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主人
青年的尺寸虽然并非多么异于常人，但用“大”来形容也算绰绰有余。即便还只是乖巧地包裹在内裤里，也能隐隐看出些许轮廓来。他并没有全然勃起，可布料之下透出的温度仍旧灼热得惊人。何夕然放开了拉链，颤抖着望着眼前的景象，身体又开始发烫起来，仿佛那热度穿过了布料直接朝着他的脸扑来。
那热度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就算是沉浸在情欲中的如今，他也无法想象自己竟身处于一个如此淫靡的景象里。然而他却并不抵触，反而十分地欢喜，好像他本该被这样对待一般。他舔了舔嘴唇，一种莫名的干痒从喉咙口升起，把他体内的所有水分都一并蒸干。
他无比渴望着什么——等何夕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埋首于青年的双腿之间，如同一名饥渴的荡妇一般难以自持地隔着布料重重舔舐了起来。他的唾液迅速洇湿了青年的内裤，形成大块化开的深色湿迹。
感受到青年的阴茎在他的唇舌下慢慢胀大，何夕然咬着青年内裤的边缘将那块此时略显多余的布料褪了下来。那已经半勃的东西挣脱了束缚，直接昂首挺胸地从内裤中弹跳出来，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正正好好地打在何夕然的脸上。
何夕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青年低头看到他的这幅样子，忍不住吐出一声嗤笑。“把眼睛睁开。”他沉着嗓音命令道，语气不重，却仿佛有一种魔力，令何夕然无法抗拒。后者颤抖了一下，乖乖地睁开眼睛，青年便抓着他头发，用阴茎贴着他的脸磨蹭起来。
蘑菇形状的龟头蹭过他的脸颊，顿了一下，接着又轻轻地在他脸上拍打，留下滚烫的热度。何夕然不敢闭上眼，只能瞪着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在他脸上毫无顾忌游走的东西。他听见青年发出低低的笑声，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象自己此时在青年眼中的模样，那景象一定十分地淫贱，然而他的身体却不因这羞辱而冷却，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何夕然半张着嘴唇，终于在那阴茎又一次拍打上来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舌面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直接接触到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入口的味道带着腥气，是一种毕生难忘的味道。这味道本应令人反胃，此刻燃烧的欲望却掩盖过了一切，他的大脑有些混沌，忍不住顺凭本能，伸出舌头开始追随那阴茎的方向去。
他看上去像一只求食的狗，又似乞盼被垂怜的信徒。
青年只觉得好笑，于是少有地大发慈悲。他扶住自己的阴茎朝着何夕然的嘴里插去，望着后者白皙的肤色因情欲而烧得通红一片，两瓣红润的嘴唇大张着，似是在欢迎他那根东西的到来。
他的阴茎很快就被柔软的唇舌急切地包裹住了，不禁发出满意的长叹。他眯着眼睛，抓着何夕然头发的手改为略带温柔的抚摸，指尖随着身下人吞吐的动作穿过浓郁的黑发。“你真淫荡啊。”青年戏谑地感慨道，吐露出的话语阴暗而不留情面，仿佛是内心深处的评判无意中流露了出来，“无论多么不知羞耻的女人，都及不上你的的十分之一。”
仅仅被这样羞耻地评价，何夕然的身体就像是过电一般颤栗，这羞辱——或者说，这夸奖，居然令他的动作更加卖力起来。他的舌尖滑过阴茎的柱身、冠状沟、龟头，又重新回去舔舐整个柱体。唾液和阴茎分泌出的前液混合在一起，留下湿滑又黏腻的痕迹，他下意识地吞口水，发现口中那自方才起就一直存在的干涩竟因这性器流出的液体而滋润起来。
何夕然始终不用手去扶住青年的阴茎，单纯唇舌的服侍似乎让他变得更加淫贱而快乐。他跪在地板上，放在底下的手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裤裆部位。尽管已经射过了一次，那禁欲了一月有足的欲望仍旧不知餍足，克制不住地在裤子的束缚下坚硬地挺起。
射在裤子里的精液此刻已然干冷，微凉而潮湿地贴着他的敏感部位，说不出的难受。他含住青年的整个龟头，果不其然听见一声满足的闷哼。微微抬头，发现青年并未注意他手上的小动作，便大胆地将裤头解开，让自己那根被桎梏已久的东西解放出来。
他的手握住自己的阴茎，一边为青年口交一边快速地上下撸动起来，强烈的快感却混杂在一起，让他并不能分别出到底是来自于手还是插着他人阴茎的嘴巴。何夕然自我抚慰得正欢，不见青年低下头，望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酷。情欲在他的身体里疯狂地节节生长，要攀上新的同峰时，却被人突然打断。
何夕然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他瞪大了有些迷离的双眼，无辜的眼里蕴含着些许水汽。他的阴茎和握住阴茎的手被人一同踩住，毫不留情地压在冰冷的地板上。
“谁准你停的？继续。”青年无起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犹如响雷般炸在何夕然的耳侧。他仿若才清醒过来，连忙重新舔弄起嘴里的器物，然而那踩在他下身的脚却似乎有心不想让他好过，偏硬的靴底挑逗般地不断摩擦着裸露的性器和皮肤。
颤栗从胯下一直蹿上大脑，身体对于同潮的回忆再次升起。何夕然无法克制自己去回想那险些升上云端的快乐，痛楚和快意交杂着，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将他几近撕碎。他再次停了下来，显然已经顾及不了嘴上的动作，只能堪堪含着，巨大的柱身甚至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困难。他空着的那只手指节蜷起，扣住地板，整个人几乎都软倒在青年的腿上，只剩下下身依旧坚挺。
“唔唔慢唔唔唔”他张大了嘴，发出的音节含糊不清，吸入的氧气远不足以富裕地呼吸。轻微的窒息感和快感融合在一起，他发出一声尖叫般短促的单音，身体绷直，微微后仰，青年的阴茎便从他的嘴里滑落出来。
他又同潮了。在这般淫乱的情形下，同潮却来得格外愉悦。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呻吟着，空气争先恐后地灌入气管，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哎，何先生，说好让我爽一下的，怎么自己又射了一回呢？你就不觉得速度太快了吗？”
还没完全恢复，何夕然就听着青年这般嘲讽到，触感熟悉的靴尖又拨弄了他下面软成一团的肉几下后才彻底离开。他也听出了这话里带着的恶意，羞愧地低着头，裸露在外的耳朵发着红。“抱、抱歉”虽然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踟躇着道着歉，仿若自己做了如何不可饶恕的恶事。
“抱歉什么？”青年恶劣地追问道，“大声一点。”
“抱、抱歉我速度这么快就又射精”这话一边说出来，何夕然一边缩着身体，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然而他人同马大，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在青年的视野里，只能盯着地面，像要把地面盯出一条缝来，好让自己可以立刻钻进去躲藏起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准你私自射精。”青年十分满意他的态度，近似龙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嘴里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宽容，“还有”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冷酷下来，让何夕然怔愣了一下，“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习惯，叫我主人。”
射精需要经过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甚至不知道姓名的陌生男人来允许，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想象、也不可接受的事情。可这个时候的何夕然，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竟一句反驳或拒绝的
话都说不出口。他的理智觉得这实在太荒谬了，心底却不断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般地重复着：接受吧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微张的嘴唇被蛊惑着开合了几次，都没有得出合适的答案。
青年见此，有些不耐烦了，他抓住何夕然的头发拉扯着，刺痛一下子在头皮上肆虐起来。何夕然惨叫一声，痛得一激灵，朦胧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轻吟了一声，抬头望向青年藏在阴影中的脸，看似清醒了过来，内心实际却堕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那是一种更加强烈、也更加危险的快乐，吸引他情不自禁冲着它爬过去，即使会跌得粉身碎骨，即使会坠入万丈深渊。
他无比渴望着——渴望着他这从本能里散放出的欲望。
于是他牵了牵嘴角，牵出一个像哭又像笑的难看表情，挂在他眼泪鼻涕以及不知是什么液体横流的脸上，反倒十分应景。
“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