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施若琳失踪
驻足于楼台之上,迎风半照于日光之中,看着湖光十色,微波轻荡的湖水,梅洛睛又有种错觉,隔岸,有人正在凛望着她。
几天来,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偷偷地观察着她。
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还是真有人在跟踪自己。还是说,兰另外又安排了暗卫?梅洛睛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小心才行。
入夜时,梅洛睛无意中又跟施若琳与白露霜提起了此事,这一回,她们俩人都紧张了起来。要知道,梅洛睛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过此事。如果是长公主安排的暗卫,倒不要紧,如若不是,怕会有危险。
“要不,今晚由奴婢扮做公主,观察一下。”施若琳提出建议。梅洛睛还没有同意,白露霜就赞同了。
“这样好,公主今晚就委屈你与我在楼下住上一晚,让若琳替你。”
梅洛睛想了一下,也好,说不定还可以借机找出隐在暗处的到底是何许人?
半面姣月,高高悬在空中,寒光一泄而下,冷瑟瑟的。一阵风吹了过来,隐在暗角落里的两个黑暗身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宁妹,我看算了,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刁蛮就是任性,有何好的。我看,还不如小家碧玉来得贴心……”其中身影较为高大的那个还没有说完,娇小的那个就不乐意哼了一声:“哥,你不是说过,未来的嫂子得妹妹我亲自相中吗?”
“……”
黑暗之中,他挠了几下头发,尴尬无声一笑,小声腹啡:“这玩笑话能当真吗?”
简宁听到,无声贼笑:“怎么不能,反正我是相中了她,你就得娶她。”
“那也不至于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深夜里来偷人吧?”简易快抓狂了。
“哥,你给我认真点,这几天我可是打听得清楚,她可是王族千金,凭我们的身份,正式上门求亲的话,保准连大门都没得进。所以啦,只有悄悄地将人偷了去,生米做成熟饭,到那时,可就由不得她了。”简宁说完,轻轻几声奸笑。
简易无奈地看着她,用力烦燥地又挠了一下头,直把头发挠乱发了,幸好他不喜欢像其他男子一样束发,只是随意地扎成马尾,才不至于挠得太不成样子。他心里琢磨着平时为何太过于纵容她,才会落得今日的尴尬。
看看那半悬于湖面的楼台,上面的闺阁灯火终于暗了下去,看样子,那千金小姐已经歇下了。黑暗之中的简宁眼睛贼亮贼亮的,手狠拧了简易一下。
“哥,该你发挥本领了。”
简易无奈,哀叹,自己怎么如此没有威信的,连娶个媳妇都得听从小妹的。
夜深沉,漏更响,在冬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突然一声尖叫,惊醒了园里的所有人,梅洛睛也被吓到,随便披了件冬衣,急匆匆地与白露霜跑上了二楼。
二楼屋里,一切如常,唯独不见了施若琳。梅洛睛心惊,“快找,一定要找出若琳来。”
一时间火把闪动,小四带着侍卫家丁仔细查找了每一个角落,一夜无果。
施若琳就这样在戒备森严的烟波园中让人掳走了,梅洛睛大怒,“就是将巧州城给翻了个透,也得给我将她救出来。”
小四等人纷纷打了个冷战,如果不是施若琳替代了梅洛睛,那么此刻失踪就一定是梅洛睛了。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几个也别想活命了。想到这点,他们也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歹人找出来,救出施若琳。
司马复南动用了巧州的官府的力量,一时间,整个巧州城都处在戒备状态。
巧州城的南面郊区,有一处地方,专门经营赌馆,这里,鱼龙混杂,黑帮横行,而简家,则是这些黑帮的首领世家,在简家一统江湖的情况下,这里的黑道事业是越做越好,尤其到了简易这一代,更是让他们不断地发展壮大了起来,甚至让官府对他们忌惮三分。
这天清晨,天还灰蒙蒙的,满地的风沙,踏沙而行的,是几个戴着黑斗笠的男子。他们来到了简家大宅旁边的下人出入的小门口,轻轻扣了几声。门打开来,很快,他们就闪身进去,他们一进去,门又迅速地关了起来。
“巧州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到处都在戒严和盘查的?”林紫玉将黑斗笠解了下来,轻吁了一口气,这一路上,险些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简易单脚盘在椅子上,手挠着头发,尴尬地笑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巧州城东的洛姓王姓的侍女让人半夜掳走了,所以……”他尴尬,说不下去,心里不断地骂简宁,这个迷糊鬼,说什么要去偷人家的千金小姐,结果小姐没偷到,倒是将她的贴身侍女给偷了来。当晚,为了能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仔细查实,简宁就连合众兄弟们逼着他成了亲,然后直接将他们关进了洞房。隔天,简宁才发现,原来抢错了人。
这下子,退货又不行,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兄弟的面正式拜了堂成亲,还进了洞房。只是他没料到,外面的风头会那么紧,只得将原本的计划改变,将新娘子关在了内屋里。简宁还因为这事跟他闹别扭,又一次离家出走了。这一次,他也顾不上去找她,反正这小妮子在外面闯祸闯得多了,自然就会回家。
想到这个新娘子,简易又是一阵头痛。她长得确实也是美,还着实让简易着迷了。就是那性子,如烈马,成亲这些天来,别说洞房了,就连接近她,都得动刀动枪的。
简易不打算对林紫玉全盘托出,毕竟这事说出去不光彩。
“一个侍女?能让整个巧州城禁戒成这样,到底是怎么的人家?”林紫玉不似简易那般的轻松,桃花眼一闪,满脸的精明。
简易满不在乎地,“说是洛姓王族的。”
林紫玉听完后,脸上染上了不安的神色。
“真是这样说的?”
简易哦地的一声回复,又烦躁地挠了一下头发,他不想就这个话题再绕下去,只得转移问道:“不是说少主人也来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