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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闻言,只觉得浑身被五雷击过一般,颤颤巍巍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满脸懊恼,“是朕糊涂了,当初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天子怎有错呢?柯相爷连忙道:“这也怨不得哪个,咱不是也没有想到,到底还是娘娘从小就被蒙家收养了,很让人想起,她原是孟先生的女。”

是啊,李尚也总是忘记,因为玉簪是和己在蒙家一起长大的,他两个一个是被收养的孤女,一个是被宫里遗忘的皇子,在蒙家弱小又怜,时常还要被嚣张跋扈的蒙家子弟欺负。

柯相爷也在一旁叹着气,似乎有些责怪李琮的意思。“这个傻女婿,这样大的事情,却一直瞒着,宁愿己险些没了性命,也不愿意透露来!”

他这一说,李尚方想起这个子的好来。“是朕当时太过于愤怒,却没有好好查一查他为何要如此的缘故,倘若真查了,朕也不会糊涂到,让她的夫君去做这主帅。”李尚现在有些担心,如果孟茯真是己的女,她不认己怎办?责怪己将她的夫君送到前线战场去怎办?

一面又想着李琮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着的原因,“他只怕,还是不信朕,怕朕护不得那孩子。”

柯相爷心说,陛还真是猜对了。但他哪里敢直接说来?只垂着头不言语。

而这里王‌美­‍人‌‎原本陪着陛赏花赏得好端端的,柯相爷来献了什图后,便被赶了去。

好叫宫里各处的妃嫔都好不痛快。又派人去打听,却是得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柯相爷给陛看的不是什花山图,而是一幅丹青‌美­‍人‌‎图。

还有,陛忽然让人传谕,将那被贬为庶人的李琮进宫。

头一件事情还不足以惊动大家,毕竟时常有大人给陛敬献‌美­‍人‌‎。

现在陛却忽然要召李琮进宫,显然不是他做错了什事情,还要亲叫到跟前来教训,所以这也就意味着,李琮要得势了?

这让众嫔妃不由得好奇起来,柯相爷到底给陛敬献了什‌美­‍人‌‎图?居然让陛忽然改了心意,让李琮进宫。

旁人的妃嫔虽好奇,但还不似这令妃一般着急。

放眼这些个皇子里,唯独她的子一脉得势,如朝堂呼声更是高高不

,而己这子又聪明,从来不曾露半点野心,也不插手朝政之事,就算是陛对他有什不满,想要挑毛病也找不得半分。

如果不意外的话,将来这储君之位,必然是不了差错的,最终都会落到子觉得身上,那这多年己所受的那些委屈,也就都值得了。

但李琮忽然要进宫,不免是让她有些着急起来。

正当时,外头传来嬷嬷的话,“公主来给娘娘您请安了。”

随后便是李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也不晓得是谁得罪了她,怒气冲冲地,她进殿里,也不行礼,只气呼呼地在令妃身旁的软椅上坐,“方才听说,父皇让人去传李琮进宫,这到底是怎回事?”

令妃本正因为这件事情焦急的,忽然见女来了,想着她在宫外的种种风流快活,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你管这闲事作甚?想最迟后日,驸马就要回来了,那公主府里的闲杂人,你都有赶走?”

李蓉日进宫,为的就是这些面首的事情,听到令妃问起否赶走,便起身到她跟前撒娇,“母妃,女好歹要留一两个,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谢淳风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女正值青春,难道就真要白白给他谢淳风守着活寡?”

话到这里,丰腴的脸盘上,嘟着涂抹得殷红的唇瓣,“再说了,母妃是晓得的,这些人都是女费了千辛万苦寻来的,怎轻而易举就给放走了?何况母妃用得不是也很……”

不过还没说完,就被脸色忽然一变,猛地将她推开,只将这话打断:“放肆!”

这殿里,除了心腹嬷嬷之外,还有一两个小宫女。

李蓉被令妃这一责斥,才想起来这殿里还有两个小宫女,眉头不由得蹙起,“还不赶紧滚去!”

那俩小宫女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刚才李蓉没说完的话,此刻脸色苍白一片,见是吓得不轻,早已经跪倒在地上,得了听这话谓是连滚带爬去。

令妃却始终不放心,只给了心腹嬷嬷一个眼神,那嬷嬷便随即跟着了去。

显然那俩小宫女,不管听到没听到,都是留不得了的。

这宫里掉湖里的落井里的宫女太多了,了那一两个,也没人去追究。

而见她都去了

,李蓉这才放开胆子,“反正女不将他都送走的。”

令妃揉着额头,心说女送来的那两人着实不错,她一辈子锁在宫里,年轻时候还借着家里的势和这张脸,争一争罢了。

但要说她像是个女人一样被男人所疼爱,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感觉。

所以有一次她训斥着李蓉的时候,难免是露了些羡慕之心。

谓是母女连心,那李蓉便找了两个己最为喜欢的小面首,费了不小的劲,打通了各处关节,将这两个小面首做阉人一般送了进来。

如就在令妃的殿里伺候。

这伺候也不单只是端茶递水了。

而是床榻间伺候。

所以令妃体会女的难处,所以到底是心疼她,“还不知道那姓柯的到底是怎个打算的?竟然还有办法让李琮进宫来,哪个晓得他会不会成为你皇兄的阻碍,所以啊蓉,这个时候咱才要更加小心些才是。”

断然是不给任何人留任何话柄。

李蓉这才想起此事,连问道:“母妃晓得,父皇怎忽然叫他进宫?”

令妃摇着头,她哪里晓得:“提说柯相爷给你父皇献了‌美­‍人‌‎。”日送图,想来那‌美­‍人‌‎明日也该进宫来了。

是令妃想起这‌美­‍人‌‎二字,就觉得讽刺不已,她这些被陛漠视的,才算是真正的‌美­‍人‌‎。却只用来平衡朝堂各家势力。

所以这哪里有什难猜的?必然是那柯相爷看到与玉簪那贱人不过相似三分的王‌美­‍人‌‎如此得宠,所以便效仿,找了个更像是玉簪那贱人的女人罢了。

不过想想这王‌美­‍人‌‎进宫后的种种举动,仗着得陛宠爱,便不将她这些娘娘放在眼里,早就该收拾了。

现在柯家要另外送一个‌美­‍人‌‎进来,这是好事。

她且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如此一想,心里似乎也就不是那紧张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李琮既然因为一个女人进宫,指不定哪一日还会因为那个女人丢了性命呢!

不得不说,令妃娘娘不但胆大包天,这脑洞也大。

也因为这样想,当也就不着急,拉着女在宫里留了饭,还屏退了宫人

,领着女去己的寝殿中。

那寝殿里,两个眉清目秀的俊美小宫人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沿上……

李蓉是一个多时辰后才从令妃娘娘的殿里来的,离开的时候似乎隐约听着有小宫女哭啼,听说是后院的井里,有两个打水的小宫女因为这几天晚上总雨,踩在了井边的青苔上滑落了去,当时又没人,等着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她听到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露一个放心的笑容,拖拽着那华丽的长裙摆,了宫去。

傍晚些的时候,被困在皇陵无数个日夜的李琮终于得以离开,再度踏进宫里来。

李尚早早就在御书房等着,柯相爷也一直没有离去,就陪着心急如焚的李尚一直待在这里。

孟茯的画像就被李尚平铺在御书房的龙案上。

这时,只见老宫人满脸喜色地进来,“陛,二殿来了。”李琮虽还是个庶人,是若这画里的人真是当初的小公主,李琮从复皇室身份,那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果然,李尚也没有去纠结他对李琮的称呼是二殿,只着急道:“快让这逆子进来回话。”

很快,李琮便进来了。

似乎真瘦了不,穿着粗布衣裳,满脸的胡渣,似乎在那皇陵里过得果然都是最清苦的日子。

李尚看到的时候,有些愣住,显然没有想到李琮如会如此落魄憔悴。到底是己的亲生子,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嘟囔着说了一句,“怎就这样进宫?”

如此不体面!

李琮却是跪身来,“庶民李琮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尚只觉得好生奇怪,子在己面前如此生疏,让他觉得很是不在,抬了抬手,“起来说话。”然后迫不及待地指了指龙案上的画面,示意他解释清楚。

李琮一脸愧疚,“此画上的人,的确是沈夜澜的妻子孟茯。”

虽然柯相爷前面已经种种举例,但李尚还是很担心,是李琮受不得皇陵的清贫日子,给己刷什手段,毕竟这些个子里,他心机最是重的一个人。

所以很是不安,生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一场。

因此当得了李琮的这句话,一

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落来。

这孟茯,就是他和玉簪的小女,没得错了。

此刻说不得心中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高兴的是他和玉簪的小女还活着,愤怒的却是李琮竟然将这样天大的事情瞒着己。

倘若不是这一次金国故意挑事,己让沈夜澜做这主帅,按照管理将他的妻子召进京里来,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他和玉簪的小女还在这世上。

他猛地拍了一龙案,震得案上笔架上的各种珍笔摇摇晃晃,“既如此,为何不告知朕?难道你连朕都信不过?”

李琮也十分配合地做被他吓到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似乎急了,直接称臣。

“臣不是信不过父皇,只是当时的情况父皇是知道的,南海郡虽是赢了,但到底伤了元气,臣又直接在南海郡被带走。”

他说到这里,吻里露些委屈:“臣尚且还算是有些力的皇子,当时还不是一就跌入万丈深渊里?这宫里的人,各怀其心,当年的事情查了这多年,始终是扑朔迷离不得解,臣不敢冒险,上一次是妹妹的命不该绝,运气好,一次呢?”

是啊,当年的案子还没查个蛛丝马迹。

他的考虑似乎也不是不对,而且他当时都难以保了,将孟茯的身份全盘托,的确是冒险。

李尚这样换位思考,尚且理解他几分,但想到己和女相认因他的缘故,硬是拖到现在,仍旧还是有些恼怒,“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告诉朕。”

李琮垂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中却道:“是臣没有息,若是早些查到当年的案子,替娘娘她报仇雪恨,也不会如此委屈妹妹。”

李尚听得此话,皱着眉头问:“沈夜澜对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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