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一段沉默过后,南雪问:

“为什?”

“什为什?”舒予白把离职申请整理好,放进包里,又取红对着镜子补了妆:“走了。晚上见。”

南雪瞬间站起身。

舒予白的长发被风吹起,一瞬间,她伸手,很想触碰,接着又缓缓垂。

午南雪有空,便打车老远地去了一趟舒予白的公司。

去的时候恰巧她部门开会,公司里清清冷冷的没什人,只有桌上的电脑开着,保温杯冒着热气。

人全在会议室里呆着了。

“找谁?”

角落里一个声音。

一个戴着眼镜的白领,小圆脸,很面善。

“舒予白。”

“哦。”那人点点头,道:“你什关系?”

南雪微微一怔,居然不知作何回答。

“朋友?”她顾地说:“小舒办公桌在那呢,你坐着等会,她在开会。”

“谢谢。”

南雪走去,却瞧见了她桌子上的花。

一大捧玫瑰,香味浓烈。

南雪顺着玫瑰包装纸看了一圈,看见一张小卡片。

潦草却优雅的字迹,只写了两个字:

——爱你。

南雪动作一顿,瞧着那卡片,轻声问:“花是谁送的?”

角落的小圆脸笑了:“对象呗。”

“一天一束花,整天在办公室秀恩爱,嗨,我想不知道都难。”

静默了半响,空气像是凝固了。

南雪唇瓣开合,好一会,才问:

“她谈恋爱了?”

第6章

冬季的街景格外萧疏。

南雪靠着窗,攥着那玫瑰上的卡片,指尖冰凉。

那人瞧着南雪,转椅转过去,指尖一打着节拍,目光好奇:“谈恋爱?她谈没谈恋爱,你应该比我了解吧,你不是她朋友?”

南雪垂眸,白瘦的颌埋进高领毛衣里,微微呵一气。

空气还冷,她的表情模糊在白雾里。

眼前这人模样很挑。

她披了件长长的白绒开衫,盖着脚踝,里头搭一件纯白的毛衣,浅蓝的仔,腿长的不思议。白而单薄的眼,淡漠地低垂,站在那没什表情,显得有些冷。

很美,就是疏离感太重。

没烟火气。

还有些捉摸不定。

南雪没答,只轻声问:“送花的人,你见过?”

那人低头想了想,没想什来。舒予白平日里也不曾异性暧昧,关系好的都是女孩。送花的,是谁?

她道:“没见过呢,倒是最近有个挺漂亮的女人,跟她走的近。”

“……”

“长得跟明星似的。”

“……”

“一班就看见她在门等

呢,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南雪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一片雪花落在窗上,很快化。

南雪坐在舒予白的位置,微微放松紧绷的脊背。

拍卖行约莫开了有些年份,办公室偏旧。

饮水机、咖啡机都有,就是像买了许多年的,一直没换。舒予白的这家拍卖行虽老旧,却很有名,换成非绘画类的专业去了,还算是相当好的就业,绘画类的就不一样了。

对她来说,当画家比做买卖的好。

艺术圈上不封,一张画拍几个亿的都有,往,却也有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

舒予白呢,算个中等。

按她从前的经历,本是要励志做最端那一拨人的。

造化人。

舒予白的桌上很整齐,马克杯里泡着茉莉花茶,水还温着。

天冷,容易凉,南雪起一边的白瓷盖子替她盖上。

不知她多久来,南雪就安静地等。

舒予白爱干净,桌上有小盆栽,仙人掌,小芦荟。左边一摞书码的整整齐齐,全是20年21年的拍秋拍的刊物,黑色的封皮,印着古董、艺术品,微微反光。

再往旁边看。

沉沉的一摞书旁,有个白色天鹅绒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镯子。

南雪的目光落在上面。

一对银镯子,都是女士的,银白色,纤细精巧。

她要送谁。

“最好的不是苏富比,咱排第三。”

会议室在隔壁,磨砂玻璃分割的空间,不算隔音,里头的人声音大了,外面就听见。

接着是掌声。

世界排前的拍卖行,第一第二是苏富比、佳士得,第三是什,外行也不了解。这公司叫德国纳高,号称第三。纳高的业务主要在欧洲,北京只有个分部。

会议结束。

当代艺术部门,总经理办公室。

“小舒要辞职?”

“嗯。”

舒予白把辞职信递过去,有些不安。

对面的男人着辞职信看了会,道:“央美的优秀毕业生,嗯,野心是大一些。”

他一面看着,一面打开电脑,从手提里调舒予白的履历:本科国美的中国画专业,研究生转油画,在央美念书。

2021年01月,z省美术馆,作品《院落》获第届花鸟画展银奖;2021年07月,当代美术馆《水墨新生—六人展》;2022年8月,国家画院美术馆,《大家之路—当代最具有影响力画家邀请展》;2022年09月,s市美术馆,《当代国画青年精英提名展》……

所有的奖项,都卡在2022年,止步不前。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