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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失控

兰青一直在这儿照顾了一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可没有药物,仅靠湿毛巾降温,到晚上,零洛身上的烧依然未退,还不时的呓语。

本来晚上兰青还打算留下的,却被君无欢叫走了,他竟然还下令所有人不许管零洛,要让她自生自灭。

有了他的话,其他没人敢再过来照看,就连那个下人也都对惜怜苑敬而远之,苑里的其它小丫头也躲得远远的,只怕会惹火上身,蝶舞一个人坐在床前抹泪儿。

她家王妃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却偏偏好人没好报,她一个下人,却也是有心无力,除了掉眼泪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

眼看着夜色渐深,蝶舞还不敢去睡,只不停的学兰青的样子为零洛擦拭身体。

忽的,一阵风吹进来,蜡烛被吹灭,蝶舞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忽地身上一麻,人昏了过去。

烛光又起,床前却赫然多了一条人影儿,竟是萧逸寒!

他伸手摸了摸零洛的脸,微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口,从中倒出一丸红色的药丸,准确的捏开零洛的嘴,将药丸放了进去,然后扶她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将药丸咽下。

之后,他就如一缕轻烟一般从原地消失不见,恍如未来过。

蝶舞悠悠转醒,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她怎么睡着了?是太困了吗?疑惑地晃晃脑袋,她赶快起来查看王妃的情况,她似乎好了些,呼吸比先前平顺多了,脸似乎也不若初时那般红。

正庆幸间,门无声的开了,她受惊地扭头去看,却见君无欢一袭黑袍走了进来,脸一如从前的冷寒。

“王爷”,蝶舞忙跪下见礼,心下有些忐忑,王爷深夜前来却是何意?不会又想来折磨王妃的吧?

“出去!”君无欢冷道。

蝶舞看了一眼床上的零洛,终于还是没敢抗议,低着头走了出去。

君无欢走到床前,眉微微皱起,她的脸色还不太好,身子依然有些烫,双目紧闭着,人事不醒。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零洛突然在梦中嘶叫,伸手胡乱的抓,似乎想抓住什么,君无欢正站在床前,正好被她抓到,立马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凄惨。

君无欢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语。

零洛胡言乱语了一会儿,又平静了下来,君无欢看着她的脸许久不言,忽地一翻手掌,掌心赫然一枚白色药丸。

他扶她起身,捏开她的嘴,将药丸送入她的喉中,一掌拍向她的背,那药丸咕噜被她吞了下去。

君无欢做好这一切,重又将她放下,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却突然又停了下来,不对,这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对。

刚刚他的心思全放在零洛的身上,并没有在意,如今心中杂念一去,他很清楚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应该有人来过,这味道他似乎在哪里嗅到过,但肯定不是这房中原有的味道。

他皱眉,眼睛冷冽的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但那股气息却真实存在,虽然很微弱,但他的鼻子一向灵敏不会出错,一定是还有人来过。

“蝶舞”,君无欢高声唤。

“王爷”,蝶舞应声出现,低头敛目,脸上有些惊慌。

“刚刚本王来之前,这房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君无欢冷声问。

“没有”,蝶舞回答,心下疑惑不已,奇怪的事儿,有吗?好像没有吧?但如果真的没有,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君无欢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眸色冷寒,瞧得蝶舞一身冷汗,想要拼命想清楚是否漏掉了什么,人却在他目光的盯视下头脑似打结了一般,根本想不出半点儿来。

君无欢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他可以肯定有人来过,但显然那人是个高手,连他不是一样初进去时没有察觉到,更别提蝶舞那个丫头了,可是是谁竟然夜闯王府还没有被发现?而且那人为何要来这个房间?是来找顾惜惜的?难道是她的背后主使?那个她誓死都要维护的人?她爱的那个人?

越想,君无欢的脸色越发的黑,那人竟然敢闯进来,似乎有恃恐,但他如果在意顾惜惜的死活,为何不带她离开?还是说,她不过是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利用的棋子?

八成是的,他冷笑着断言,一个女人而已,若想成大事自然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女人,可笑那女人竟然那么维护这个人,可见这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想到顾惜惜心里有别的男人,君无欢的怒气不请自来。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君无欢的女人,一日是,就永远别想摆脱,就算他厌烦了她,她也别想脱离他的手掌心,想跟那人双宿双飞吗?想都别想,别说那人未必真的在意她,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放她离去,她今生生是他君无欢的人,死也只能是他君无欢的鬼!

他冰着脸冷冷的想着,夜风吹散了他的长发,夜色中,他的身影孤寂寒冷。

“谁?!”君无欢突地出声,纵身飞了过去。

“是我,无欢。”陈诗儿从树后闪身出来,她一直在这儿等他,这儿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很少来了,但她却依然守着这个地方,因为她坚信,他并没有忘记这个地方。

“你怎么还没睡?”君无欢立住身形,语气淡漠地问。

“我睡不着,无欢,我睡不着。”陈诗儿语气低落,他那边儿夜夜笙歌,都是跟不同的女人,却永远不是她,她哪里睡得下?

君无欢没说话,长身而立,任夜风将黑袍吹得扬起。

“无欢”,陈诗儿冲进君无欢的怀里,她紧紧的抱着他,口中不住地呢喃“无欢,我爱你,我爱你……”

君无欢面色复杂地低头看她,月光下,她的脸洁白如玉,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更显得娇俏可人,一双水眸中更是柔情尽显,他的心被触动,发狂般吻向她的唇。

陈诗儿欢喜的呻吟出声,主动的迎上前去,双手不安分的抚上他宽阔的背。

君无欢正压抑莫名,被她这么一搅乱了心神,将她抵在背后的一棵大树上疯狂的吮吻,想要找寻以往曾有的甜蜜味道。

突然,那个女人的脸跳进了脑海,扰了他的兴致,他一下兴趣全无,一把将陈诗儿推了开去。

“无欢?”陈诗儿双眼迷茫,她不明白刚刚还激情四射的他为何突然就冰冻了下来,而她的心火已经被挑起,不想就这么熄灭。

君无欢冷冷的看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绪不受她的影响,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他一时有些后悔,为了痕,他早告诉自己离她远一些的,而刚刚他却差一点儿做了错事儿。

想到这个,他冷冷的转身道:“夜深了,该睡了,好好休息。”说完自行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陈诗儿失声痛哭,她不明白,为何他总是在最后一刻放弃,她想他是爱她的,可是他却总是不让自己靠近他,她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她喜欢的是他啊!

她的眼泪横流,完全没有了温婉的形象,她不在乎,既然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乎她了,她为何还要在乎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吸引?吸引人又如何,不是他,别人她都不媳!

她在湖边儿哭了好久,才止住哭泣,静静地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她陈诗儿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不!她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对她欲罢不能,她一定要看到他臣服于自己的模样儿,她恨恨地想着,飘然离去。

君无欢回到自己的房间,怒气依然升腾,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他以为他可以拿她像别的女人一样用过之后就毫不留恋的扔掉的,他以为他可以做到,可是现在的情形越来越超出他自己的想像,他不仅舍不得那女人去死,竟然还在与诗儿的吻中想到了她!

他一次次的自欺留着她是为了痕,可是留着她她就一定能带自己去找痕吗?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她既然誓死都要维护那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带他去找痕哪?他其实很清楚她答应他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不想看到别人受她的连累而死,其实他都知道,可却一次次的骗自己说不杀她是因为痕,其实不是,都不是,是他自己下不去手,是他自己不想杀她!

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才发现他竟然自欺了这么久,想到自己为了她竟然自欺,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凭什么?她一过一个女人,凭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他失手扫落桌面上的东西,眼中怒气高涨。

“主子?”析木从空而降,跪在君无欢的面前,屋里的声响让他出现,他疑惑地看着君无欢,主子从未如此烦躁过,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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