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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让他烦恼的是,曲漫云的受伤原因他完全调查不来,没有目击人,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越是这样,他对曲淑平越感兴趣,暗中较量这久,当面交锋也许看点什。
定来去京城过年,气氛热烈起来,尤其是苏浪跟苏向南两个没过远门的人,高兴得上窜跳。
全家人围在桌子边上,边吃饭边商量。
苏慢说:“咱这多人去,吃饭都是个问题。咱农村都有余粮了,曲爷爷那还得用粮票。他哪买到那多粮食,所以咱得带粮带肉去。”
“带些大米、面粉、蘑菇木耳粉条,二十斤猪肉,再看看生产队里谁家卖公鸡,买来带上。”苏寒山提议。
他家的粮食也大部分是从社员手里买的。
次日,大家一起做准备,苏向东去汽车站买票,苏浪去生产队买鸡,苏慢招了两个矿工看矿场,又把小顺和他养的鸡也运到矿场去。
苏向南和糖包在家里收拾东西。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太大,苏向南没忘了带上课本,糖包就光顾着收拾己的好看的衣服,一本书没带。
到第二天,苏寒山把他几个送到车站,他叮嘱说:“等我放假去京城找你。在那听曲爷爷的话,别到处乱跑。”
“爸,你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我都大了,不是小孩,小时候你都没这样操心过我。”苏向南快言快语地说。
苏寒山:……好像是这样,女越大他越操心。
他带着大包小包,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到了京城。从车站来,曲远行已经安排了车来接他。
一辆越野车,但也坐不他几个,只让苏向东带着苏浪、糖包,拿着东西先走。苏慢和苏向南打了辆租车来到曲远行的合院。
曲远行乐不支,认了己外孙、外孙女之后他一改愁眉不展的样子,脸上经常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苏慢、苏向东跟糖包都有房间,他还打扫了苏浪跟苏向南的房间。
“快,把东西都放到你房间去,冷吧,一会都喝点生姜糖水。”曲远行招呼大家。
“听说京城人住的地方特别狭窄,曲爷爷,你这地方真大,房间这多。”苏
浪叹道。
“不是,一大家子住着才有人气。”曲远行笑着说,他就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比我在生产队的房子还大点。”苏向南往己屋里瞧了一眼,“呦,你家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
苏慢把姐妹手里的粮食、干货和肉类都收集起来,肉就冻在院子阴凉处,粮食和干货放到厨房。她嗔怪说:“你俩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曲爷爷家好多家具都是红木的,贵着呢,别给弄坏了。”
“没事,没事,家具就是物件,金贵到哪去!”曲远行说。
午饭就在附近的饭店吃,苏慢还以为他个吃货会好好享受美食,结果就苏向东矜持,苏浪他几个速度极快,像风卷残云一样吃过午饭,就开始商量去哪里玩。
苏慢建议:“去北海公园吧,近点,溜达着去就行。一午时间就够。”
她抢着结了帐,一行人走饭店。看着活蹦乱跳的弟妹,苏慢笑着跟曲远行说:“孩子多了也挺闹腾,你看他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这这样才好,说明孩子健康,有生气,我老头子就喜欢热闹。”曲远行笑眯眯地往前看着,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哎,等等我呀。”
在北海公园玩了一午,回来路上,苏慢在街角看到一个卖茶叶蛋的人,他穿戴很严实,除了帽子还带着罩。已经是午点多,太阳西斜,天有点冷,风嗖嗖地刮,他不住地跺着脚。
除了卖茶叶蛋,他还卖手写春联,京城这时候也不允许摆摊卖东西,会按投机倒把处理。
因为年根的缘故,除了他还有一些人在卖年画、年糕之类的,看这架势,估计是没人管。
苏慢认那人,跟弟妹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等弟妹走后,苏慢走到那人跟前说:“茶叶蛋我全要了,多钱?”
盛茶叶蛋的瓷盆呼呼冒着热气,但并没有人来买。
闻声那人抬头打量苏慢一眼,麻利地给她捞了两个茶叶蛋,用纸包上说:“一毛五一个,你吃不了那多,给你两个。”
虽然带着罩,但苏慢感觉到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一双眼睛也平静无波。对,他就是杨力。
虽然京
大没有开除他,但是档案有记录,学校也没给他推荐工作,他很难找到工作。不过,即便沦落至此,他也没放弃给青桃和门墩按月支付抚养费。
“我给敬老院的老人吃。”苏慢简短地说。
杨力不再说什,把茶叶蛋都装在网兜里,把外面的水沥干,递到苏慢手里。
苏慢说不清楚己是什心情,大概是畅快,还觉得他活该。付钱后,她拎着三、十个茶叶蛋,走进附近的敬老院,再来时,杨力正在大门等她。
他期待地问:“苏慢,我有话跟你说,咱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苏慢朝周看了看,往左边指了指说:“拐过去,人。”
杨力摇头:“很重要的话。”
听着他郑重的语气,看在他给青桃母子支付抚养费的份上,苏慢说:“那找个饭店包间吧。”
两人走有一千米,找到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饭店,进到包间,苏慢点了一壶茶跟几个菜。既然要了包间,菜肯定不点太。
“有什话,说吧。”苏慢说。
她想杨力应该会说青桃母子的事情,结果他什都没说,从袋里拿纸笔,刷刷写了起来。
什事情这秘密,不说,还要用写的。
苏慢耐心地等着,等他把纸推过来,苏慢看纸上写着:当年你和青桃高考的事情,是我指使周时芳干的,不过我只让他把青桃的成绩做手脚,没想到她也动了你的成绩。我知道这事犯法,我很担心哪天就会被抓走。
我不怕法律惩罚我,只是我意识到青桃母子会没人照顾,所以我想不如早点痛快地迎接这一天,我想去首。
看着他写的这些字,苏慢心情复杂。当时她跟青桃就怀疑杨力跟周时芳勾结,果真如此。
当年高考成绩的事,教育局只调查一个小职员,或者后续调查被压了来。
按书里的时间线,周时芳的父亲现在正是被调查的时候,要是再加上这一条罪证,问题也就更严重了。
杨力早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首,是不是有所考虑?
看她看完那张字条,杨力把纸拿过来,点燃打火机给烧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灭之间,
苏慢看他有滔天悔意。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苏慢跟他要了纸笔,在纸上写道:你去首的话,即便你没亲做这件事,你属于教唆,跟周是共犯,你两个的处罚一样。
她把纸条递过去,杨力看过之后说:“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
苏慢沉默了,她想了想又把纸拿过来写:“若是判刑的话,也许过几年政策宽松,会判的轻一点。”
杨力看了纸上的字后,摇头苦笑:“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一切后果。我每天都怕东窗事发,都怕被带走,我更怕在门墩面前被带走,给他带来心理伤害。”
纸张被烧毁,化作黑色的蝴蝶飞舞。
两人沉默许久,苏慢还是不客气地说:“你做什事情不用把青桃母子当借,她俩现在不需要你,你以为每个月付十五块钱抚养费就对得起他母子,对现在的青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
“是,”杨力情绪低落,“我本来以为我对他俩还有点用处,结果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给他带来困扰。我痛恨己,痛恨己为什是这样一个父亲。”
杨力后悔死了,他觉得己太过功利,要知道恢复高考,青桃又这优秀,他费劲攀上曲白竹做什。
“是青桃争气,考上大学,要不他俩还在农村种地呢。”
就地位上来说,杨力不再压青桃一头,他才发现青桃的优点。
点的菜一没动,这里离家近,结账后苏慢跟服务员说一会拿饭盒来打包,让她先把菜留着。
跟杨力一前一后走饭店,在路要分别的时候,苏慢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说不定以后做小生意没人抓,即使是卖茶叶蛋,也挣不钱,不一定比好单位的正式职工混得差。”
并非是鼓励他,她只是这样想的而已。
杨力却像受到很大鼓励一样,内心充满感动,点点头说:“谢谢你。”
等走十米开外,苏慢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她喊住杨力,把他叫到路边绿化带,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周做的那件事,你没动用曲爷爷的关系吧?”
万一动用曲远行的关系,会连累到他。
杨力举起双手发誓:“绝对没有,我只是动嘴,是周用己关系做的。她倒是以后想借曲的力量,没借上。”
看他语气很诚恳,天的全部对话他都很实在,苏慢相信他。她又问:“别的事情呢?”
“只是给我家人换了好工作,但都构不成犯罪,而且都被曲白竹给退了。”杨力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只要他不会连累曲远行,苏慢并不会恨他。
两人分开,苏慢走回家里,取了饭盒,回到饭店把饭菜打包回来,重新热了一遍,六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
接来两天大家到颐和园和王府井玩,苏慢没去,就在家里陪曲远行晒太阳、喝茶聊天。傍晚,苏慢正在做晚饭的时候,苏寒山来了。
曲远行对苏慢说:“快领着你爸去他房间。”他怎看这个女婿怎满意,高高大大、堂堂正正,符合他的择婿标准。
苏寒山也有单独房间,趁他放行李的功夫,苏慢跟他说了周时芳和杨力的事情。
苏寒山说:“周父的事情我没告诉你,他早就在接受调查,本来她问题不大,据说周时芳利用她爸的关系,做了好多事情,会进一步加大周父的罪责。”
苏慢震惊,这个周时芳到底怎回事,真是实力坑爹吗?重生一遍把人生过得比前世还差的人,也就她了。
“如果杨力真去首,周家罪责再加一条,估计不久就会有消息。”苏寒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