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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也好好求他,哪怕是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一路上青杏坛的弟子越来越多,眼见已经走了不近的路,马上就到,沈柠开始犯怵,生怕愚尊不救,或是柳燕行的病不如他预计得乐观,两手冰凉冰凉。

“小燕哥哥,你快鼓励我一,我有点怕。”

她说这句话时,真的是单纯希望有人安抚一即将见医生的恐慌,真真切切、心无杂念。

等了一会,侧脸等来一个浅浅的吻。

“有没有安心一点?”

沈柠努力克制着不要让嘴角扬得那高:“嗯,安心。”

过了一会,她说:“再鼓励一,还是怕。”

作者有话要说:拿一医生的诊断结果哈,确认身体没毛病。

第131章 求医

青杏坛所在钟离山与沈柠之前见到的涿鹿台雪山、南疆的险峻大山都不相。钟离山上种有万株杏树,?青葱繁茂,使得整座山异常秀美,唯有凤凰峰突兀其中,?远高于其他诸峰。

给他领路的小弟子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路上对沈柠很是好奇,?不时转头偷看。事实上不只是他,这一路行来,凡是遇见的青杏坛弟子,都在明里暗里打量他。

沈柠忍了几次,忍不住问:“怎,没见过你愚尊中十恶不赦的沈家人,是不是?”

那小弟子被她抓包偷看,满脸通红,解释道:“不不不,沈小姐别误会,?我不憎恨沈家人的。”

柳燕行也问:“哦~那就是看沈小姐长得美咯?诶,?好疼……”

沈柠默默收回捅他的手肘。柳燕行特别不把伤病当回事,沈柠则走另一个极端,?看个医生都紧张到爆炸,?加上柳燕行之前几次三番给她玩重伤濒死,?沈柠心态被搞过几回后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现在紧张过头,?手不免重上几分。

那小弟子更加脸红:“没、没有。”

柳燕行己不过二十七,但作为曾经的武林第一培训机构——竹枝堂的招牌名师,?对年轻弟子格外宽容。他见沈柠脸渐渐绷了起来,有意活跃气氛,故意两个人一起逗:“这样,?那你是觉得我家沈大小姐长得不美。”

小弟子:“美的、美的。呀,不是

因为这个,我偷看你,是因为来青杏坛求医的人成千上万,却极有不是男抱女,而是女背男的伤患呢。”

柳燕行噎了一噎,奈何他此刻身体没多力气,只像朵娇花一样靠在沈柠背上,整张脸都麻木了。

沈柠忍不住笑起来,心情放松许多,“很见吗?”

小弟子:“很见!我这里倒是每年都见到不相公带娘子过来求医的,最名的还是当年剑圣大人带夫人上青杏坛,呃……”

沈柠没想到随便吃个瓜,也吃到家的瓜。

“十二年前我爹是带我娘来过。”

小弟子性格活泼,藏不住话,见她没有太反感的样子,便继续说去。

“愚尊二十年多前就曾过禁令,当年我才刚入门,亲眼见到剑圣大人带着妻子闯上青杏坛,惜愚尊他老人家刚硬得很,坚决不肯医治。拖到最后,还是夫人醒来放弃了求医。”

那些年江湖中每一个年都曾听过剑圣的故事,无论何门何派,十个男孩子里要问最崇拜的人,九个说的都是沈缨。那时候他还很小,只记得从没见过那样俊美的男人,一柄未鞘的青睚剑、一名冷酷沉默的剑侍,比他心目中描画过千万遍的剑圣还要更色、更英伟。

是他也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像沈缨那样满身落魄,痛入骨血。

当日沈缨与愚尊僵持不,近乎入鬩。他这些弟子都怕得很,三脉的人全部涌过来团团围住,都以为那日钟离山免不得一场大祸,凭沈缨之,就算最后他被人海耗死,折在青睚剑的亡魂也得填满山头。

是他夫人醒来,小声央着想看‌海​‌棠­‍花,沈缨才弃了剑,急急忙忙漫山遍野去寻‌海​‌棠­‍树。

但钟离山万株杏树,哪有一颗‌海​‌棠­‍?沈缨足足找到日落也没看到一株,最后他夫人便在杏花阖了眼。

他还记得那日年纪大的弟子惧怕沈缨凶戾,他这批小弟子却抵不过心中崇拜,偷偷尾随过去看到的场景。

晚霞漫天,杏花如雪铺满地,那两道人影靠着树干相互依偎,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郊游时贪看春色,在林中短暂小憩片刻。

“喏,就是凤凰峰脚这一片杏林。”

“想看‌海​‌棠­‍花,”沈柠来到这个世

界和沈缨相处的更久,母亲只有短短五年缘分,却不妨碍了解她的性格。那是个非常温柔也非常普通的女性,不会武功也不喜杀戮,极有耍性子的时候。

她很喜欢听沈缨给她讲江湖事,多半知道青杏坛没有‌海​‌棠­‍。

“我娘并不喜欢‌海​‌棠­‍,应该不是想看花,只是不愿我爹为她杀人,想我爹过好最后的时光吧。”

沈缨也一定知道她的意思,但却还是认真地种着‌海​‌棠­‍花,是因为最后没满足妻子的愿望。

她在的那几年,是一家人过得最幸福的时候。她走后,也带走了沈缨所有的笑容与温柔,沈柠印象中的沈缨,总是孤独一人照看着院门那株‌海​‌棠­‍树、打理着各式花草,沉默得好像对很多事都失去了兴趣。

白忙了这许多年。

“妄尊也是这样说。”小弟子点头,“哦,到凤凰峰了。那一年后,愚尊就搬去凤凰峰顶独居,要上去的话,必须攀上这条度厄栈道。我功力不够,沈小姐只己上去。”

沈柠抬头望去,凤凰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每隔三米有一级木条固定在近乎笔直的峭壁上,确实如那弟子所言,没有几分功力,真的上不去。

“来你这里求医,还得武功高超,不然连人都见不着啊。”

沈柠合理怀疑这是愚尊老头搞来整她的。

“并不是,大部分来求医的都无需劳烦愚尊手。”那弟子急忙摆手:“其实,愚尊搬到峰顶后就很行医了,唯有年帝鸿谷召开菱花会才来过一次。我都以为他老人家想开了,没想到那次回来后,他又把己关回峰顶,极来。”

行医的人脾气都好,虽然这些年愚尊令不得医治沈家人,但他本人对沈柠很有好感,看着陡峭的度厄栈道,有些担忧。

“这条栈道陡得很,只有轻功极好的师叔,小心谨慎,才攀上去。沈小姐你背负一个人难度太大,不如先把柳公子放,我替你寻一个筐和长绳,等你上去后再将柳公子拖上去。”

沈柠估摸了高度,无语道:“怕是找不来这长的绳子。”

那小弟子还待再说,沈柠已经揉了揉手腕,冲柳燕行招呼一声:“抱紧点。”

柳燕行还有闲心安慰那名弟子:“放

心吧,你过些天就会听说了,沈小姐的武功比之剑圣当日还要高明。区区栈道,再多带一个你上去,也不成问题。”

“真的不用找绳子,或者我去寻一个轻功好的师伯来帮忙吗?”

沈柠一手抓住他手臂,回头也冲那弟子笑:“多谢好意,但不必了。”

她说完便身姿轻盈地跃起,都无需用手,只见足尖轻点,眨眼间已轻飘飘飞跃数十级栈道。虽是背负一人,仍旧衣袂翩然,丝毫不见费力,反而轻松至极,如履平地。

那小弟子呆呆立在凤凰峰脚,直到远远看不清那两人才回过神,喃喃道:“神仙啊……这哪是轻功,是会飞吧……”

沈柠带着柳燕行一路越攀越高,从柳燕行的角度看去,正看得到沈柠半张瓷白侧脸,神情专注、举重若轻。他心中竟生不如就这一直去,栈道永远不要有尽头才好的荒唐念头。

不知何时,他眼中那个踉跄着踏入江湖,一片白纸一样,稍不留意就会被人欺负去的小姑娘,已经悄然换上强大气场,信坚定,不仅将他从商非吟手里抢回来、更做主带他求医。

她的步子太稳了,后背也很靠。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只有己才知道的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石,死死守着、护着,生怕被人不小心磕了碰了,一转身的功夫,却发现已变为光华闪耀的明亮宝珠。

有些骄傲、怅然,又有些心酸,还有无法忽略的心脏深处酸酸麻麻弥漫至肢百骸的幸福。

柳燕行搂紧她,贴着沈柠耳朵轻声说:“我从没想过有一日,你会带我上青杏坛求医。你这好,虽然抱着你,还是担心你会被人抢走。”

“你再说,咱俩要一起掉去了。”沈柠脚差点踩空,耳尖慢慢染上一层烟霞,风雅俊秀的人再这样凑近低声细语,实在太过温柔。

“那就掉去。凭你的内力,摔不死的。”

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沈柠忍着痒意小声说:“刚在面装得那胸有成竹,我丢不起那个人。”

柳燕行又再笑,沈柠恼羞成怒:“笑什!”

见她真的急了,背上的人赶紧咳嗽一声,止住笑:“笑你爱。”

于是沈柠这回脖子也染红了,雪白的

颈染上薄薄一层红晕,一点点爬上去,像是初春枝头桃花般粉中透红,又像似火烟霞那样让人惊叹的美景。

柳燕行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把心底话说了来:“这容易害羞,往后怎办。”

沈柠一时心里涌上大的甜,一时又深恨正在栈道半空,既不找个地方把烧着的脸藏起来,又没办法回头把一直撩她的小哥哥亲晕过去,简直纠结无比,只强行严肃警告:“别看了。”

柳燕行正要说“这怎控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把两人都惊了一。

“哟,你这是求医呢,还是求亲呢。”

沈柠慌乱地抬头,原来这快已经快到峰顶,也不过三米左右,她方才只顾着和柳燕行说话,都没注意到愚尊就站在头顶。他内力卓绝,不知道把两人的话听了多。

好丢脸……虽然这些话她是很喜欢听,但当着那老的长辈讲,就莫名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沈柠一个纵身,格外潇洒冷酷地翻上峰顶。

峰顶上面面积不大,只栽一棵树,搭了一间木屋,光秃秃很是冷清。没想到愚尊作为三尊之首,又一副暴躁脾气,竟然忍住寂寞在这顶上吹足十二年的冷风。

老人家也不知得没得老寒腿。

愚尊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她的打量不怀好意,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木屋。

沈柠赶紧带上己的病弱男朋友跟进去,讲明来意:“愚尊老前辈,柳公子心法境界的伤发作了,请您帮他看看。”

愚尊:“怎这快就发作?”

沈柠才发现他老人家窝在这偏僻的峰顶,连的是2G网络,便把原问水联合鬩教研制的碧灵丹实则是控制人的邪恶蛊虫、原问水为爱尽、正道落入鬩教奸细商非吟手中,柳燕行不管不顾频繁动用内力报仇、又被种入子蛊做成傀儡等等时事要闻科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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