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瑾像是久别的小媳妇,望着榻上的萧玉,五官精致如玉,眉宇间透着蓬勃英气,只是有些身体有些苍白瘦弱,瑾一阵心疼,吻着萧玉的颤动的喉结。萧玉仰望着身上妖娆的瑾,颠倒起伏,一时不愿抗拒,闭上双眼。
女子妖物,愈漂亮的女子就愈是妖物。萧玉这样想着,失却了最后的意志与防备,精气喷涌而出。
瑾离开的时候,萧玉还未起,晨曦微露,空气濡湿。阁楼单薄孤立的矗着,像蕴藏心内的一桩心事,无人可知,无人可言。许久,天气陡变。
萧玉望着打下来的风雪,蓦然想起了往事……
萧玉想到当年乞食的自己,一身的褴褛,蹲守在大户人家的门外,只为小姐们好心的布施。想起自己在无数个暗夜里,跑去东城的坟茔,偷食祭飨的酒肉,偶尔有路人经过就扮鬼捉弄他们。东城的坟茔是京师里很多人的祖坟,祭品丰富,尤其到每年头七,什么酒肉鲜果都有,自己就躲在一座枯坟里,等着祭祀的人们走了以后,就大吃大嚼。
他记得京师里的富足门第,以蜡烛为柴,娶亲的时候铺十里的红毯,每年祭祀能杀掉数十匹牛羊,放在那里直到烂尽。富人们大多富态,在十二坊里搂着心仪的姑娘吃酒,被哄得高兴就拿出银票塞进姑娘们的内里。一掷千金轻松平常,不过是一个良宵的价钱。萧玉曾经想,生个女儿身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进十二坊,虽说要同客栈一般侍候天南海北的往来客人,但也总比挨饿受冻的强。
而同样是这些富人,对待穷人吝啬到锱铢必较,萧玉不止一次被富人的爪牙抓住毒打,鼻骨断了几次,两只胳膊常常垂下来,再自己找个隐秘处接好。
他记得当时北城有一座大宅,是沈府,沈老爷在京里为官,沈夫人常常找些唱曲的戏子,或者少钱的少年前去吃茶,他打听过,只要长的俊俏些,讨得沈夫人的欢心,就能得不少银两,更有好的,沈夫人会辟下别处的宅子,专门豢养起来,到时候吃穿用度赶得上一般的富贵人家。
萧玉在估衣店偷了一套衣物,还有些不大合身,他到河里洗了个干净,学着那些公子们梳了发鬓,循着别人的告知,找到了沈夫人许愿还愿的大乘寺。大乘寺是百年的古刹,菩萨灵验,常有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前来祈福许愿,如此自然少不了资助的银钱,因此香火鼎盛。
沈夫人出门乘的轿子与别家不同,轿顶上有一个偌大的红缨,特别扎眼。萧玉等在入寺处的树林里,盯着往来的轿子。
等了许久,终于望见那大红缨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而来。
沈夫人下了轿,一身富态,四十多岁年纪,但不减怀春时的风韵,眉眼间还留下些抹不去的风骚。
身边的两个丫头俱皆年幼,挎了篮子扶在沈夫人两侧,沈夫人就用极琐碎的步子慢慢进了寺门。
萧玉就远远地跟着。
跪拜,上香,求签,萧玉看到掌经和尚的嘴脸,掩饰不住的猥琐。沈夫人微闭着双眼,表情虔诚。
抽出签来,掌经和尚忙接过来看,沈夫人睁开眼,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两个丫头,便起身随着掌经和尚往内处去了。萧玉仍旧不急不缓的跟了进去,上香的香客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萧玉这个半大的孩童。
一路上沈夫人像是换了个模样,跟掌经和尚谈的契合,甚至腾出手来弹了一下掌经和尚头顶的戒疤。
是个厢房,用来留宿远来的香客,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吱呀一声关上。萧玉躲在榕树后,不敢冒进,不多时,掌经和尚退出来,四下望了望,缓缓掩上了门,便合起掌来向着外殿去了。
萧玉摸到厢房外,踮起两块砖,看向窗子里面的人影,只见沈夫人坐在榻上,安抚着一个型尚。
型尚似乎很害怕,蜷缩在中央,任凭沈夫人一叠声的唤,仍是不肯做声。沈夫人很快失了耐性,站起身来,一把将型尚的僧衣扯破,露出稚嫩的肌理,型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沈夫人骂了声腌臜玩意儿,掌了他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型尚一下子停下了哭叫,直直的看着沈夫人,一动不动。
沈夫人慢慢将手探进型尚的衣裤里,型尚依旧一动不动的任由摆布,突然,沈夫人一下抽出手来,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站起来左左右右的给了型尚几个耳光,型尚嘴角渗出一大些血来,摔落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萧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上身一倾,蹬翻了垫在脚下的砖,摔在了厢房之内,正撞上沈夫人防备的目光。萧玉忘了疼,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沈夫人的脸看。沈夫人的脸上渐渐没有了表情,萧玉正当害怕,沈夫人突然向他走了过来。
敛起裙裾,蹲下,捏起了萧玉尖尖的下巴,嘴里咂咂有声,突然给出了一个勾魂的媚笑……
萧玉瘫软在榻上,觉得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案上的香炉青烟滚滚,像是正炖着十里香的鹅肝,而他循着香气一路追上,所有的鹅肝都倒在了自己身上,滚烫滚烫的粘人,自己全身的精气像是破了闸的坝,从每一个毛孔奔涌而出。脖颈上却有了凉丝丝的疼,疼进骨肉里,却说不出的受用,如同三五天里吃的第一顿饱饭。
周身慢慢又像是跌落进温水里,上面飘满花瓣,自己成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身边两个丫头正侍候自己沐浴,一个往下倒水,一个给自己搓洗着后颈。然后,两股之间蓦地升起一个滚烫的泉眼,汩汩的流出滚水,刺激着周身的血脉,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像是飘在秋风里的一片柳絮。那股滚水正渗入自己的身体里,不知不觉,萧玉开始无意识的抗拒,可是,这样的抗拒似乎显得徒劳,顷刻,他便甘愿放弃,此时,积聚在周身的压迫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大坝中所有的水源都集中在这唯一一个通往彼处的点,水位抬得极高,直到再也不能再高,开始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