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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还没厌啊,他就这狠心?

归根到底,还是己纵容着身边的人,把他给宠坏了。

宠坏了,宠坏了。云熙帝回到宫里,半夜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痛定思痛,不时地唏嘘感叹。只觉得堂堂贤王已经到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讲理。

怎就说不回家就不回家呢。qaq

第63章 番外二

云熙帝旨广开私塾,风行科举之后。而已然五年过去,各大书院遍地开花。再不是只有白云书院一枝独秀的光景了。

但最让人称道的还是白云书院。

不仅仅是因为白云书院名声在外,人才济济,号称有一院的学子,半院的秀才。更是因为白云书院入学要求极为严苛困难。平日从不与达官贵人通融,不给富贵豪绅方便。

想要进院?以,每年入院考试,惊才绝艳佼佼者进,只须一文束脩;文采斐然,行文另辟蹊径有取者进,一年三两纹银;平平无奇却有人作保,立誓诚心诚意努力学习者,千金买。

饶是如此,这一年一度的入院考试,也每每都是被人挤破了头。即便天资不行,想方设法地花费千金又如何?

谁不知道,一脚踏进了白云书院,便意味着半个身子已经入了官场?更遑论白云书院那群举手投足都透着不凡气质的夫子,个顶个地让人浮想联翩。再不济,也有一院人中龙凤,以作为昔日窗,即便己书读不来,也将这段经历作为日后和他人夸耀的谈资。

“所以其实白云书院是很难进的。”吕谦幽幽叹了气,坐在迟音面前,一手握拳,搁在另外一只手上,惋惜道。“您当年言说白云书院不给任何人通融。这多年过去了,多人恪尽职守,坚持底线,才没让藏污纳垢。您日提这要求,难道就要这亲手生生破坏?知,例不轻易而破。有一就有二,事关国祚,皇上,要三思而行。”

“不过是让你想办法把朕弄进去,就定要扯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朕又不是三岁孩子,到底不进去,心里还没数吗?”沈明河不回去,迟音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而听到这些,烦躁得脑门抽疼。再烦躁,也只握紧拳头,咬牙坚持。

发脾气并不解决这帮子沆瀣一气,胳膊肘往外拐,明显是在存心气他的宵小。

他不知道沈明河到底给了这帮人什好处,怎一个两个偏要上赶着来给己添堵。那人都不问朝政,隐退多年了?难不成还余威犹在,拿捏住他不成?好端端的九五至尊不来结,偏偏结无权无势,顶多只吹吹枕边风的沈明河!一个个的,非要把路给走窄了!

“皇上,臣没有唬您,白云书院入院考试在即。众目睽睽之,这后门是万万不给您开的。何况,这方便还并不是从臣这行的。您想进去,怎不己去找顾行知?他也是您的臣,就不要多此一举,让臣帮着给您递话了吧。”吕谦眼睛眨也不眨,假笑地看着他,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偏还文质彬彬的,模样秀雅极了。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没门!

没门就没门。此路不通,堂堂云熙帝还被憋死不成?

……

白云书院入院考试的第一天,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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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里,一人穿着群青的绣牡丹暗纹的袍子,面若‌­海­棠­​,嘴角笑。站在角落面上一副清贵模样。让人觉得他不是来考学的,反而是来让别人被考的。

“皇,主子,您是想考进去吗?”王小五弯着身子,望着白云书院门前乌泱泱摆的一排桌案,艰难咽了水道。

白云书院入院考试,只有两关。第一关是书院初筛倒是不难,只须在相对应的三种选择中,则其一递交己准备好的文章,有专人评判。

书院收的学生有三种选择,然会有三种不的评判标准。选择交三千金的才学庸碌者,即便文章平平,只要过得去,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去第二关。毕竟白云书院再是高山涧水,吃喝拉撒也离不开银子;选三两银子的然要求更高一些,文章非夺人眼者是万万进不去的。样,惊才绝艳者的要求更是苛刻,所以每年选这个门进去的近乎没有。

毕竟即便己文章众,也要掂量掂量,不压得住院内的一众魁首。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才华横溢重要,为人谦谨更重要。毕竟谦虚才使人进步。

“主子,您事先没告诉奴才您要来考学,奴才这就去准备三千金。”王小五好歹在乾清宫曾经浓郁的学习氛围里浸淫许久。

然知道,以迟音肚子里的东西,治国用,考学难为。都是实打实的手段心计,对付诡谲无行的政局是够了,过来写班香宋艳的锦绣文章,怕是够呛。毕竟,批折子并不需要绞尽脑汁地想什清词丽句。骂人也不需要。

所以王小五毫不质疑,迟音的文学水平,其实就那样。

“不必费力。”迟音挥了挥手打断他,胸有成竹道。毫不在意地踱到前面,慢悠悠从怀里掏叠好的一沓纸,一扫前面收文章的不桌案。眼睛眨也不眨地,选择了一年三两纹银的档次。

好家伙,看来有备而来。王小五盯着迟音的动作,待到他退了回来,才幽幽问道:“主子,这是谁写的?”

“你倒是聪明。”迟音颔首立着,眼角微微上翘着,瞥他一眼才得意道:“昨把周熙来拘在南书房,让周熙来顺手写了一篇。”

“主子!”王小五听到是周熙来,捧着胸,脸上惊骇,差点都要窒息地昏过去。忙拉住迟音,压低了声音,走到背地里,紧紧盯着他道:“周大人是连贤王殿都承认赞赏的学识渊博。”

“所以呢?”迟音半点不在意,挑着眉笑道。“没有墨水,朕选他代笔吗?为天子代笔,这是什样的福分。”

“皇上,第一关您借着周大人过了。第二关该如何?”王小五狠狠揉了把己的脸,看着家主子的不靠谱的样子简直想吐血。只苦婆心艰难劝他道:“白云书院现题现做文章,为防有人冒名代笔,更是需要学生在做完文章后,带着文章公开答论。文章与答论皆过关者才算是进去。”

王小五说完了才继续盯着他,差点就要哭了一般道:“皇上,咱还是莫要丢人了。”

“朕都不怕,你怕什。”迟音嗤一声他,打着哈欠侧在他耳边轻道。“日来主持院考的是白云书院的副院长。”

王小五这才后知后觉,一脸呆滞的张着嘴看着迟音。暗叹皇上真是高。

白云书院三个副院长,三个都是朝廷重

臣。迟音不怕遇到人,反而怕遇不到人。

毕竟,也不是谁都敢像安国公一般,忤逆犯上,还安然无恙的。

“如此,还有一个问题。”王小五伸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的姓是国姓,您刚才递文章的时候,写名了吗?”

“写了。”迟音一副还用你说的样子。

“写的什?”王小五心惊胆战地问道。不知怎地,总觉得这事情不靠谱。

“沈音。”迟音面色不改,高傲地抬起,瞥他一眼道。“临时起意瞎写的。你不要多想。”什跟沈明河姓的,他不是,他没有。

“奴才就知道。”王小五终究是叹了气。连看都不想看迟音了,面色晦暗地将想要说来的话咽了去。

王小五想说,沈家当年兴起一时,多行不义,在江南胡作非为,更是一味打压白云书院,不知道被多寒窗苦读却无路登第的读书人记恨。

而哪怕沈家被灭了,不人也还是闻沈色变。其实是怕姓沈的余孽飞黄腾达!因此,在白云书院这种文人聚集的地方,最是怕听到沈这个字,也对姓沈的考生格外瞩目,更加严苛。

当然,青天白云昭昭,渊渟岳峙的贤王殿沈明河除外。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鬼蜮伎俩都是过眼烟云。

所以,他家主子到底是活生生地把己的路给走窄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学究匆匆跑来,一张褶子脸上不怒威,拿着卷子扬起手来问:“沈音何在?速速来认领卷子。”

那老学究声音不大,却瞬间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没听错吧。姓沈?”旁边的一人,搓着手,表情玩味道。

“是姓沈。”另一个人回他,逡巡着,想要看看哪个姓沈的想不开来考白云书院。

迟音却是不管他,挑着眉,抬着手朗声回道。“沈音在这里。”

说着袖子一扫,前面的人动就给他让了路。他施施然踱到老学究面前,漾着笑道:“在沈音,不知夫子所为何事?”

“竟没想到。年第一个破格选来的人会姓沈。”老学究有些不服气,说话的时候吐着花白的胡子,硬邦邦地望着迟音道:“你的文章,不止文采斐然,已到了让人振聋发聩的地步。先生特让我来,将你至最高格入第二关。沈音,清吧。”

最高格唯有惊才绝艳者方入,不仅仅代表着只需要交一文的束脩,这本就是白云书院怜才惜才之措,凡这般进去的,便代表着日后必然受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关注,被人竖为目标,争相学习赶超。

那怎行?谁特是来给你当第一?

“学生认才疏学浅,文采一般,倒不至于惊才绝艳,先生实在是厚爱了。依学生看,还是不必提了吧。一年不过三两纹银,学生还是得起的,这份殊荣,还是留给有需要的生吧。”迟音面上谦虚笑,尴尬回绝道。弓着尊贵的身子,低着头,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心里暗骂周熙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代个笔都写那好。这不是明摆着把朕在火上烤?也是废物!

迟音躬身行礼,顶着敦秀和煦的脸,倒是显得芝兰玉树,温文尔雅。哪怕姓沈,也让人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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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饱读诗书的谦雅之人。

这副作态,让跟他说话的老学究脸色都稍霁了几分,仍旧绷着脸,却安抚他道:“这是你让便让的?先生看重你,便是你的实力。无需如此谦虚。若是过意不去,去给先生磕个头,入第二关考试去吧。”

没有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音只硬着头皮进去考第二关。

刚坐好在白云书院准备的单人小屋里,便听到一个极为耳熟的苍老声音传了过来。“让老夫看看,被老夫破格提来的门生长什样。”

沈音挑着眉,心里咯噔一声,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小屋子,也没地方躲,只咬着牙,厚着脸皮继续悠然坐在那。

待到陈怀恒那昏花的老眼看到了他,才勾着唇,皮笑肉不笑道:“要多谢您提携了,要不给你磕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迟音:TMD烦死了。一群坏朕好事的废物!

PS.这是一个连续的追夫火葬场番外。我看评论有友友问我,到底是什原因让沈明河夜不归宿。hhh我实在是不敢回答啊。你看过的文,比我走过的路都要长,都实在是太聪明了。让我在最后一章的时候再告诉你以吗?hhh虽然你猜得到,但是我要努力保留我最后的体面!还有,肯定是糖。不要往血海深仇那边想了!这就是个甜甜的沙雕番外。这一章沈明河没来,一章就来了。

另:番外字数大概在一万五,我更一章就发一章。更完会说的,祝大家看文愉快,生活愉快。

第64章 你来

“臣没想到臣临到老还是晚节不保,做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情,实是,实是……”陈怀恒抖着唇,早已经清退了旁人,坐在迟音原本坐着的位置上,拈起笔来,顿了又顿,颤颤巍巍的,斟酌了良久,到底是不去手。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既然你来了,给朕帮把手又有什大不了的?让你写篇文章。又不是要了你的命。怎如此磨磨唧唧!”迟音站在一旁。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半晌笔落不去,一个字都没写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皇上,士杀不辱!这是舞弊作乱,折节屈志的大事。臣一辈子见不得这等腌臜之事,又怎在这个时候如此作为?”陈怀恒气得身子直抖,浑浊的眼睛恨不得凸来,迸到他身上。激动得起伏着胸,气喘吁吁道:“何况皇上,您是堂堂天子,在这里弄虚作假,这要让旁人知道了,岂不是笑话?”

“旁人?谁?此事天知地知,朕知你知,还有谁知道?”迟音听了他的话撇撇嘴,无甚所谓道:“何况这事情,不是也得怪你吗?朕只想低调又朴素地混进来,谁让你好心提朕,让朕万众瞩目了?现在好了,朕骑虎难。你若是写不来篇惊才绝艳的文章,日这事情,该如何收场?”迟音懒得理他,只兀擎着他的胳膊落在桌案上,一副不写就没完的架势。

气得陈怀恒又是一颤。奈何胳膊在人手,再晃也没有办法。

陈怀恒还想挣扎,嗫嚅着嘴唇,眼睛突然尖利起来。好似豁去了一般,决然道:“皇上,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即便是写,也不是臣写。若是臣让别人写一篇,您放过臣?”

“哦?”迟音一愣,挑着眉看着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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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假笑着道:“这个时候都迫在眉睫了。你去哪找人?”

其实原先也没想到让他写的。迟音知道日监考的是副院长,一早就备好了万全之策,周熙来早就听他的吩咐,在附近候着了,只等着和副院长里应外合,作好文章,再给他偷偷递过来。

不过,谁也没料到会现这变故,更没想到陈怀恒会己跳来。他都己跳来了,那不把他拉水着实说不过去。多一事不如一事,迟音然不会告诉陈怀恒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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