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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是。我以前还在公司做的时候,张副市长带过他这儿子到我们那公司去,所以我认识他。”邹银姗轻轻地说,但她马上又补充,“不过我只是见过他人,还没跟他打过交道。所以只能说是我‘认识’他这个人,他并不认识我。”

“原来这样。”

喜蓝爸点点头。

手因为皮肤比较粗糙,对热水没脸上的皮肤那么敏感,喜蓝爸可能一时没想到这一点,手觉得在脸盆里搓毛巾并不烫,他拧了水后就往邹银姗的脸上抹。

邹银姗的脸儿一给热毛巾挨到,就立刻感觉到一股烫意刺激自己娇嫩的脸儿。

但她尽力忍耐着,不吭一声。

她不说,喜蓝爸更不会想到她的脸给热毛巾烫着很不舒服了,因此他就一直抹下去,先抹眼睛四周,然后抹脸颊两边和耳朵前边、背后,再抹她的鼻子、嘴巴处。

他先这样抹了一遍,把毛巾放回脸盆里重搓了一下,拧干水,又再给她重抹第二遍,完了,他就将毛巾放回脸盆里,捧着送出去,倒进卫生间去,用冷水过干净。

回到病房时,那个副市长张宝忠的儿子张勤勉正给人打电话,好象叫另一个人来服侍他的母亲,他回家去睡觉。

喜蓝爸看这年轻人的年纪,大概就是二十多点儿的样儿。

他心想:

“这年轻人可能还要读书,或者是明天要去上班,怕一整个晚上在医院里服侍母亲没精神,明天上不了班吧?”

在他这样想着时,邹银姗的左边邻床病人代邹银姗告诉喜蓝爸:

“这位大叔,你女儿刚才说她想去上厕所哩。”

“哦,她不是我女儿,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我的儿媳妇。”喜蓝爸赶忙纠正她,觉得有些烦难,“我不方便送她去啊。”

“你可以先把她扶到厕所门口,然后再叫个护士扶她进厕所嘛。不用你自己扶她进去的,护士一定会帮你扶她进去。”

左边邻床病人给他出主意。

这倒还可以。

喜蓝爸这样想了,就对邹银姗说:

“银姗,现在我扶你去厕所吧。”

“好。”

邹银姗应着,眼睛瞧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喜蓝爸略向她伏过去,一手托她的后背,一手拉她的手,然后用力去扶起她。

在他把她往起“扶”的时候,她自己也用了一点儿力,因此他不觉得很费劲,很易就把她扶起来了。

邹银姗先将脚伸向了床边,喜蓝爸扶起她的上身后,她的脚就往地上落去。

喜蓝爸赶快就用自己的脚将她穿的鞋子推到了她脚前。

她自己“探索”了一下,头也往地上低了一下,然后就趿拉上了鞋,走下床来,由他搀扶着往医院卫生间走去。

慢慢行走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喜蓝爸心情很复杂,他心想:

“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原本是儿子的事情,到头来却叫我这个做父亲,做公公的人去给他们做,这太过分了吧?”

他这样想时,心中就由不得生出了叹息。

在他这样叹息的时候,他竟看见副市长张宝忠脚步匆匆地从楼梯下走上这层楼来,快步走向他妻子所在的病房去。

以前喜蓝爸只在电视机上看见过象张宝忠这么大的人物,这次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他,禁不住十分在意地对他多看了两眼。

这时他觉得,张宝忠在现实中与在电视中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最多是显得更高大、更英俊一些而已。

尽管这样,喜蓝爸在这里看见他,还是由不得生出一点儿亲切之感。

他想跟对方打声招呼,可是想到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又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平民百姓,就只能忍耐住自己不吭声了。

倒是张宝忠看见他一个头发已有不少花白的人搀扶一个年轻女子往卫生间走去,生出好奇和关心,问他:

“这位师傅,你女儿还没结婚吗?”

“她不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儿媳妇。”

喜蓝爸给他作解释。

“呵,是你儿媳妇生病了。干啥你儿子她丈夫不来服侍她,要你这个做公公的来服侍呢?是他要上班,还是……”

“我那个没用的儿子,是个烂赌鬼,不知死哪儿去了,自他自己的老婆生病住院后就一直没见他人,要我这个老家伙来服侍他老婆。真是害死人啊!”

喜蓝爸突然带痛恨地说。

“呵,你儿子很烂赌啊?那可很不好了。”

张宝忠摇摇头道。

“怎么不是呢?就是这样啊!可不管我们怎么跟他说,都一点儿用也没有啊!唉,一个家只要有一个象他这样的人,那真是想不败也要败啊!”

喜蓝爸很无奈地道。

“就教育不到他了吗?”

“怎么能教育,要能教育,他现在也不会想见他人的时候见不到他人啊!”

喜蓝爸发出叹息。张宝忠点点头说:

“那就要靠社会的力量了!”

“是啊,是啊,应该这样。”

喜蓝爸想这样说,但他还没说出口却又急起来,因为对方是一市副市长,有很大的权利,要是他的话让对方以为罗喜刚已是一个无可救药坏透了顶的人,叫公安把他抓进监狱去,关他一年半载,那可就很糟糕了,于是他又改口说:

“那倒不用,那倒不用。如果我和他老婆多想一点儿办法,他应该还是能改过来的,他还没那么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就劳你们多费心了。”

张宝忠笑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了,走了过去。

喜蓝爸继续把邹银姗往卫生间扶过去。

因为这时离卫生间的门口已经不远了,他一边走,一边便往他们所经过的两边那些病房门里望,看此时有没医生、护士在其中哪一间病房里,如果有,就叫他们出来帮扶一下邹银姗进卫生间去。

但他一直把邹银姗搀扶到了卫生间,也没见到有一个医生护士在这儿出现。

他觉得怪了。这些病房随时会有病人需要医生护士帮助,或者出现危重情况需要急救的,怎么就没一个医生护士出来走动呢?

当他回头去看时,他看到了邹银姗所在的病房过去好几步远的医护办公室时,他才想起,那儿一天到晚都会有医生护士在值班。

他搀扶邹银姗出来时没先往那儿去跟他们说一声,自然是见不到医生护士了——没到打针、查房、急救病人的时候,他们是不会随便四处乱走的。

想到了这一点,他就有些苦笑了,对邹银姗说:

“呵,现在在这儿见不到医生护士,我们等一等吧。”

“好,等一等。”

邹银姗低声地应他。

在他们这样说时,喜蓝小姨的女儿、美丽的年轻姑娘文英珠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喜蓝爸一见她就很高兴,快活地喊着说:

“英珠,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儿?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

“哦,姨父你好!我们电视台的台长住院,副台长叫我陪他送点儿礼物给台长。姨父你现在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呢?”

文英珠反问他。

“是这样,是这样。”

喜蓝爸说,把邹银姗“推”向她:

“喜蓝嫂子要上厕所,来,来,你扶她进去吧。”

——文英珠几乎不去喜蓝家,难得见到邹银姗,跟她不熟,喜蓝爸不方便向她用更亲近点儿的称呼,因而用上了“喜蓝嫂子”这样的称呼。

但文英珠一听就很乐意,马上说:

“行,行。我扶她进去,我扶她进去。”

文英珠一边说着,一边就抓过邹银姗的手,同时又扶住她的腰部,从喜蓝爸手上“接”过她来,扶着她进了卫生间去。

喜蓝爸走到了离女卫生间较远的路口处,在那儿等待着。

约五分钟后,文英珠搀扶着邹银姗从女卫生间出来了,脸望向喜蓝爸。

喜蓝爸赶忙迎向她们,对文英珠说:

“来,来,让我送她回去,让我送她回去。”

“我和你一起送吧。”

文英珠说。

“你不忙吗?”

喜蓝爸问她。

“忙倒是比较忙。等一下就有一个任务要完成。不过……”

文英珠说得有些迟疑。

“好,既然你忙,那你就去忙你的吧。不必再陪着我们。”

“也好,那我先走了。”

文英珠说着,把邹银姗的手和身子交回给喜蓝爸,说一声:“那我先走了?”然后她就离开了这儿,下了楼去。

喜蓝爸搀扶着邹银姗回病房去。

他们慢慢地走着。

路上邹银姗问喜蓝爸:

“爸,英珠是在电视台干什么工作呢?”

“哦,记者工作。”喜蓝爸笑笑回答,“她是去年参加考试考进去的。”

“是摄像,还是写文字的?”

邹银姗又问。

“这个我倒不大清楚了,应该两个都干吧。”

喜蓝爸又回答。

“那倒是挺好的工作哩。”

邹银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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