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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摇头,“沈大人对妹妹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天他还没见过几个男人像是沈夜澜那般纵容着孟茯,任由她想做什就做什,不曾束缚她半分。
然而李尚却仍旧高兴不起来。既然沈夜澜对孟茯好,那孟茯只怕心里要责怪,己将她的夫君送到战场上去。
一时着急起来,朝柯相爷问道:“确切过了时间,他几时到?”
“明日应该以到吧?”柯相爷哪里知道?不提供明确的时间,所以就转移李尚的注意力,“按理,早在十天前就该到京城才对,这一路上只怕遇到了不事情,不然耽搁不了这久的。”
李尚满脸焦急,哪里还不懂他的话。
只怕这一路上多人去刺杀孟茯呢!
她一死,沈夜澜必然对朝廷不满,不晓得要在南海郡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金人也趁机越过九龙海沟。
想到这里,越发担心,“立即让人城迎接。”
但却被柯相爷给劝住了,“陛不,只要公主殿一日没到您跟前,就不确认她的安全,您现在若是大张旗鼓地城去迎,那岂不是告诉了那些人,给他害公主殿的机会?”
柯相爷连对孟茯的称呼,也都改了。
李尚十分受用,“你说得对,朕得沉住气。”随即看朝跪在地上的李琮,“如此说来,当初倒是朕错怪了你,待寻得个好机会,朕再将你调回京来。”
柯相爷心中不由得一喜,这岂不是意味着,女婿又重新恢复身份,那己的女也不用跟着他继续吃苦受累了,只差没赶紧替李琮谢恩。
但李琮却显得十分平静,只淡淡地磕了头谢恩。
这些日子在皇陵那边,身边没有一个服侍的人,连己吃的菜都得亲种来,他和柯子瑾过着的正是那男耕女织的生活。
是清贫了一些,但好像比起从前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却舒服了许多。
这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舒服?他当初那样努力地谋划,想着将来有朝一日成为九五之尊,为的不就是想要活得快活些?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这份快活与宁静,所以对于是否恢复身份,其实已经不看重了。
昨夜他还在跟柯子瑾提,她和己一样的态度,安于现状。
没有什不好。
至于两个孩子,也用不着担心,在南海郡那边过得不晓得比在当初的二皇子府里过得多幸福快乐呢?
每次来信,都是说不尽的欢喜。
所以李琮甚至想,也许己没有那个权力去决定子的未来。
其实做个普通的老百姓,也不错。
但这些想法,面对着满腔热血的老丈人,李琮没有说,到了宫外与他告辞后,便直接策马回了皇陵去。
而宫中,李尚的那颗心却是久久不平复。
他将孟茯的画像收起来,锁进了龙床后的暗阁里。
那里除了孟茯的画像,便是当初他与玉簪的点点滴滴。
整个人像是精神了不,坐在床榻边,身前不晓得何时来了一个黑衣人影,“朕知道,独孤家和阮家的人,都在南海郡,他一直认定了是朕害死他全家,若是往后晓得阿茯的身份了,只怕是对阿茯不利。”
原来这两个黑衣人,与当初独孤长月他的父亲一般,也是镜卫。
这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听到他的话,猛地抬起头来,“回禀陛,属这一次查到了天机阁,那位阁主与孟家似乎关系不浅,而且前一阵子,他还去了南海郡。”
若是往常听到孟家,李尚是没有什反应的。
但是日白天里,才被柯相爷提起孟家。
所以意识地便问道:“他是孟家的什人?”孟家没人了?难道是纱曼雅那贱人?“去南海郡作甚?”
“属查了他的踪迹,在南海郡待了一阵子,但是到离开前的一日,才去了府里,似乎见过了沈大人夫妻俩,不但如此,还给独孤家和阮家等人都寄了信。”
他说到这里,有些担心,“天机阁这几年里忽然声名鹊起,有些事情查起来,似乎就比常人还要得心应手,属有些担心……”
担心这天机阁会不会将手伸到皇家,还有他和那些人联系,为的是什?
李尚听到这话,也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但那人既然去见了阿芙和沈夜澜,他二人却没有什事情,见是没有害孟茯和沈夜澜的心。
而且极有天机阁是查到了阿芙的身份,所以特意去告知?
但好像又说不通。
“此事继续让人差,现在朕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去办。”其实也不是什事情,他到底是不放心孟茯的安全,李琮的考虑不是不对,所以现在打算让镜卫暗中保护孟茯的安全。
如和拓跋筝还待在那偏僻小客栈的孟茯,当然不晓得己人还没进宫,身份就早已经被柯相爷那里给传了去。
这会还对着镜子用没有毒性的药草涂抹皮肤,“我明日先扮作小厮混进他的队伍吧?”她一面说着,一面回头问拓跋筝:“你看我这样像不像阿亓他几个?”
谢淳风身后跟了一帮小弟,有的是谢家收养的,有的则是从前谢伯爷军中的战死将士的遗孤。
这些人都一直跟随在谢淳风的身后。
孟茯正是打算扮作他的模样,明日混进队伍里,再进马车换衣裳。
拓跋筝看了一眼,“像,也不像。”她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明日之后她就没有办法继续跟着孟茯了。
这大齐的皇宫里,早年她也来过,即便是经这几年的岁月沉淀,但脸始终还是那张脸,不管怎变换,见过的人到底是辨认来的。
她于这世间,到底是死在了大辽忽云王府的。
所以很是担心,“明日后,我便不在你身边,玲珑倒是随着你,只是她如没了武功,脑子还不抵你一半。”
“你忘记那老道的话了?”孟茯其实也很担心己,从前看的那些宫斗里,是多喝一水,多闻一缕香气,都是会人命的。
所以对于即将踏进的皇宫,心里多的是忐忑不安。
但拓跋筝随着己走的路太多了,没道理让她去宫里拿命冒险。于是便故作平静地提起老道的话。
拓跋筝有些哭笑不得,“我也希望他没说错。”
孟茯起身到脸盆边,拿帕子擦了脸上的药草颜色,肤色恢复正常:“时辰也不早,早些休息,待我进宫后,你就直接回南海郡吧。”
孟茯晓得,拓跋筝的心还是在南海郡,她已经陪己走了这长的一段路,还闹了不笑话。而且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但那边只怕已经开战
了,她该最挂念独孤长月。
拓跋筝没有言语,只坐在椅子上,看着孟茯有些神,不知道心里再想什?
一夜无话,明日之后便要两方分别,此后也不晓得各安好,所以两人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日,便收拾好行李,直接到城门等着谢淳风的队伍。
一切都很顺利,孟茯跳进马车里,那玲珑早就在车里等着了,见了她直接朝她扑了过来:“你没事就好了。”方才,她也看到了路边人群里的拓跋筝。
“我是没事,是你这一路只怕是不大好过吧?”孟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随后将她松开,“怎样,你没受伤吧?”她这一路上,最是担心的就是玲珑,怕她傻里傻气的,那谢淳风又顾不过来,真被刺客伤了,便是己的罪过了。
“我没事,你快些换衣裳。”玲珑摇着头,一面从车壁的架子上取来包袱递给她。
很快孟茯换好衣裳,她便替孟茯梳头,孟茯己清理脸上沾着的面粉。
面粉上,还用药草涂了假肤色。
等两人收拾完,马车也到了宫门。
而此时此刻,已经是夕阳斜照了,金黄色的夕阳洒满了高高的宫墙,孟茯被玲珑扶着车,谢淳风迎过来,用眼神示意孟茯朝宫门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老太监。
只听他低声说道:“那是陛身边的大总管。”
李尚身边的大总管这个时候忽然现在这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只怕是李尚已经知道孟茯的身份了。
孟茯颔了颔首,轻声回道:“我晓得了,你且先去办你的事情。”又看了看身旁的玲珑一眼,“你放心,我会好好照看着,到时候你来,必然还你个全须全尾的大活人。”
而她里所指的事情,当然是与李蓉和离的事了。
李蓉在公主府里养面首,尽人皆知的事情,谢淳风正好以这个为借与公主和离。
如果己这认亲顺利,如孟韶玥所言的那样,那己一定在宫里助他一臂之力。
谢淳风点了点头,目光有些不舍地看朝玲珑,“你听话些。”
纵然玲珑和孟茯一般年岁,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他心里,依旧是那个什都
不懂的天真小丫头片子。
玲珑用力地颔了颔首,比孟茯身材还要高挑,容貌比孟茯也还要艳丽的她,很奇怪,撒娇居然别有一样的风情,“我晓得,你也保重。”
几人才低声告别交代完,那老宫人却已经迎来了,先谢淳风打招呼,“谢驸马辛苦了,想来公主正在府中等着,陛明日再召您,您请先回吧。”
说罢,才朝孟茯看过来,“这位便是沈夫人了吧?”
事实上,刚才孟茯从马上上来,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孟茯身边移开过。
孟茯颔首,“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