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素裳见珍珍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叹息着道:“你看,你还是不想说,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想说,我就是问了,你也是不愿意说的。”

好吧,难得素裳一下子啰嗦这么长一串,她就给她点面子吧。

珍珍简单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想越说越生气,气得她在床上都坐不住了。

“你家那个表哥,说两句好听的那么难么?我……我都那样了,你借坡下驴也行呀,就说一句想,也是可以满足人家的虚荣心的嘛。好没面子呀,好尴尬呀。追女孩子就只知道投食,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素裳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尤其听到小猫小狗的时候,居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嘛?”珍珍嘟着嘴巴,骄横的问道。

“没。”素裳赶忙道,想了想又添了两句:“就是觉得小猫小狗确实不如您会吃。”

每日每日的,变着花样的折腾素香。

素月总是喜欢跟素香争宠,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珍珍有时出的菜肴,将素香为难的在小厨房一个劲的挠头。连她看了都很不忍,恐怕素香从受宠以后,头发掉的都比以往多了吧。

闲扯了几句,就是正事了。

“我方才是跟表哥一起来的,我问清楚了,傅府那边确实是他安排了一个道士过去。”说着,素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摊开放在桌上。

“这道士不是一般人,他与陛下的国师是师兄弟,一心想要争夺国师之位。此前顾大人监造的承天阁不是出了问题么?那时便已于他有了合作。”

“哦!我懂了”珍珍拍手道“这承天阁的建造越是周折,越能说明此人并非天选之人是吧。”

素裳赞赏的看了珍珍一眼,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的,他那边事情已经进行一半了,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咱们帮忙的。”

“何事?”

第二日一早,珍珍向孟氏请安去了,却没有看到顾宛凝。一问才知,顾宛凝竟病了。

出了慈安堂,珍珍就急匆匆的往顾宛凝的院子中赶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顾宛凝在给院子中的那些花浇水。

珍珍疑惑的问道:“三姐,你不是病了么?”

顾宛凝用手指戳了戳珍珍的额头:“傻丫头,给你表哥冲喜,那你将咱们顾府的面子放在何处呀。”

珍珍挠了挠头,心中担忧不已。

确实,这冲喜的姑娘大多是买来的。大户人家哪有将姑娘嫁过去冲喜的,这传出去多不想活呀。

“这……怎么办呀。”

顾宛凝微笑着继续浇水,轻声说:“若是两家的孩子都不好,却又高人算,他们互相冲喜可消灾,不就完美了么。”

“但,三姐那样还怎么拜堂。”

顾宛凝放下水壶,笑容也淡了几分。

神情间颇有几分认命的架势,“我能嫁给他已是我的福气了,如何还能贪图更多。”

回去的路上,珍珍也是闷闷不乐的。

素裳低声问道:“姑娘这又是怎么了?”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三姐不能拜堂,不能风风光光的出嫁,这都是我的错。我觉得很难过吧。”

素裳听了却没有说话,或许这就是取舍。

人要抓住最重要的东西,总要放弃什么。

此时的珍珍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如果,在事前能将事情仔细的跟三姐商量一下是不是会更好。

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

突然之间,她有些厌弃自己。

远处的红豆恨恨的看着珍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珍珍同素裳回到院子,就看到素月正带着小丫头们在仔细的屋子。

看到珍珍回来了,她兴奋的捧着一个行子冲了出来。

“姑娘,姑娘,您快看奴婢找到了什么。”

珍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款精致的暖玉玉坠。

她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也搞不明白为何素月找到这个东西会这么兴奋。

素月见她仿佛不认识这玉佩一般,疑惑的问道:“姑娘,您以前不是最宝贵这个东西了么?每晚都要将它放在枕头下边才睡的着呢。”

“嗯?”珍珍满脸都写着茫然,迷茫,疑惑,不解。

素裳扫了她一眼,勾起了嘴角。“这玉坠不过是三年前姑娘最喜欢的,也不知姑娘从哪里捡回来的,每日都当宝贝一般。”

“哦,是这样呀。”

三年前……那就是她穿来以前的事了。

不在意的将盒子放在书案上,便去查看那个叫人封上的窗户。

珍珍使劲的推了推,确认的确打不开才算安心。

哼哼,不说想姑奶奶,姑奶奶就不给你看了。

傅玉瑾和顾宛凝的婚事办得很匆忙,三日后成亲。

因为对外说是两个孩子都病了,互相冲喜来着,也就没有将婚事办得多隆重。

顾宛凝穿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屋内。珍珍环着她,百感交集。

“三姐,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没有迎亲,没有拜堂,就连宾客也并不多。

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婚宴,竟办得这样的寒酸。

顾宛凝拍了拍珍珍的手背,笑道:“傻丫头,这样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么难处我都不怕。”

将凝儿送上喜轿,珍珍回身,才看到神情空洞的长姐。

“长姐?方才我还找你来着,你怎么在这里呀。”

顾宛瑜看到珍珍跑过来,身体一僵。扭开了脸。

“长姐?”

顾宛瑜的神情是在是太过奇怪了,珍珍不放心的去拉她的手。

“哎?长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的凉?可是风寒了?”

站在顾宛瑜身旁的宜月,看了看自己姑娘,在看看珍珍暗暗叹息。

“四姑娘,您怎么能……”

“宜月!”顾宛瑜打断道,她用手握住珍珍,,苦笑着道:“又与珍珍又什么关系呢。”

珍珍整个人都呆住了,无知无觉的被自家长姐拉着往回走。

她的眼睛牢牢的黏在顾宛瑜的脸上,想要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什么。

直到此刻,珍珍才真的明白,原来长姐一直说不出口的心上人,竟是表哥。

是了,她第一次见表哥的时候,长姐就精心的打扮过。

只是她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巧合。第二次,她在庄子上的时候,长姐被赵平胜纠缠,也是去找过表哥问他心上人到底是谁的。

也就是那之后,长姐才一副嫁给谁都行的样子。

那不是向命运低头,那是心死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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