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冥山庄外,南宫澈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切。而山庄外负手而立的小小男儿,镇定自若,一派坦然的迎着男子的目光。竟是毫不逊色。
“不知南公子兴师动众围困我幽冥山庄所为何事?”立帆不急不缓的开口问道。
南宫澈一个漂亮的璇身,跃下马背走到立帆身前。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十岁的年纪便是如此的气度,若是加以培养,他日必成大器。
“立帆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故问?”南宫澈玩味的开口道。
“立帆不知,还请公子赐教。”
还真是沉得住气呢,南宫澈暗笑,手臂一挥,身后的御林军统领急忙俯身上前。
“皇上,有何吩咐?”
“昨夜有刺客夜闯后宫,朕收到线报,说这刺客现下就躲藏在山庄之内,可是山庄的主人却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朕只有搜庄了。”南宫澈优雅的说道。
“是,臣遵旨。”御林军统领领命,大批的御林军蓄势待发的预冲入山庄内。
“放肆。”年幼的少年低吼,声音不大,却是威慑十足。
“草民参见皇上,先前不知皇上身份,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海涵。”立帆不急不缓的单膝跪地。
“平身吧。”南宫澈随意的说道,倒是十分欣赏这孩子的镇定坦然。
“立帆却是不知什么夜闯后宫之事,只是皇上突然带着大批御林军前来搜庄,对我幽冥山庄的声望终究是有所影响。萧家不敢说是名门望族,却也富甲一方。若是今日在山庄内搜到所谓的刺客,立帆愿俯首认罪,若是没有,皇上可否会给立帆一个交代?”立帆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可是朕偏要试上一试。搜庄。”南宫澈话落,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入庄内。
半响过后,御林军却是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庄内,竟然一无所获。
南宫澈淡雅而笑,完全没有任何失落,仿佛此刻发生的事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恩,不错,倒是没有让朕失望。告诉夜姬,游戏才刚刚开始,朕很期待后面的精彩内容。”
南宫澈话落,儒雅的转身向着赤兔宝马而去。他早就知道此行必然一无所获,他的溪儿是聪明的女子,藏猫猫的游戏自然不在话下。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敲山震虎而已,接下来游戏才真正的进入主题。
官兵都找上了门来,夜姬自然不敢再让杨素在凌州停留,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将他送上了开往江南的船,夜姬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杨素跟随了她多年,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夜姬自然会想尽办法保住他。至于那个什么李环的,她是皇帝的宫妃,是是左丞相的义女,她的生死自然会有人担忧,还轮不到她夜姬来瞎操心。
“杨叔叔走了,娘亲似乎很开心?”立帆调侃的问道。
“终于送走了这个大麻烦自然开心了。景舜帝已经四处宣扬要将李环那个不守妇道的宫妃午时处死。分明是个天大的圈套,若是杨素那个傻男人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夜姬夸张的说道。
“可是立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景舜帝大费周章的扮作商人,接近幽冥山庄,现在又费尽心思的引我们上钩,难道只是为了擒住杨叔叔吗?李环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妃而已,向她一样的女人,景舜帝的后宫要多少有多少?他又何必对此事如此上心呢?”立帆不解的看向夜姬,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什么景舜帝。”夜姬不满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临走前要我转告你,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很期待后面的精彩内容?他……期待什么?”立帆故意拉着长音。
“窥视我美貌的男人多了,景舜帝坐拥天下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夜姬自恋的说道。
就不能正经一点吗?立帆没好气的白了夜姬一眼。
“夫人,天香楼中的徐妈妈派人送来了这个。”银屏走进屋内,双手奉上了手中的长剑。
“杨叔叔的剑。”立帆眉头深锁。
“这个笨男人,还是跳进了陷阱,真是拦都拦不住。”夜姬叹息道。
“徐妈妈说有一位姓南的公子派人送了这把剑到天香楼,并命人传话给夫人,若是不想这剑的主人有事,今晚子时,天香楼不见不散。”银屏继续说道。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夜姬眼前顿时一片眩晕。想她夜姬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何时受过他人的鸟气!
“谁要和他不见不散,让他见鬼去吧。”夜姬故作气愤的说道。
“娘亲若是不想见大可以不去。”立帆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这景舜帝还没见到鬼,恐怕杨叔叔就要见鬼了。”
这个死小鬼,不逼她能死啊!夜姬不满的翻翻白眼。看来这景舜帝是非见不可了。
华灯高起,繁华的天香楼中依旧如往日般热闹嘈杂。唯独二楼的阁楼中,异常的静谧。美貌的女子依旧是大胆的穿着,慵懒的半依在贵妃榻上,玩味的看着面前一身华服的俊美男人。
而相对于她的玩味,南宫澈却是一脸的凝重。是上天怜他吗?才会将他刻骨铭心牵挂的人儿,送回到他的身边。
深深凝视着她那双如水般纯净的明眸,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沧海桑田都不曾改变。南宫澈不由得动容,眼中竟然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溪儿……”南宫澈不由得轻唤。
“溪儿?”夜姬不解的看向他,她的明眸中竟然没有他的半分影子。仿佛他只是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而已。
“什么溪儿?我从未听过,我叫夜姬,江南第一名妓夜姬,想必公子该有所耳闻才是。”夜姬戏谑的开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而下一刻,手腕竟然被眼前的男子牢牢抓住,那抹玩味的笑竟然僵在了脸上。她从不喜欢他人的触碰,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