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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雷电一道接一道的落,直把刚从闭关状态清醒的季旻劈得无比清醒,举着带有紫光的发颤右手拾起身旁在雷劫分毫未损的万民伞举在头顶,内视腹中接近成型的金丹,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此界无论是修士、鬩修还是鬼修妖修都使用着相差无几的修炼方法,而境界分为八层,每层又划分成初期、中期、后期三种阶段,到达金丹期才算得上一方大,神识也扩大一倍。
季旻的灵力本就比其他修士要纯粹的多,神识也是筑基修士中当之无愧的第一,此次结丹至将他的神识扩大到如窍大一般。
【生灵入道称为练气,不食五谷,不近水源生存;
有了道心后称为筑基,彻底脱离世俗,只靠天地间的灵气生存,外貌停留在突破筑基之时不再变化;
而金丹则是筑基后第一次重塑肉身的机会,随心改变肉身的年龄状态,腹内会结一颗充当元婴心脏的金丹;
金丹后的心动期完完全全就是把金丹练得更加凝固的过程,腹中金丹会生长经络,后期时甚至让修士感受其上跳动的脉搏,听得几句声响;
心动期后是窍期,窍的“窍”便是元婴的七窍,金丹会长眼、耳、、鼻七孔,成形为和修士长相无异,却无神智的小人;
元婴时小人会与真人无异,在遇险时带着修士的魂魄逃走,隐藏在天地之间为修士重塑由灵气铸成的肉身;
合体期是修士与腹中元婴最重要的时刻,若是修士道心不稳,心生杂念,元婴便会化为会阻碍修士悟道的心鬩,相反若是修士道心坚定,心无杂念,元婴便会重新变为刚开始的金丹,等到大乘期后才会脱离修士体内,成为身外化身般的存在。
大乘期是修真途中的最后一道坎,此时的修士面临两个选择———斩杀代表心中私欲的元婴化身彻底成为视万物如无物,无悲无喜的地仙。或是与元婴共享寿阳,彻底放弃继续寻仙问道,千百年后化为一捧黄土;
大乘后的境界没有准确的称呼,笼统来说就是在十年一次的雷劫中参悟到心中真正的“道”,便踏碎虚空,离开此方世界。】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炷香后,比之前任何一道天雷都要粗的紫光劈向已衣衫褴褛,发丝焦黑的季旻身上,让他终于忍不住的闷哼一声,攥紧手中的伞柄,额上留一颗颗豆大冷汗,滑进已被烧损一片的衣领之中,刺痛肌肤上的细小伤,令他控制不住身形瘫倒在地上,几乎快要被电晕过去,咬牙在昏倒之时拔蹀躞带上挂着的小刀便刺进了大腿外侧,伴随着阵痛和灼痛踉跄站了起来。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最后一道天雷落,季旻扔开万民伞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击,带着一身灼伤跳上待在一旁的苍鹰后背,拿储物袋胡乱将里面的灵药倒,找到有止血功的便一股脑的洒在大腿伤上,拍了苍鹰的后背“晴山,灵雨要来了,快带我绕着皇城飞上那几圈。”
背上的羽毛粘上和灰棕色粉末混合在一起的赤红鲜血,带着季旻温度一流在了云晴山被羽毛覆盖的躯干之上,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险些从高空坠落“臣担忧殿的身体,否只绕一圈,这样殿早些回府修养。”
“不必。”季旻说云晴山早有预料的话,探头往看“跟之前一样就行。”
临近清晨的天空雾蒙蒙的,还带着一些浩大雷劫留的硫磺味,城中一排排整齐的槐树不似季旻府中的那几颗一般被狂风吹拂过,此时正张开枝叶品尝清晨的露水,一块挨着一块的民坊方方的,从中偶尔传来几声高昂的鸡鸣和幼啼哭声,屋顶上方冒着由勤劳妇人燃起的炊烟,一位一大早就精神十足的童子不顾爹娘的叫喊,饭也不吃的拉上邻里家的几个玩伴,乌乌泱泱的往还没开放的集市跑,气得刚把烧饼胡辣汤端上桌的妇人拿起堂前的擀面杖便追了上去,打得调皮捣蛋的童子嗷嗷叫唤,躲在玩伴身后用手拉开嘴角,做让妇人更加怒火中烧的鬼脸,不一会屁股上就又挨了一。
“多好啊。”季旻趴在云晴山背上,施法帮他除去羽毛上的血迹后翻身感受飞行中吹来的微微凉风,在看到跟上来的金云后眉眼弯弯的招手“拜托了,小云。”
因为是鸟类被他赐云姓的云晴山“......”
那只是一朵每次雷劫后跟着殿撒灵雨的云而已,殿为甚要为赐名?
皇城中心的晨钟敲响,悠扬钟声
由皇宫一直蔓延到城郊的蒋家村,连远处立在高山上的道观寺庙都听到隐隐钟声,在钟声响到第三遍时敲钟附和,和皇城钟声交汇在一起,也和遍及全城的灵雨相合。
金云一直跟着云晴山背上的季旻飞前飞后,里头翻涌的金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流最后一滴灵雨后变为空中最普通的白云,慢慢悠悠在空中飘荡。
“回见,小云。”季旻对金云喊道,挪了位置从上方俯视灵雨过后的皇城。
只见皇城中那老到走不动路的家犬站直身体开始在院落奔跑,刨几日前埋进土里的骨头啃咬着,已过知天命年纪的老翁拄着拐杖微微颤颤的站在院中看孙媳妇怀中刚生不久的婴孩,笑得露几颗摇摇欲坠的黄牙,连那一向慵懒的狸奴都按捺不住,从对镜描眉的小娘子膝上离开,跳进花丛中追着永远够不到的蝴蝶前后乱转。
“晴山,我回去..”季旻的话语突然与脸上的笑容一停止,他内视腹中金丹,蹙眉烦躁的咬住修剪整齐的手指。
【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腹中金丹没有回复他的问题,又重复了让他心神不宁的问题:
【你为甚要做这些?】
【为的是他的感恩戴德,还是高高在上怜悯他人的感受?】
金丹的问题越来越刺耳:
【或是以延年益寿,由功德化为的气运?】
“闭嘴!”季旻捂住双耳,在云晴山的关心扯一个干的笑容,只觉金丹的问题莫名其妙,在心底回答道:
【我要的是凡间所有城邑都如皇城一般,除凡人外皆不进入,是为所有百姓修起和修真者隔离的结界,是为不再发生只为复活道侣便献祭一城的惨案,是为鬩修不再搜寻数百童男童女只为练一颗暂时增强修为的丹药,是为妖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丹的笑声打断了季旻的话,这颗连七窍都未通的圆珠说一句像是前辈叮嘱后辈的警示,吻中带着久居上位的傲:
【一味的付不是件好事,当性命攸关之际,你猜他会做什?】
【他会吸髓敲骨,像杀鱼一般将你开膛破肚,让你成为砧板上的一块肉。】
【
除了孤没有人会把你放在心尖,明白了吗?孤的太子殿。】
第85章
【你再说一句,我便将你从腹中挖来。】
根本不相信他所说话语的季旻回答道,在云晴山从高处俯冲而时将整张脸都埋进柔软羽毛中,避开飞行时的呼啸冷风。
【你不会这做。】
金丹完整的说季旻内心的真正想法,准确的令人心惊。
【若是现在失去孤,你便会永远停留在金丹初期无法寸进。】
季旻还真拿这啰嗦至极的金丹毫无办法,沉着脸从云晴山背上跳,重重的踢了一脚山上的石子,看着石子滴溜滴溜的滚悬崖,砸到崖底的杂草上发一声轻响。
“殿是心烦了?”云晴山化为人形站在季旻身前,绑着臂缚的双臂无措的在背后动作,在看清他重塑之后的脸庞后睁大眼睛,腹中一堆夸赞话语来回翻转,却只笨嘴拙的说一句“殿长得真俊。”
“是吗?”结成金丹后根本没有揽镜照的季旻摸了还未束起的长发,从储物袋中找一条发带随意绑了个要是被当或皇后看到就会一直被念叨的高马尾,拿铜镜举在面前,笑两颗酒窝“果真成弱冠郎君了。”
【你在这高兴个什劲?】
金丹的开彻底扫了季旻成功重塑肉身的兴致:
【几年前行冠礼时不是已经高兴过一回了吗?该不会是为了肉身成熟好和几个男宠一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想些正经事吗?】
季旻拉了短了一截的衣袖,满脸郁闷,只觉己一向坦坦荡荡,怎会生这个无遮掩的金丹..或心鬩,恨不得立马就突破大乘,和这啰里八嗦的存在决一死战,彻底耳根清静。
“殿?”云晴山见他看铜镜都提不起兴致,担忧的抓住他比之前要宽阔些的肩膀,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紧绷衣袍的突起,收回一只手靠在眼边遮住过于火热的视线,终于想起之前想说的话来,从介子空间中取星轸宗的信纸递到他手中“星轸宗的消息。”
“翁翁给的吗?”季旻一边说一边打开信纸,在看清楚上面铁画银钩般字迹后如失言一般愣在原地,又将那几字
重新看了一遍:
蛮荆生大疫,顺大江而,所及之处皆停百棺,人鬼不分,不见炊影。
“现秋高气爽,何生此疫?”季旻将信纸叠好进怀中,沉脸向金丹质问道:
【你所说的性命攸关之际是此场大疫?你又从何而知?】
【孤知之多于你。】
金丹淡淡道,声音与季旻是十成十的相似:
【大疫随大江流遍天,当死者暂时寥寥,待百日过后,连皇城都无法幸免。】
到底是季旻的金丹,他未对此场大疫言嘲讽,只是留一句糊其辞的话:
【离开凡间吧,若你不想被分而食之,开膛破肚。】
【你这是什意思?】
季旻听不懂他没头没尾的话,急匆匆问道,半响都不见他回答后再次内视腹中金丹:
【你怎不说话了?】
腹中圆珠静悄悄的,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一般暗淡无光,季旻收回神识抓住云晴山的肩膀,满脸正色的亲了他的侧脸“晴山,带我到翁翁那。”
“诺。”云晴山怔楞着抚上带有他余温的侧脸,重新化为原型站在悬崖边张开羽翼,赧然的把头埋进胸前羽毛中“露天席地的,殿也太过于旷达不羁了。”
“哈哈哈哈哈。”季旻被他未阁小娘子般的作态逗笑了,跳上他背部上方拉住他的脑袋又亲了一,脸颊被浓密的灰棕色羽毛糊得痒痒的,笑弯了眼睛“真是白长了这大个个头,只是亲一便羞成这样。”
“殿莫要取笑臣了。”云晴山从悬崖边俯冲而后随着微风快速扇动翅膀向上飞,带着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心绪的太子殿在高空中翱翔,躲过一群迁徙的黄鹂,羽毛的脸一片赤红。
遮天蔽日的黑影不断的在高空中移动,赶在辰时之前到达了星轸宗,季旻从云晴山背上来站在近乎垂直的陡峭台阶,轻车熟路的爬到了宗门。
屹立在云海之颠的宗门巍峨庄严,布满大大小小剑痕的问剑石暗藏着星轸宗各代掌门的凌厉剑意,令人只是站在问剑石前方衣袍上就会多道道划痕。
星轸宗是剑宗,里头全是只知持一柄剑修仙问道的冷酷剑修,宗门前没有其他门派都有的引路
人,只有一位冷冰冰的紫衣郎君袖手倚在宗门石旁抬眼扫视弯腰拱手的季旻二人,高鼻深目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如剑上寒芒般的锐利眼神对上季旻带笑的脸庞“师傅他带宗内弟子前往蛮荆治疫了。”
他打开护宗结界,客套般问了一句:
“日火房烧了新吃食,要在这里留宿吗?”
“多谢小师叔好意,既然翁翁不在,我便不留宿了。”季旻对云晴山使了个眼色“晴山也和荼白他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