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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隋坐在有着数不清年轮的树墩上,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己就不该因为怕他伤心,隐瞒了他并非皇后所生,是上祭天时由己安排A002送到宫中的秘密。

隐瞒他是和之前的己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心爱民爱国,到最后被当作祭品分食的一块肉,因此界需要,一生,就注定要为了结束这场大疫痛苦死去的“救世主”。

“怎回事?”

“主神事了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

弹指间,包A002在内的系统全部消失,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内被系统影响的气运之子全都脱离了掌控,恍然大悟后开始尝试摆脱困境,季隋抬头对上突然现在九天之上的静岚“他以后由在的活吗?”

“百世善人,百世无垢,他比你更像一界天道。”静岚手中佛珠放大,套住季隋的双臂与腰部,将他提了起来,划一道传送门往天道的聚集处走“天地消除了对他的成见,允他经劫后成为与你一般的天道。”

“你怎知这事?”即将被他押入地狱的季隋在被拉入传送门的最后一刻透过水镜看向凡界那专注于隔离凡人与修士的果树,如愿找到了枝叶间隐藏着的一朵花骨朵。

“待因缘成熟之时,他就经那劫。”静岚答非所问,手中佛珠缺的那一块在抵达目的地后补齐后终于回答道“我就是天地。”

“但我派去考验他本心,勾/引他坠道的器灵,好像看上他,非他不了。”

一年后。

流淌着大量灵力的江水完全消灭了肆意传播的大疫,又到了一年前定的祈神节。

东西两部的民众隔着禁制趴地跪拜,感谢以身庇护他的太子。

“现虽大疫已去,祭祀却不不诚,吾辈特设香案,点立香,拜请太子殿降临上座,祈殿赐祥赐福,保佑万民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唰唰。”

连接天地的果树摇了摇树冠,将枝叶上的露水挥落在最诚挚的几人身上。

大部分民众在祈福后收拾完东西离开,只留上一家围坐在树表达歉意。

他一五一十的说季旻并非皇后所生的事实,说

上那次祭天的祭词。

原来己这世的来历原来是这样啊,意识还在果树中的季旻想,他用神识覆盖住整片大地,一如既往的找不到那几人的踪迹。

他好像离开了,一手养大己的双亲有弟妹照顾,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执念消失的魂体从果树上离开,不受控制的被一道气体进了树上唯一一颗的紫柰果上,从树上掉落,“滴溜滴溜”的滚到了一片小小的传送门前。

一只手从里头伸了来,把他从原位抓到了熟悉的地方。

“旻旻,你怎变成这样了?看起来怪好吃的。”掌管古代位面的天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文绉绉的,一边摇头一边道“千年紫柰熟,劫灵瓜丰。”

好想吃。

被季旻身上至善气息吸引的天道一齐咽了咽水。

“咕噜。”

“千年的苹果不还是苹果吗?瞧你那没见识的样。”看不眼的美食位面天道从他手中夺过果实,食指戳了季旻一,将有关于他的记忆传到了他的体内,遥遥把他扔进了轮回池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W市中心医院的私人病房中传一道震耳的婴哭啼声,被护士打了屁股的季旻视线模模糊糊的,认了床上季母那张温婉优雅的脸,一会后在季父对老婆的嘘寒问暖躺在季母旁边的婴床上,在听到赵母的声音后闭紧双眼,两个小拳头攥紧,在心底默默祈祷:

他不记得之前的事,他不记得之前的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旻旻。”趴在他床边的赵西辰掀起小就有薄凉味道的眼皮,眼中满是炽热情感。

“西辰,旻旻才刚生不到一小时,不以抱他。”赵母狠狠打了赵西辰的脑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旻哭得伤心极了。

天道好坏,渡劫为什要在之前位面的平行世界渡啊?

还不如在修真界当颗没有五感的树好。

第94章 if线———业果

一旦一个位面现智慧生物和文明时,这个位面就会产生天道来管理界。

季隋就是修真界的天道,虽然他

在渡最后一劫时失败了。

“身为一界天道,你怎对人间苦难无动于衷?还灭了此界?”其他界的天道将他团团围住,一字一句都是轻视,好似他本不该他一起共事,只是站在这就污了他的眼睛。

“孤没错。”季隋不喜他的一幅幅圣人嘴脸,从怀中掏一块白绢细细擦拭手中那柄被怨气染黑的窄剑“如若他在得知孤血肉功效后不那迫不及待,念着一丝孤从前对他的好,孤又怎会行此麻烦事?灭掉此界,费了孤好大一番功夫。”

“朽木不雕也!”其他天道有些想教训他的意思,又拿这哪怕一劫失败也和他平起平坐的小辈没有办法,狠狠落一句“已造之业不失坏,未造之业不结果,你种的业因,终有一日会结业果!”

“有业果又如何?孤向来有仇必报,过一瞬都不行。”季隋完全没被他所说的话影响,头也不抬的继续擦拭手中窄剑,在他气得挥袖离开后发一声嗤笑,吹了光鉴人的剑身后将剑收回剑鞘,坐在石桌旁倒了碗酒往嘴中。

上和皇后早知他是他在祭天时向天地祈福时天地降的“救世主”,却一直隐瞒于他,以爹娘居,一个在发生大疫时将他推,还降制书来表明对他的期望,一个明明是接了致书被派遣而来,却摆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

好像真的是他娘一样。

以往庇护的民朝他举起屠刀,声声说着恩情,在他的流干血液后连躯内的五脏六腑都不放过,只为了那一句“脏腑医百病”,他一直以来的善意,好似笑话般被他践踏,末了留一句“殿菩萨心肠”就想将这事掀过去,何其笑?

入喉的果酒红中带紫,醇和脂香,清甜得醉不了人,完全解不了季隋心中的燥意,他干脆将酒坛上的封全部打开,举起酒坛往倒,连过多的酒液从嘴边溢都不顾,闭眼品尝中的美酒。

“哟,季隋小在喝酒呢?”此界的神鸟青鸾飞到他的面前,兴致盎然的扇了青如碧泉的羽翼“给吾尝尝。”

“痴心妄想。”季隋抬袖擦干嘴边的酒液,刹那后挑眉看向现格外精神的青鸾问道“你不是哑吗?”

“你这小实在小气。”青鸾的声音悦耳动听“吾找到了

吾的挚爱!”

说到这高声歌唱起来,将回答嵌在词曲之中“一日,吾在各界遨游,其他小辈羡慕吾,不敢接触吾,吾心苦闷,觉孤独寂寞。”

“终于!”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吾见着了生为一对的凤和凰,他是如此恩爱,如此般配,吾知吾该做什,跋越山河,跨遍大小世界,吾终于找着这世间的第二只鸾,吾愿为他展开歌喉,唱从未唱的美妙歌曲!”

“那现在哪?”季隋伴着这堪称世间最悦耳的歌声喝尽坛中酒液,将空酒坛摔落在紫柰树旁的一堆碎瓷片上,看着碎瓷片堆上又多一层。

“在这!”青鸾变一块水镜,在镜前开始搔首弄姿,情意绵绵道“这便是这世间的第二只青鸾,吾的挚爱,的目光是和吾一般的热切,就是天地赐予吾的珍宝!”

“跟你这这些你也不懂。”青鸾小心翼翼的收起水镜,临了时还用喙触了镜中的鸟影,慢悠悠的挥动双翼离开“吾的挚爱!吾的珍宝!”

“世间...”的声音随着的离开渐渐消失,季隋坐在紫柰树接了一句“世间...”

“最懂孤的存在,孤的珍宝。”

他抚上饮酒后快速跳动的心脏,穿过左胸取了离心脏最近的第二根肋骨,拔一根紫柰树树枝和那根肋骨绑在一起,种进土地之中。

已经习惯的疼痛对他来说稀松平常,眉都不动一的划破手腕将鲜血滴进那颗一种就长得如身后树木还要高的紫柰树,变换位置在这棵树前躺,伸手指勾勒树上唯一一朵花骨朵“快长大吧。”

世间无人懂他,他相信这由他肋骨结的果实会与他宛若天生的相合。

“快长大吧。”他日复一日的说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朵花终于结了一颗散发香甜气味的果实,果实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好似随时就要落入在树待着的季隋手心。

“砰。”枝叶摩擦时发细微的声音,季隋的鼻尖闻到了那股他在熟悉不过的甜香,手中却空无一物。

“你把他藏哪了?”他持剑劈向凭空现的光头僧人,被他只凭一指抵去,又挥剑劈向他的腰侧,皱眉问道“天地?”

“是。”静岚的躯体被剑劈成两截,

又快速恢复成原样,他拿玉瓶在空中挥动,用其中灵髓造了一面大如磨盘的镜子,负手对在他威压一动不动的季隋道“他去还你种的业因了。”

镜中的界重新形成众生,人民建起了一座座家园,时尝遍酸甜苦辣的上带着发妻跪在祭坛之上:

“百姓孤苦,人命如草芥,又不断有天灾降临,人祸丛生,祈上天赐祥赐福,保佑界风调雨顺,家国河清海晏。”

“你个老秃驴,冲他来算什本事?”季隋从镜中看到了熟悉的景象,心恐然“他刚诞生此界,是一丝罪孽未沾。”

“量你尚未犯大错,且所犯之罪被之前所行之善抵消,我便罚你的半身完成这最后一劫。”静岚在原地盘腿坐,身上一层金光涌动“上界一天,界一年,待二十载过后,你就以前往界助他。”

“但是。”他双手合十,在胸前和掌“不阻碍位面进度,不带他离开人群。”

“好。”季隋身上的压制在静岚言罢时消失,站在镜前等二十天过去。

镜中的景象高速变化,之前在襁褓中哭啼的婴孩快速长大,转眼就变成了在学堂满之乎者也的总角童子,被画了一道墨的脸笑得灿烂,眼睛不住的瞄向窗外。

“快了,快了。”上界的日月不断更替,季隋依旧站在原地不曾离开,双眼紧盯着镜中那张和他相似,却始终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童子,一刻都不想错过他的成长“旻..旻..”

久不声的嘴发了上为他取的名字。

“殿。”为季旻束发的宫女推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回神。

“对不住了。”季旻把视线从之前所看之处挪开,站起身在宾客满席的殿中为双亲敬酒“谢爹娘养育之恩。”

“好!好!”高举酒杯的上夫妇连声称好,勾起嘴角听其余人对爱子年有为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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