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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11

纤纭突地心痛如绞,冰冷的身子,在锦床上颤颤瑟缩,她双手捂住心口,好似有万丈玄冰崩碎在心坎上,尖锐的疼,令她不禁呼出声音。

漠川立在床边,惊讶的看着,此时圣医方姗姗来迟,眼见床上痛苦不堪的女子,心内亦是一慌,观望君王脸色如煞,目光阴森,无不心中一凛。

见了礼,三名圣医依次诊治,只觉纤纭脉象凌乱,时断时续,不禁慌了,额上豆大的汗珠淋淋而下。

漠川冷声道:“怎样?”

圣医中稍是年长的一位上前一步,小心回道:“回陛下,这姑娘五内俱伤,至阴绝寒,适才因急火攻心,而牵动了寒毒,如此冰火相遇,便逼得涌出一口血水,这姑娘身子太过虚弱,若不好生调理,只恐怕……只恐怕……”

他未说下去,来时已见锦床凌乱,纱裙迤地,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他点到为止,漠川便已明白:“就是说,我若要她活命,便要依顺着她了?”

圣医拭去额上汗珠,点头道:“只怕……是这样!”

圣医为纤纭用了些药,纤纭略感好过,只是太过虚软的身子仍旧冰冷难禁,只是安静了许多,躺在绒锦床上,裹一身楚诏国罕有的貂裘,以御寒冷。

漠川走近床边,低眸望着她,她明明知道,却只是合着眼,不再看他,漠川的脸,只会令她厌恶,令她身心更寒!

“若不是你有伤在身,今晚,我一定占了你!”漠川的声音尖利如冰,不看他,亦能感到那上阴柔眼睛至寒的光。

圣医们面面相觑,从前,漠川何曾在意过女人的死活,即使宠爱柔川兰,死了便是死了,他从不会追究,更不会因此而伤感,但是这个女子,这个病在膏肓的女子,却令他一再违背心意,一再隐忍退让,实在不像是从前的楚诏国主!

那天,漠川愤然走了,听说是去了漠芙公主的“月华宫”,君王与四公主的传闻已是楚诏国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早在漠川还是十三王子的时候,就与异母姐姐关系暧昧,有传言说漠芙公主并非老国君亲生,亦有传闻说,他们就是同父异母,然而真相早没人考证,纤纭也只在几个懂汉话的侍女口中听闻一二,她们也大都不敢多说。

经了那夜,漠川许久未来,只为她派了汉话说的最好的宫女瑟尔,纤纭便每日抚琴弄箫,望月思人,百无聊赖。

她想,绝不可这样下去,绝不能在楚诏国这样虚度光阴,况且漠川绝非善类,他不会永久的这样迁就自己,他的耐心显然比不上赵昂,赵昂至少是个暴躁的君子,而漠川,她知道,他并不是!

趁着自己身子未愈,他耐心尚在,她要想个办法,离开楚诏,或是……可以找到欧阳夙!至少要让他知道,她人在楚诏国,并没有死!

想着,心中不禁许多怅然,举头望月,月影凄迷,欧阳夙,你在哪里?可曾想过,纤纭尚在人世?

清凉的风打在纤纭身上,便是冷的,她不时发作的寒毒,一次又一次侵袭着她,她只怕,她有命与漠川纠缠,却无命再见欧阳夙!

鬓丝凌乱,身上一寒,纤纭身子一瑟,一个闪念穿过心间,突地,如光束穿破云空。

寒毒!

她倏然想到,此毒楚诏国医虽可一次次的控住,却并不能从根本调理,漠川也希望她快些好吧?那么……

心内明朗,随即令瑟尔请了漠川过来!

她听说,这建在最高的“傲月宫”乃漠川所居,自从自己病在此处,他便夜夜宿在漠芙公主处,这夜,漠川匆匆而来,显然颇为意外,纤纭一身绫绸丝裙,舞风动情,是漠川特令人制的大瀛朝服饰,漠川望着,满眼春意:“你找我?倒是奇了。”

纤纭容色无动,淡漠道:“我身子感觉越发不好了。”

漠川眉一蹙,随即道:“我去杀了那帮庸医,再为你请!”

纤纭摇首,不屑的瞥他一眼:“杀人何用?若是楚诏无人能医,你便杀光了所有人吗?”

漠川脸色一暗,正欲言语,纤纭却缓缓起身,朝高立庄华的宫柱边走去:“我这病,是早落下的,尚未痊愈便被指责为祸国妖妃,于是雪上加霜,这才伤了心脉,这种病,因一种寒毒而起,这种毒只在大瀛朝才有人懂得,我想若是没有大瀛名医来医,只恐时日无多。”

漠川阴寒的眸子,明光一转,唇边便有冷森森的笑纹:“哼,想叫我就这样送你回去吗?未免太天真了!”

纤缲身一笑,笑意中轻蔑讥讽:“太天真的是你,若你真真想要我好起来,便去大瀛找人来医吧,否则我的命你是白白救下了!”

漠川略一思量,望着女子荡荡飘扬的裙裾,犹若迎风傲立的纯白雪莲,惹得天地星彩尽皆失色,如此风华,如此佳人,然若真真死了,确是可惜!

“好,可是……”漠川缓步走近,站在纤纭身后,轻轻垂首,温热的呼吸吹在纤纭雪般颈际:“可是美人,我说过,若你不是有伤在身,我一定……会占了你G,你不怕吗?”

纤纭冷冷一哼:“若你果真要我,我纵是此生不愈,你耐性消磨后,会放过我吗?”

漠川一愣,随即朗声笑道:“好,好啊,大瀛朝美人,果然是与众不同!我便依从了你!”

“还有……”纤纭神情淡漠,眼色无光,不着喜怒:“我要这座宫殿中,皆以大瀛朝布置重新来过,我要做更多的衣服,我要吃大瀛朝的饭菜,我要大瀛朝的珠宝首饰,要懂得大瀛朝的语言的侍女四人,要可随时出入宫殿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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