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118: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门被应声推开。
小蛮端着一个白玉茶壶走了进来。
小蛮,是她?
玉竹嘴角浮现一抹轻柔的笑意,一年不见,还真是挺想念这个机灵的小丫头。
还记得刚嫁入王府时,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默默帮助自己的人,就是她。
小蛮走到烛台旁,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柔柔的光亮瞬间将屋子照得暖融融的。
然后,又将白玉茶壶放在了圆桌上,转身向紫檀木床边走去。
玉竹看她熟练地将叠放整齐的棉被铺开,又将玉枕调放好位置。
难道,段易寒真的住在这里?
小蛮的举动让玉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王妃,魔主说您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小蛮盼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不见您回府,哎---”小蛮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扫了一圈屋子,突然将目光停留在梳妆台。
玉竹见小蛮急忙上前,掏出袖口里的丝帕,来回的擦拭,嘴里还念念着:“要是等下魔主回来看到屋子里有灰尘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看到小蛮如此紧张的模样,玉竹心下一惊,泪,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汹涌而出。
待到小蛮离开房间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瞬,一滴泪刚好在她身后滴落,碎成一地。
小蛮说,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而且,他等下就会来这里休息。
玉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正在不安分的狂跳着,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出来一般!
正当玉竹还在纠结到底应该见他一面再走还是马上离开时,门被再次推开。
进来之人,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间系着玉带。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下,是一双深邃幽蓝的眸子,眸光一如从前的冰冷,寒洌!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让玉竹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就是这张梦盈魂牵的脸,再见时,玉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段易寒,一如从前那般俊逸迷人,而自己,却再不是那位可以与他匹配的倾城王妃。
玉竹心疼地望着那抹挺拔孤傲的身影落寞地走到窗前,低垂着眼脸,修长的手指来回地抚摸着她曾坐过的藤椅,神情凝重而忧伤。
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痴痴地看着窗外的圆月,长长的睫毛在那张俊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玉竹,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听到段易寒不经意间说出的告白,玉竹顿感呼吸一紧,他,在思念她!而且,很深!
此时,她的心如刀割般的痛,突然有种想要下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的冲动。伏在他耳边,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她也想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
曾允诺过要带给段易寒温暖与笑容的自己,却不曾想伤他最深。
眼被泪水浸淹着,早已悄无声息的决堤。
当玉竹拭去眼角的泪水,敛起忧伤,重新看向段易寒时,发现他的右手上缠着一道白色的布条!
他受伤了?难道就是那些人们所说的嘉陵关之战?
一想起在茶铺那些人议论着说,魔主差点陷入尉迟国大军的埋伏,玉竹就后怕。
还好,他没事9好,他只是伤到了手。
正当玉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段易寒已关了窗,宽了衣,一个人躺在紫檀木床上安静地睡去。
玉竹怔怔地望着两人曾恩爱缠绵过的檀木床,从未发觉,原来这床竟如此之大。
倏然,一个念头在玉竹的脑海中不停滴闪烁。
现在的她,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出入任何地方而不用担心被发觉,就连敏锐过人的段易寒也没有发觉她正躲藏在屋内的横梁上。
那么,不如!
玉竹的脸上露出一抹许久未绽放过的笑意。
小心翼翼地掏出袖口中的一小块香片,准确无误地扔在了还在燃烧的烛火上。
幽兰檀香,燃烧起来,无色无味,可以使人陷入几个时辰的深度昏迷。
一年的毒谷生活,再加上毒圣萧灵子毫不吝啬的传授,玉竹也算得上是半个小毒圣了。
虽然舍不得对段易寒用毒,但为了一解相思之苦,也只好出此下策啦。
等到幽兰檀香完全燃烧殆尽,玉竹急不可耐地从屋顶翩然飞下。
一步一步,向沉睡中的段易寒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跟着步伐收紧。
待到段易寒身边,澄澈的眸子再也无法承载的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玉竹一个翻身,躺在了那张在熟悉不过的檀木床上,而旁边,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爱人。
久远的记忆纷纷钻进了脑海中。
第一次是被这个男人霸王硬上弓夺去的,那时的她,真的恨死了他。
可是现在,想要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却成了一种奢望。
玉竹用纤细的双手轻轻扳过段易寒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再到熟悉的嘴唇。
倏然,粉嫩的樱唇主动贴上了段易寒冰冷的唇瓣。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吻他吧!可是他,却不知道!
玉竹将头埋进了段易寒精装的胸膛,抬手环住了段易寒的腰身。
依然温暖的怀抱,依旧熟悉的味道。好想让时间定格,好想让这一瞬成为永恒。
段易寒沉沉地酣睡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花痴女拥着,吻着。但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不断传入鼻翼之中,仿佛给心底注入了一股暖流。
这一晚,是他一年以来睡得最踏实,最舒适的一次。
玉竹却一夜未眠。
这一夜,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深情地看着段易寒,想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头。
天空,渐渐泛白!
玉竹知道,幽兰檀香的药效已经快要消失了,而她,必须马上离开。
不舍地从段易寒怀中抽离出身体,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淌了一脸。
临走前,她将段易寒手上缠绕的布条轻轻的解开,在那条长而深的伤口上撒上些白色的药沫,然后重新系好。
俯身,在段易寒脸颊印上一记香吻,柔声说道:“伤口很快就会痊愈的,我这个灰姑娘必须离开了,否则---”玉竹忽然抬手摸了摸那道长长的疤痕,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除了我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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