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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巢3

红绸不解,只见碧叶香映着她眼神幽幽,纤纭举茶凝思,黛眉微蹙。

傅之灵,傅家女子,据南荣无天所言,南荣子修与傅南霜已然欢好,如此一来,便必是加重了赵昂心中不安,以赵昂性子,江山天下方是他心中唯有的,那么此举,不过借了傅之灵主动邀宠的由头,隆宠傅家!

哼!倒是可怜了杨辰妃,自南荣菡烟一事,杨家与南荣家交恶,必是不能同流合污的,自那之后,怕是杨辰妃的紫芳宫,已是门庭冷落了!

想着,不禁有些微忧虑,赵昂的性子仍是没变的,那么,然若再有一次万民请命、百官逼宫,自己又会不会再一次被他抛弃?他的承诺,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的承诺,是不是真的便是金口玉言?

况且,自己……并不能给他什么!

“纤纭,怎么了?”红绸见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不禁关问,纤纭这才回神:“没什么,姨娘,南荣家有何动静吗?”

红绸眸色一暗,冷声说:“近来更是风生水起了,南荣景须想要攻打楚诏,但,皇上怕是心忧他拥兵自重,到时不可约束,便一直未做表态,杨家主和,而傅家中立,想来,这亦是傅之灵得宠的因由。”

纤纭了然一笑:“这就是了,这才像赵昂!”

说着,复又凝眉,思索道:“南荣景须因何要攻打楚诏?不是听闻漠芙公主临行,他亦设宴款待吗?”

“此一时,彼一时。”红绸道:“自你走后皇上性子急躁了些,与南荣景须有几次小争执,想来南荣景须定然察觉,皇上是越来越不好操控的了,攻打楚诏只恐怕是个幌子而已!一旦起兵,便不知矛头冲向谁了。”

纤纭点头,沉思不语。

红绸突地想到什么,又道:“听闻南荣景须有个极能干的儿子,南荣景须斡旋朝内,他那儿子便替他打点军务,操练兵马,据说甚得军心。如此,南荣景须毫无后顾之忧,只与皇上斗智斗勇,我看再过些日子,皇上便招架不住了。”

极能干的儿子?纤纭冷冷一笑:“南荣无天!”

“不错。”红绸略有忧虑:“听说,他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却是南荣景须最器重的,想来平日里亦少不了为南荣景须出谋划策!”

纤绾缓站起身子,回想起南荣无天清朗的面容,眉目清秀的雍容,气韵非凡,风雅翩翩,神韵间,似是与谁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南荣景须!

“姨娘,你可见过南荣无天吗?”纤绾步慢踱,在屋内徘徊,红绸摇首:“不曾见过,怎么?”

纤纭秀眉微蹙,心内有波澜起伏,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神韵似曾相识。”

“神韵?”红绸蔑然一笑,冷厉了声色:“还不是像了那老贼!”

“不。”纤纭轻轻摇首:“不是,南荣景须豪放粗犷,英毅非常,其长子南荣子修像了母亲的性子眉眼,却像了父亲的鼻翼风采,而南荣无天,却既不像母亲,亦不像南荣景须。”

红绸冷哼一声:“说不准,是哪里风流来的私生子。”

此语到令纤纭一怔,倒是不无可能,转念一想,怕果真是自己多虑了也说不定,见她沉思,红绸有话哽在喉中,欲言又止。

纤纭瞥见她神色,淡然一笑:“姨娘有话便说吧,何时这般客套了起来?”

红绸低了眸,语声极是轻缓:“纤纭,你可见了……欧阳夙吗?”

春风,乍暖还寒!

如同薄细的柳叶化作弯刀烁烁,倏然剜割在心里!

泪水猝然而落,瘦弱的身子被拂进窗来的风吹得摇摇欲坠,几乎仰倒,幸被圆桌撑住,红绸大惊,连忙上前扶了,却不解她如此怆然悲痛的眼神:“纤纭……”

“他死了!”纤纭闭目,泪水蜿蜒凄白面容,她嘴唇颤抖如剧,隐忍着割在心头上的蚀心剧痛!

红绸亦是一惊非小,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什……什么?”

方才缓解的寒毒疼痛,再又侵袭而来,令身子一软,跌坐在软椅上,红绸犹自不可相信:“不,不会的,以欧阳夙的武功,他……”

“他将真气输在我的身上,抵御我身上的寒毒。”纤纭涩然一笑,泪水陨落:“况且,武功高强,又怎强的过千军万马、铁骑横刀?”

红绸向后退去,此刻,方是有些信了,欧阳夙,虽他一再阻挠纤纭报仇,可是,他毕竟与自己相识多年,闻此噩耗,亦令心头一痛。

纤纭拭去泪水,纤指紧紧攥住桌上锦帛,锦帛牵动,桌上的碧玉琉瓷杯亦微微作响:“我要报仇!我一定……要为欧阳夙报仇!”

眼中灼灼火焰燃烧,融化眸中霜雪,却尽是火海茫茫,愤懑满目,红绸亦不免怔忪,纤纭如此这般的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纵是十二年前那惨烈之夜,亦不曾有过如此这般的眼神!

火,欲焚;冰,欲裂!

冰火之间,是冲撞的激烈,如此瘦削纤弱的身子,可能禁得住这样沉重的仇恨?!

竟令以复仇为己任的红绸,亦不免心生畏惧!

“纤纭……”

“不要劝我!”纤纭闻她语声颤抖,便可预料她言下之意:“便如当初,谁人也不可阻止你报仇的意念一般!”

红绸怔住,望着纤纭侧影姗姗,犹若迎风欲折的雪莲花,冰澈的眼眸被火光映耀,便是咄咄迫人的清芒!

她知道,欧阳夙之于纤纭恐便是生命的全部、灵魂的依托,她不可想象纤纭是如何熬出了失去他的苦痛,却可想见日后的复仇之路,定然是血雨腥风、惨烈非常!

纤纭的眼中,已再没有了曾经的情念,剩下的,只有恨火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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