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志



第11章 年志

抱歉，我是不是来迟了？

荼锦才推开门，便看见珠帘之后有个静候已久的绰约身影。她是头回赴约，所以极为看重，来时的衣着饰物，就连簪环发髻都是谢尘一样样商量后才敲定的。还特地提前了半刻钟。结还是迟了。

香饵顺着卍字沟槽的炉鼎袅袅升腾，是她从未闻过的奇异香气。

不。我一直都在这。声音淡淡的，过来坐罢。

她并不回头看她，声调语气都很高傲。只斟了一杯温酒，放在之相对的空位前。

荼锦嗳了一声，上前拨开帘，规规矩矩地座。将将坐定，一抬头，便惊愕得说不话。

我姓颜，单名一个「灵」字。

近在咫尺的女子一身锦绣华彩的衫，松松绾了一个素髻，有一绺碎发颊边垂，显得慵懒风情。官致秀气，就连眼也是最柔情似水的弧度，小琼鼻，樱桃，只眉睫格外郁，还有一纯空灵的碧色眼瞳。

这个灵字，当之无愧。

荼锦心中感慨过，很快就回过神了，冲她微微一颔首：颜小姐。

这段日子我看过的文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的那片《陈情表》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之一。颜灵开门见山道，你的文采斐然，字也写得好虽然不是最好，却不是女孩最常习的簪花小楷，而是颇有风骨的颜柳骨。上那一句天须知年志，愿许人间第一。让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你。

颜小姐谬赞了。说是如此，心却雀跃不已。

在书院里，荼锦的功课不错，却算不上最好，加之她性子要，一心凌云登，年初假之前，先生正是在她的这篇文章批阅了八个字：心浮气盛，天行空。害得她消沉了好一阵子。如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夸赞，还是这样的人之，如何不受用。

您日请我来，便是为了问我的功课文章吗？

不。颜灵揭开一旁盖着锦绸的托盘，将东西端到了桌上，竟是一个骰盅，我来请你赌一局。

？颜小姐，我，我不会

没关系，很简单。这里有两颗骰子，我摇，每摇一次则立即开。若相加的尾数是七，则加注。若相加的尾数是八，则输一半。若相加的尾数是九，则全输。其他数目一律过。十次为一整，数不限，直到你说停为止。语毕，她起身去一侧的立柜旁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匣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黄，这里有十两黄。

她略一顿，逐字说，是我给你的赌注。又一比手，当然，如你想，也以选择带走。

荼锦摸不清这位财大气粗的天之骄女葫芦里卖得药，不过她对这笔飞来横财全无兴趣，甚至没有看那光灿灿的匣子一眼。思考片刻，从发间了一支素银小簪，搁在了桌前。

颜小姐是因为赏识我才特地邀我来赌这一局，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既然是赌，索性就全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