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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也看到她,高昂着头,甚至还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一天多的时间,两姐妹压根就没来过,就是现在,苏慢也没从她脸上看到悲伤神色。

疼爱她二十几年的外公病危,还是她妈气的,不是应该很愧疚很难过吗?

苏慢火大,尤其是看曲白梨那个态度,都什时候了,还有心思跟她斗气!

曲白梨看苏慢也很不顺眼,尤其是她跟陆原那亲密,那般配,明明她才是跟陆原最熟的人,要不是苏慢,她完全有跟陆原在一起,苏慢就是个破坏者。

面对曲白梨的轻慢和挑衅,苏慢完全不想放任她,她跨队伍,三步两步走到曲白梨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曲白梨恼怒,用力挣脱,怒道:“苏慢,你干什?”

苏慢手握得跟铁箍一眼,哪任由她挣开,苏慢声音带着怒意:“你妈到底跟曲爷爷说了什?”

曲白梨嗤笑一声:“你一家子真是好笑,好像你才是我外公的亲人,我看你是想攀高枝吧,抱我外公的大腿,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

苏慢眼中和脸上的怒意更盛,因为缺乏睡眠眼中都是红血丝,看上去很怕。她喝道:“你好好说话,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嘴。”

曲白梨知道她力气大得很,再加上她非常愤怒,竟不由主地打了个哆嗦,带着胆怯用眼神像曲白竹求助。

曲白竹连忙打圆场,说:“苏慢,你别生气,我是外公的外孙女,心里也很难受,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问我妈说了什惹外公生气,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她说了些什把外公气成这样。”

“难受?我看你一点都不难受。”苏慢恶狠狠地甩开曲白梨的手臂。

不过看样子,这对姐妹确实不知道曲淑平说了什,如果曲远行就此过世,曲淑平不肯说的话,这就会成为秘密。不过苏寒山决定豁去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撬开曲淑平的嘴。

曲白竹想了又想,试探着说:“苏慢,你的反应太过强烈,是因为你一家是小姨的亲人吗?”

苏慢直视曲白竹的眼睛,她比曲白梨聪明的多,这多年过去,他和曲远行的来往都在明面上,再说曲淑平

又探听到了消息,被这一家人怀疑也很正常。

“姐,怎?小姨失踪这多年,怎会有家人!”曲白梨讨厌苏慢,她不想跟她做亲戚。

苏慢没再理会这对姐妹,只说:“你一家子好为之。曲白梨,你别嚣张。”

曲白梨哪里受得了威胁,马上张嘴就要反驳,在苏慢带着寒气的目光的迫视瑟缩了,嘴半张着,终究没吐半个音节。

曲白竹赶紧拉着家妹妹走了。

苏慢重新开始排队,快轮到她的时候,陆原买来两套牙具。

两人头挨着头,挤在水龙头前,就着水池子洗漱。陆原速度极快,己收拾完就站在旁边等着苏慢。

她抬起头来,脸上有水滴往淌,长睫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只一眨眼,一连串的泪珠子扑簌簌滚落,跟水珠汇在一起往流。

苏慢已经很久没哭过,这眼泪一流来就跟开闸的水龙头似的,再也关不上。

陆原看得好心疼,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医院后方的行车棚处,这里没什人,陆原让她坐在石凳上,把手中的毛巾递过去。

看她对毛巾视而不见,陆原也不顾这是公开场合,拿着毛巾给她擦眼泪。

“陆原,你知道吗,曲爷爷其实是我外公,我妈的父亲,他和我爸想调查我妈受重伤的原因,才隐瞒这个事实。”她呜咽着说。

她现在很想跟人倾诉,而陆原是个靠的人。

陆原给他拭泪的手停顿一,何兆峰跟他说过苏慢跟曲远行的女长得像,但并没多说别的。其实他也都有过猜想他之间是否有亲人关系,毕竟苏慢一家跟曲远行走得很近。

但他也仅限于猜测,并未把这件事当做秘闻一样深究。

“想哭就哭吧。”现在这个情况,陆原实在没什安慰的话以说。早上医生还说情况越来越糟,病人随时会停止呼吸。

看着她哭,他胸也像了棉花一样沉重难受。对他一家来说,曲远行也像是个亲人。

毛巾的一头已经被眼泪浸湿,他把毛巾换了个方向,轻轻沾着她腮边的泪。

哭得太厉害,苏慢眼泪很快干涸,哭不来了。她的眼睛红肿着,没有眼泪仍旧抽抽

嗒嗒。

陆原去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听她肚子又唱空城计,于是说:“你太累了,先坐在这里休息,我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包子、豆浆、粥,算了,我看着买吧。”

苏慢点了点头,她真的好饿,饿到没力气哭。

陆原仍旧不放心她,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总得让她吃点东西。他把毛巾递到她手里,走几步,他又回头叮嘱:“你就在这等我,休息一,我很快就回来。”

苏慢目光机械地看着陆原的身影混入人群,她缓缓站了起来。她不想在医院呆着,说不定一会曲远行就要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谁都不会像她这样难过,穿越前她是个孤没有亲人,才更觉得亲人贵,她希望每个亲人都好好的在他身边。

像曲远行,她希望他够寿终正寝,而不是被气死。

她要离开,也许等她回来,他把丧事都办完了,她不会那难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步伐沉重,朝大门走去。

漫无目的,她游荡在大街小巷。看着大街上忙碌的行人,听着行车驶过叮铃铃的车铃声。看没挤上电车的老大爷在车推了勉强挤上车的人一把,车门顺利关闭。

胡有个卖包子的铺子,包子味道飘十几米远。苏慢走过去买了两个包子,售货员看她脸上有哭痕,特意挑了两个大个包子,用纸包好递给她。

一咬去,包子喷香溢,苏慢觉得更饿,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抬步欲走,只听包子铺老板说:“杨老师,回来啦。”

“是,回来了。”

视线范围内,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五、六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那些孩子穿着很破旧,在京城这个人很穿打补丁衣服的地方,他的衣服全是补丁。

但是很干净,孩子的精神状态也好,就是有几个孩子有缺陷,并不健康。

他手里都拿着东西,旧报纸、废铜烂铁、玻璃罐子、碎煤块,这是捡垃圾去了?

那年轻女人,也就是包子铺中的杨老师,苏慢觉得她的相貌有几分似曾相识。

她想起穿书前他那个孤院院长,名叫杨蕙兰,孩子甚至社会人士

都叫她杨妈妈。

苏慢也被孤院收留,直到她十六岁,杨蕙兰才让她到父母留给她的房子独居住,经常上门看望,并且拜托居委会的人照顾她。

在苏慢心里,杨蕙兰对她极好,对别的孩子也很好,就是跟亲妈差不多的人。

这个杨老师,眉眼跟杨蕙兰相似,似乎是她年轻时的模样。

苏慢觉得亲切,喊了一声:“杨老师。”

年轻女人并不觉得意外,她不认识别人,这片的人都认识她。她笑笑说:“你好,不开心吗?”

说话声音非常温柔,让人觉得很暖。简单的几个字,让苏慢感受到来陌生人的关心。

她的年龄跟苏慢差不多大,不知道她是不是现实世界的杨蕙兰。

就在这时,有道声音说:“蕙兰,明天我有时间,跟你一块去给孩子办。”

“好嘞。”杨老师会然地应道。

真的叫这个名字?苏慢感觉内心受到大冲击,她看到的是年轻时候的杨妈妈?她现在还不是院长?现在她已经□□了?

视线朝几个孩子看过去,她仿佛看到曾经的己,不,比己怜,她那个时候不穷,而这些孩子很穷。

眼见着杨蕙兰带着孩子走了十几米远,苏慢看着他的背影,对包子铺售货员说:“快,给我二十个包子。”

趁售货员把包子包在大纸包里,苏慢准备好钱,接过包子,把钱递了过去。捧着包子追上杨蕙兰一行人。

“杨老师,我给孩子买了点包子。”苏慢说。

听到包子,孩子里的眼神亮晶晶的,跟年幼时候的苏向南见到好吃的那感觉差不多,齐刷刷盯着苏慢的手看。

这年代的人都淳朴,杨蕙兰也没什戒备之心,笑着说:“你看他馋的,谢谢你。”

包子被纸包得严实,不太好打开,而且孩子的手很脏,于是苏慢说:“杨老师,我跟你回去,去你那看看吗?”杨蕙兰给她的感觉特别亲切,让她暂时忘记了悲伤。

杨蕙兰看她长相好穿着体面,笑着说:“我那很乱,连个脚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你要是难过的话,以去我那坐坐,我给你开解开解。”

多好多善良的人

啊,跟杨妈妈一个性格,苏慢觉得在平行世界,她和杨妈妈就是一个人。

也许是人跟人之间的其妙缘分,她看杨蕙兰觉得亲切,杨蕙兰也愿意跟她亲近。

苏慢走在他身边,穿行在胡里,几个小孩子不停地瞄着她手里的包子,感觉很有趣,冲淡了苏慢对他的怜悯感。

“就是这了。”杨蕙兰引着苏慢走进一处院子,跟苏慢买的合院不,这里也是平房,像是大杂院,从院子里横七竖八悬挂着的晾衣绳就看这里住了好多人,很破旧,杂物堆得到处都是,还有人把煤炉搬来露天做饭。剩余的空间显得逼仄狭窄。

“杨老师,回来啦。”院子里的人纷纷跟她打招呼,看起来她的人缘不错。

杨蕙兰让孩子把捡回来的回收垃圾分类放在几个蛇皮袋里,她做这件事时十分坦然,显然没有认为带孩子去捡垃圾有什不妥。

她手指着一间屋子,对苏慢说:“包子放屋里吧,你找个板凳坐。”苏慢依言走进那间黑洞洞的采光极差的朝西开门的屋子,屋里倒还算整洁,只是东西很多,除了一张很大的床,就是一张桌子,然后就是衣物和杂物。

看来杨蕙兰跟这些孩子就挤在这间屋子。苏慢看那张桌子还算干净,就把包子放在上面。

杨蕙兰忙己的,她把垃圾装好,她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倒进脸盆里,又把脸盆端过来,招呼几个孩子:“快过来洗手,把手洗赶紧才吃包子。”

大孩子生活够理,有个看上去有点痴傻的孩子跟一个只有两岁多点的还需要人帮忙,杨蕙兰帮他洗着黑乎乎的小手,面容柔和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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