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露面

墨国皇宫。

身着轻绢罗纱,黑簪绾发,青丝浓黑如墨稠如缎锦,松散的坠在头后,成坠云之势。

宫殿楼宇高峻巍然,院墙深深笔直高耸。琉璃瓦飞檐拱,龙壁玉阶耀目的白,在金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朦胧的金光。

阳光下的雕塑栩栩如生,重檐八角,雕梁画栋,精美而奢华,却凝结着一代代工匠的心血和才情。

百尺枯骨亦会化作尘埃入土,唯有建筑得以长久的存于世间,记载这一个王朝或是几代人的风雨兴衰。

秦始皇,兵马俑,陵墓,江山,美人,权势,都会逝去,建筑是唯一逝去不了的。

风,带着阴凉,今天一切或许都该结束了。

结束一切都会悄声无息的,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带着轻叹。

举步缓行于青石路上,来到公孙崖的寝殿。

守殿门六名侍卫,俱是精神抖擞,持刀而立。

“六皇妃千岁。”见到苏映雪,立即行礼。

“我要去见父皇。”见侍卫脸上有着迟疑,难道公孙崖有吩咐什么吗?

看着眼前的几个侍卫,眼中的凌厉比一般的侍卫要多万分。

这仅仅是皇宫里普通的御前侍卫吗?

这时从里头出来一位公公,对上苏映雪行礼“六皇妃皇上召见。”

“恩,那雪儿进去了。”一脸的天真,看不出真假。

进殿,触目的依然是那些黄色的布条,黄色的床帐,黄色的锦被,公孙崖依然是那副面色枯黄的样子。

“雪儿见过父皇。”弯身行礼。

“免礼。”公孙崖举手挥了挥。

苏映雪立即走了过去,拉过公孙崖的手“父皇墨哥哥说你不能乱动。”玉手轻抚公孙崖的手,心里一怔。

“父皇老了。”长叹一口气。

示意苏映雪将他扶起,半躺着“雪儿,你真的忘了过去吗?”眼神凌厉,语气有着质疑。

“父皇雪儿忘了什么吗?”一脸的疑惑,公孙崖你还是露出了尾巴。

应该是玄老,然姨死前的暗示,那夜她想起了。

抬头望天,天子,不是吗?那块黄色的布,给了她最后一个启示。

然姨,雪儿会为你报仇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或许是连公孙墨他们也想不到吧!

自己最亲近的人,其实就是整个事件的主谋,或者早已逝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父皇曾经给雪儿一个小本子,雪儿还在吗?”一脸的和蔼,谁会想的到他是玄老呢?

“小本子,是不是那个黄色的,上面有一个玄字的。”皱眉好像在回忆着。

“是的,就是那个。”公孙崖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那个不是轩辕哥哥的吗?墨哥哥说是轩辕哥哥的。”一脸的困惑。

到底是受不了诱惑。

“那个是父皇的,雪儿把那本子给父皇吧!”有了那本子,即使身子恢复不了他依然可以称霸天下。

“可是那个本子雪儿还给轩辕哥哥了。”苏映雪非常不好意思的说着。

“轩辕哥哥还在吗?”不是死了吗?怎么还。

“轩辕哥哥死了,墨哥哥说轩辕哥哥死了。”一脸的哀伤,仿若丢了什么。

“那本子呢?”公孙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希望。

“本子烧给轩辕哥哥了。”

“胡闹,谁让你烧的。”一脸的愤怒,一点都不像病怏怏的样子。

“雪儿以为那是轩辕哥哥的东西,所以就。”低头,有些懦懦的说道。

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幸亏这大殿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雪儿今天怎么会前来呢?”他不解。

“墨哥哥说父皇生病了,所以雪儿就来看看,父皇雪儿记得那小本子里面的东西哦!”钓鱼必须放鱼饵。

“雪儿记得那小本子里的东西。”如果是的话,那一切就好办了。

“恩恩,雪儿记得的。”频频点头,一脸的肯定。

“那雪儿写下来吧!”说完,继而又想到什么似地“等等,雪儿能写多久。”或许该离开了。

“那个好长好长,要写两个太阳,两个月亮的。”举起四根手指说道。

“两天。”真的佩服公孙崖,居然能猜的中苏映雪华丽的意思。

“恩恩,父皇好聪明哦!”一脸的赞扬。

“雪儿累不累,去桌上倒杯茶来喝。”指着不远处桌上的茶杯道。

“恩恩,父皇怎么知道雪儿口渴了。”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仰头饮尽。

“砰。”杯子碎了,苏映雪也随之倒下。

床上的公孙崖已经下了床,看着倒地的苏映雪冷笑,等了快一个月,如今就要结束了。

双手一拍,刚才在外守护的六个侍卫此刻走了进来,一脸恭敬的看着公孙崖。

“主上。”跪地行礼。

“回宫。”他所说的回宫,是他这百年来所铸造的王朝。

“是。”侍卫闻言,眼里都有着兴奋,一个人走到苏映雪身旁,将她扛起。

“留两个在这守着,任何人都不见。

说完便走到床前,一拉那个床帐,那龙床突然向外移动,出现了一道门,公孙崖闪身进去。

几个侍卫随身其后,苏映雪依然是紧闭着眼,她是沉睡着,但是她仍能感知外头发生的事。

想不到这龙床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一大机关。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有着惊愕,心疼,不可置信。

“雪儿等我。”他对着自己讲到,施展轻功离开了屋顶。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谁会知道在这皇上的寝殿,会发生这等事。

“主上。”一进密室,没走多久就到了他所谓的宫,此刻他已换上了玄老那一身形装,看着地上明黄的衣服,他冷笑,公孙崖早已经死了。

跟那个梅妃娘娘一起殉情死了。

真是痴情啊!闪过愤怒,还有着嫉妒。

玄老其实是一个极度缺爱,心里极度的扭曲的人,而这样的人注定是成为坏人的,注定会被讨厌的。

“安排到石室去。”看了一眼苏映雪便疾步离开。

该死,又发作了,冰魄之针的毒,跟伤中的要害,元气大伤,已经调理了一个月,她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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