆,唉。

“哦,那你今天又什么吩咐吗?”紫萸点了下头随便问着。

清角突然凑到紫萸的身边,“不如咱们来玩掰手腕吧?”

紫萸突然手臂后,“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讨厌我碰你啊?”清角又上前一步有些不满地问。

紫萸的脸上带着为难,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就是讨厌那种被别人触碰的感觉,再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本来就不合礼法啊!”

“这是什么理由啊,”清角继续发挥不爽的嘴脸,“要不,你碰我,你来碰我好啦!”

说着,他就要扒开自己的衣服。

“不用了——”紫萸大叫着跑出了房间,身后的清角依依不饶,在身后一边追着一边自己扒开自己,惹来一干众人的围观。

王妈妈在远处看到这样的场景摇着头,“这样下去,春溢楼真是要关张了,大汉第一乐师是个疯子啊!”

“王妈妈,我还是觉得小猫子要比以前的花魁好看呢!”厨房酗偷偷溜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带着红光看着奔跑的紫萸。

“老娘,养你是叫你在这看戏的吗?!”王妈妈发飙了,厨房酗赶紧灰溜溜地跑开了。

而良久,王妈妈陷入了沉思。

她亦想起了那个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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