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灵异推理 > 告白短信

分卷阅读58



他翻看着手机里和雷铭的聊天记录。“个月没见了……真难想象啊……”他喃喃语道。

本以为大学毕业就结束异地的关系,没想到雷铭了国,这两人间的距离就横跨了两个大洲。很多次想给雷铭发消息,但一想到他在睡觉,怕吵到他,只好忍住不发。只有周末在家时才视频,给他看己做的午饭,弹最近练的曲子。

杨子夏觉得雷铭几乎没有怎变过,一直都是那样,沉稳又沉默,冷不丁冒的几句话又会令人捧腹大笑。他一直都在为了己的目标而努力着。这样的人会发强大的信,让身边的人不由主地产生安全感。但在内心深处,杨子夏总担心有一天雷铭会离己远去。他一直在压抑这个想法。不会成真的,他如此安慰己,我是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啊。

***

机舱内的顶灯缓缓地亮起,将沉睡的乘客从梦中唤醒。

雷铭摘掉眼罩,眨了眨朦胧的眼睛,视力缓慢地回弹。电视里显示飞机此时正在内蒙古的上空,高度已开始降。

他一时还没有完全苏醒,其他乘客也是。空姐从走廊中快步经过,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

他把滑落去的耳机线缠在MP3上,早已因电源耗尽而动关闭了。

靠窗位置的乘客将遮光板抬起一角,窗外此时是黑夜。雷铭看了一眼手机,微信收到了数个小时前的消息。

<子夏

子夏:我到机场啦。

子夏:你到时候应该是从二楼这里来吧。

子夏:[图片]

子夏:一会见。

1957:好。

雷铭发的消息气泡左侧,光圈旋转不止,最终变成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您的消息未发,是否重新发送?

飞机正在降,传来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他把手机放回前排座椅袋,脑袋因睡眠不足而昏昏沉沉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我的飞机已经开始降,”机内广播响了起来,“预计将在41分钟后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前时间为:北京时间0点11分;北京地面温度为:零12摄氏度。感谢您在这段旅程中给予我的理解

和支持。现在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

窗外一片黑暗,只有机翼的尾灯闪烁着光点。飞机又一次降,雷铭向后贴靠在椅背上。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他的身体想睡觉,外界的环境又让他没法陷入完全的睡眠,简直就像一场睡眠剥夺的酷刑。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接受苏醒的信号,即使闭上眼睛,也越来越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动静。他抹了把脸,坐这种国际航班是他生平最糟糕的旅行体验。

好在行程很快就要结束。在一次次的降和空乘人员反复确认乘客系紧安全带之后,舷窗外终于现了城市的光脉。飞机在夜空中盘旋着,伴随着倾斜的角度,窗外的夜景也越来越清晰,以至于看见信号灯指引的降落跑道。雷铭张开嘴,让耳朵内外的气压平衡。引擎的声响陡然增大,让他真切地感受到飞机正在降落的事实。

终于,飞机降至了与跑道平行的高度。窗外的一切光影在飞速后退。机翼保持着稳定的平衡,以想像握住驾驶杆的那双手也一定是稳如磐石的。起落架缓缓打开,轮胎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传递的震动让客舱内的所有乘客微微晃动了一。剧烈的摩擦声似乎在奔向一个极值,但在到达巅峰之前,飞机的速度开始放缓,意味着飞机已经进入了平稳的滑行阶段。所有乘客都松了气。

一声叮响后,客舱内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广播仍在继续。“飞机仍处于滑行阶段,请您不要解开安全带……”

雷铭望着窗外。航站楼前停满了大型客机,机身上印有各大国际航司的标志。飞机一个接一个地从跑道上起飞,或者降落。在黑夜中,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代表着一段旅程的开始,或者结束。

飞机缓慢地向登机桥的位置滑去,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接近灯火通明的航站楼。

**

信号从走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变强,从一格爬升至满格。

跟随人流通过漫长的中转通道。大的玻璃窗外,红眼航班伴随呼啸声起飞。坐久而麻木的双腿缓缓恢复了知觉,脚踩地面令人感到踏实,只是疲惫感挥之不去。

雷铭给父母报了平安后,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手机号。五年来,这个号码从未变过。

“嘟”音

响了两后就停了,那头传来杨子夏的声音,比视频通话时听到的更干净清晰。

“你到了?”杨子夏问。

“到了,刚飞机。”

“不急啊,你去上个厕所什的,等行李还要好久呢。”

“我怕你着急。”

“不会。都等了一晚上了,还差这几分钟?”

“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国际航班的这里,好多等着接机的人呢,你一来就看到。”

“好,我估计这边还得有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雷铭说。

“没关系,一会见。”

“嗯,拜。”

雷铭跟随标志牌的提示,一路走到提取行李处。和这趟航班时抵达的还有从阿姆斯特丹以及洛杉矶飞来的航班。转盘附近早已候着许多用手推车等待拿行李的乘客。

不多时,轮盘慢慢旋转起来,将行李一个个地吐。机场大厅里回荡着广播的声音,又一趟航班降落了。雷铭揉了揉眼睛,抑制住一个即将浮的哈欠。

转盘的尽头现了行李箱的身影,雷铭单手将从转盘上取,拉着箱杆往走去。几名班的空乘和他擦肩而过,穿的正是那趟国际航司的制服。

站外站满了接机的人,其中一些举着写有人名的牌子。雷铭从他面前走过,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容里寻找杨子夏。

“雷铭!”

杨子夏在人群后跳了起来,冲雷铭挥手。他身穿卡其色的羊角大衣,背着双肩包,还是一副学生气的模样,只是稍微胖了些,头发也剪短了。

雷铭也冲他挥手,笑得露一边的虎牙。他并排而行,穿过重重人群,直到站在彼此面前,中间再没有任何阻碍,雷铭迟疑了一,不知道己是不是上前拥抱对方。

杨子夏拿藏在背后的喷花筒。“啪”的一声,玫瑰色的花瓣从天而降,落在雷铭的肩膀上。

“欢迎回来。”杨子夏说。

雷铭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一回事。因为睡眠不足,他的表情木木的。

杨子夏帮雷铭掸掉身上亮晶晶的粉末。雷铭抓了抓头发,花瓣雨从眼前簌簌而。

“这还有点。”杨子

夏扒着雷铭的肩膀,踮起脚帮他去掉发旋处的残片。雷铭顺从地低脑袋。

“你怎一见面就搞这隆重?”

“整点气氛啊,你不觉得挺喜庆的?”杨子夏憋着笑,“别说,这彩妆还挺适合你。”

雷铭把手上沾到的晶粉抹在杨子夏脸上。“给你也来点。”

杨子夏往后躲,一边哈哈大笑。“我才不要。”

他伸手拉过雷铭的行李箱,往动门走去。“你这箱子挺轻啊。”

“我本来都不想带的,”雷铭说,“这次没打算带太多东西回国,都是送人的礼物。”

“你几号回去?”

“1月3号吧。”

“机票买了?”

“买了,往返的。”

“那你这次回来,也呆不够一个月啊。”

“没办法,还要回去写论文。”

寒风扑面而来,动门在他身后关闭。租车载客点前排着长队,二人加入了其中。寒风凛冽,杨子夏竖起衣领,把脸埋在领间。

“北京比伦敦要冷吧?”他问。

“冷多了,伦敦还没到零呢。”雷铭说。

杨子夏取己的手套给他,但雷铭摇了摇头。“没事,你戴着吧。”

“哎呀客气什。”杨子夏拉过雷铭的手。他右手腕处的伤早已消退了,只有一弯浅浅的疤痕,看不来,只有触摸时才感受到微微的凸起。杨子夏放轻了力道,帮他把手套戴上。

“你手都是冰的。”杨子夏说。

“那你手很热吗?”雷铭反问。

杨子夏把手背贴在雷铭的脸庞上。雷铭的唇边呵白气。“跟暖手宝似的。”他说。

杨子夏索性把另一只手也贴在雷铭的脸上。雷铭把杨子夏的手拉来。“别捂了,一会你手就该凉了。”

“你有围巾吗?”杨子夏问他。雷铭摇摇头。

“早知道我就多带点了。”杨子夏摘掉己的针织帽,戴在雷铭头上。帽子的一角遮住了雷铭的眼睛,他往上抬了抬。

“别说,尺码还刚好,”杨子夏说,“我还以为太小来着。”

“我头有那大吗?”雷铭调整着帽缘的位

置。杨子夏帮他把帽子往拉了拉,好盖住耳朵。雷铭听话得就像是幼园的小朋友。他现在做什都会慢一拍。

“大头一般都聪明。”杨子夏说。

“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杨子夏说。

“我怎听着不对劲呢。”雷铭望着远处。一辆辆私家车从快速通道中驶过,空气里满是熟悉的雾霾味,周围的人也都在说中文。好久没有看见过这生机勃勃的场景了。在英国,除了酒吧区,还有哪里会在午夜有这多人呢?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