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

晓雪,走出村口,远远看着父母亲及两个弟弟在田在里忙活着,拖拉机冒着黑烟,在耕着地。晓雪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自己一走了之不太合适,这一走,不知给父母亲带来多大痛苦。母亲虽说不爱自己,她毕竟给了自己的生命,母亲的一生也是付出好多,活的不容易。父亲更可怜,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晓雪想着又有点犹豫不决,返回家吧,家门锁上了,他没有钥匙,无法进门,去田里吧,自己有穿的这么新,母亲看见肯定会不高兴。晓雪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只气,放慢脚步,是想走,又不想走。

“晓雪,穿的这么漂亮,干什么去?”是邻居的嫂子要去地田里,看见晓雪问。

晓雪,吓了一跳说:“噢,去街上办点事。”

“噢,我说穿的这么漂亮,女大十八变,你看你越来越漂亮了,记得我刚才来时,你还小的很着哩。”邻居的嫂子说着就急匆匆走远了。

晓雪摸了摸脸,又长出了口气,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两边的田地里,勤劳的人,都在忙活种小麦。

晓雪,眼睛一闭自言自语说:别走了,回去帮他们干活吧。自己再不好,也一天帮父母把饭做熟了,家里照顾好,父母在地里干活回来也有个便饭吃,亲不记怪的,这一走,父母肯定无法接受。

晓雪的头有一阵痛,晓雪摸了摸头,是出汗了,伤口让汗水渗的痛,晓雪又想起母亲早上打自己的镜头,想起母亲眼睛放的凶光,又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从没有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像晓梅与晓凤,那样向母亲撒娇,说个笑。自己长这么大,没有一件衣服是从商店时买回来给自己穿的,自己都是穿姐姐不穿的,吃穿就不说了,自己真的是无法受母亲整天,一不高兴就乱骂,真的受不了,晓雪的眼睛又一闭说:还是走了好吧,迟早都是个死,何不死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

晓雪向前走着,但真不知走向何处。不知梦中那个有山有水的在方在哪里?

后面走上来一位老爷爷,弯腰驼背地边走边咳嗽着,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好像是赶集。晓雪扭头看了看老爷爷,觉得老爷爷挺面善,晓雪问:“爷爷,你上街赶集是不是?”

“唵,我没有见你爷爷,你爷爷是谁嘛?”老爷爷手拢着耳朵说。

看老爷爷的样子是耳朵有点聋。晓雪有大声说:“我不是找我爷爷,我是问你是不是上街赶集。”

“噢,我不赶贼,我是去买点肉,明天种麦子,机子要来,给炒个肉菜吃。”老爷爷又咳嗽了两声说。

晓雪心里说:这那跟那呀,赶集怎么能听成赶贼,哎,看来是山边上的人家,种个麦子还要给开机子的人,做个肉菜吃,街跟前的,给开机子的连一顿饭都没有。还是山边上的人淳朴,好客。

晓雪,看周围又没有人,又问:“爷爷,咱们这儿哪里有:有山有水的地方。”

“唵,有山猪,现在那有山猪呀,就是有山猪,不让用猎枪,也打不住,你是城里来的?”

“是有山有水,不是山猪。”晓雪大声说。

“噢,这向周围走个二三十里,全是山,就是这,是一片是平原。你是城里来的,没有见过山。”老爷爷大着嗓子说。

“不是的,我就是咱们这长大的。”晓雪也大着嗓子说。

“噢,那你问有山有水的地方干什么?”老爷爷说。

“我是想知道,咱们这方圆,那个山最大,最有名。”晓雪说。

“这,能在地图上能找着的,就是子午岭山,离这远着哩,坐车也要好几个时辰哩,”爷爷说着,向前快速走去了,边走边咳嗽。

晓雪,快速走了几步,想追上老爷爷,老爷爷走的太快了,晓雪走着是追不上的。晓雪想,老都老了,还走的这么快。看来是平时劳动锻炼出来了,山边边上的人都很可怜,吃水听说要走好几里路,挑水吃。大半都是山地,干什么活都是用担子挑。

晓雪边想边想,不知不觉来到街上十字路口,街上刚好有集,但街上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地里忙活种麦子。赶集的不是要买东西的人,就是游手好闲的人。

晓雪看着走上县上的车,曾听说子午岭山离县城不远,晓雪本想坐在县上的班车,又看见一个中学的老师跳上了班车,晓雪犹豫了一下,没敢上班车,正想等下趟车来了在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王晓雪,你在这干什么?”晓雪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学老师的女儿海洋。

海洋上前拉着晓雪的手说:“晓雪,我这几天正想你了,说礼拜天和同学去你家,看你去,没想到在这碰见你了。”

晓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海洋,正不知给海洋什么?

“晓雪,你的脸色怎么不好,怎么啦?好像哭过了。来,我看你的脸,”海洋说,弯腰,扭着头,看晓雪。

“晓雪说,没有什么?早上听人捎来话,我奶奶病了,我要去看我奶奶。”晓雪说完,就有点吃惊,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谎话。

“你奶奶在哪儿?”海洋吃惊地问。

“在周岭市,我二叔的家。”晓雪又撒谎说。

“那你现在是在这里等车吗?”海洋问。

“是的。”晓雪小声说。

“你也别太难过了,只是病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海洋安慰晓雪说。

一辆解放车停在海洋身边,海洋扭头说:“姑夫,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你奶奶好着的吧?”海洋的姑夫爬着车窗上说。

“好着哩,你回去吃饭吧?”海洋笑着说。

“不啦,我还要赶回单位,明天还有事。”说着正要开车走。

“姑夫,你回单位能不能把我同学捎到周岭市,她奶奶病了,正在这等车。”海洋笑着说。

“周岭哪里。”海洋姑夫问。

“周岭十里弯。”晓雪心跳地说。

“现在是五里铺了,是不是市预制厂哪?”

“是的,是的。”晓雪说。

“那我就说对着哩,行,上来吧。”海洋姑夫说着,让车上别外一个人打开车门。

晓雪的心一阵乱跳,车开走了,晓雪急忙给海洋招了招手。

上了车,晓雪不知说什么,只是点头笑了笑,车上那个人和海洋姑夫聊着天。晓雪价坐车没有也不好说什么,坐了一会儿,便装睡想着心思。晓雪想:自己就这么走了,又给父亲写信说要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父亲回来看了是不是很着急。幸好写给老师,同学和二叔父的信,多亏没有来的急邮寄出去。要是寄出去,肯定把事闹大了。就这样去二叔父家,二婶会不会接受我,她会不会还像十年前那样对我。晓雪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二婶和二叔父骂的话,又有点后悔上了这个车,真的是不应该去二叔家,又想二婶擦皮鞋的镜头,晓雪真好后悔,不该和母亲把关系闹成这样。就是争气也应该给母亲争口气,闹成这个样子去,又不知二婶会用话骂母亲,虽说和母亲的关系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希望人当着自己的面骂母亲,母亲一生真过的不容易,没有穿一件好衣有,没有过像二婶一样的的好日子。

车在晓雪的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到了,车刚好停在五里铺,海洋姑夫说:“能知道路吗?这几年变化很大,你几年没有来了。”

“十年。”晓雪深吸了口气说。

“十年,这儿,好多都拆的拆了,又新盖了好多,你能辨别的来吗?”海洋姑夫吃惊地问。

“能的,没事,我找不找可以问一下。谢谢您!”晓雪说着跳下车。

车开走了,晓雪站在路边,寻思着去还是不去,天快黑了,去怎么面对他们,大堂哥结婚好多年了,已有了两个孩子,嫂子的为人怎么样,会不会也和二婶子一样势利。十年了,不得已,又来到了这个难忘的地方,晓雪感到真的好无奈。

天慢慢地黑了,路灯在暮色中亮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只有来来往的车辆,有些无聊的司机把头伸向窗外向晓雪打个口哨说:“妹子,没处去,上车,哥还带你到西安玩去。”晓雪愤怒地瞪一眼司机,急忙低头向前走。

晓雪凭着十年前的记忆,向二叔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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