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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你先前情绪不对,为何?”
他稀松平常的询问,眉头皱起,仿佛已经不耐烦了,并且疑惑她先前为何情绪突变。
“没什,”舒明悦仰脸一笑,眉眼弯弯,咬唇主动道:“一会来我的院子吧。”
虞逻眼皮子动了动,眼底掠过一丝暗色,似是不经意问:“与法师都说了些什?”
“没什。”
舒明悦再次打糊,朝他微微一笑。
……
舒明悦所在的客院位于右七,地势平坦,占地颇为宽阔,有左右两个的厢房,供十几人居住,一回去,便将阿婵和云珠打法去了厢房。
因为颇有一段距离,即便主屋有什动静,也不会被听到。
浴室雾气缭绕,舒明悦将身体往温水中埋了埋,心底不避免地涌起了一丝紧张,深吐一气,赤足从浴桶里走了来,留一道蜿蜒的水迹。
正屋内暖香干燥,虞逻站在窗前,微拧了眉,从普真法师的禅院来,小公主便不太对劲,细瞧,眉眼神态如往日一般,没有任何异样。
正思忖着,忽然一阵玉帘叮咚声响起。
虞逻意识地转身看去,顿时怔住了,小公主换了一身鹅黄色薄纱长裙,一头鸦黑青丝披散而泻,露圆润肩头、细白藕臂、纤长,小腿,整个人身段玲珑,笼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玉色。
在他微怔的神情中,舒明悦走了过来,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了他脖子,虞逻意识地微俯身,迁就她的身高,紧接着感受到小公主抱着他凑近了耳朵,气息轻柔而紧张地划过。
“就晚吧?”
随着话音落,好似一道火树银花在脑海里炸开,虞逻手掌扶住了她腰,眉头皱得愈发紧,喉咙慢慢滚了一,“晚什?”
“我已经把阿婵与云珠打发走了,没人听见我的动静。”
她声音微颤,有些紧张,但气息柔软,如一根羽毛,轻轻住了他耳垂。
虞逻的身体彻底僵住,小公主的主动,无疑让他兴奋难当,一颗心房扑通扑通直跳,快要冲破胸腔,那一抹淡淡的不对劲,也很快地被他刻意忽视了。
他阖眼又睁开,终于忍不住扣住人后颈
,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须臾之间,意乱情迷。
他一把将她捞起来,呼吸紊乱,大步朝床榻走去。
第73章 不对劲
窗外淅淅沥沥地起了雨, 屋内烛灯明亮,犹如白昼。
床帐垂在周,笼一片略微昏暗的视野, 床靴子歪斜,衣衫凌乱置于地。
虞逻呼吸急促, 抱着她单膝跪上床, 一手笼着脑袋, 一手环着腰肢,转眼就将人压在了身。
……
彼时, 定国寺遥望的南山。
雨大倾盆, 山泥湿润。
一路兵士从山坡走,朝李枕河摇了摇头,“禀大人, 无踪迹。”
昨日有人发现了从家余孽的踪迹,说是欲对三皇子不轨, 一行人一路追查至此,已经搜查了一日一夜,却没发现半点痕迹。
周火把跳跃, 在李枕河清俊面容上投明暗的光影变化, 他头戴蓑帽, 腰佩长刀,手指握着刀柄收紧,蹙眉, 终于察觉了些许不对。
太巧合了。
从发现余孽踪迹, 到他追查至南山,所有的线索一环扣一环,没有任何破绽, 偏偏到了南山后,所有的线索突然断了。
两百兵士将整座山里里外外翻一遍,纵然是土行孙也得留点痕迹吧?
李枕河心头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沉着脸转身,“回定国寺!”
而在千里之外的凉州,一场宴席刚刚至酣。
乌蛮原本兴致高昂,与人觥筹交错,此时却突然没心情喝酒了。
因为派去长安的士回来了。
士俯身在他耳边,将屠必鲁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不回来!?”
乌蛮睁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倏地一从桌案前站起来,宾客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他。
乌蛮深吸一气,摆摆手示意诸人尽欢,而后抓起放在案上的佩刀,神色烦躁而郁闷地离去。
至屋里,一抬眼,就瞧见桌上已经摆好的书本,是明日要学习的汉文。乌蛮只看那汉字一眼,就露痛苦的神色,捂着胸长吁短叹,他真的受不了了!
日复明日,明日何其
多?
这多汉字,他得学到什时候去?
乌蛮像耷拉着脑袋,在屋室里来回踱步,眉眼间流露纠结的神色。
“难不成我真要一直待在凉州?”
这个念头一,顿觉浑身更不得劲了。
不行,绝对不行!
乌蛮抱头蹲在地上,一咬牙,终于做了决定。
“骨浑!契何力!”
他大步离开院子,去了跨院理事的书房,手掌猛地拍击屋门。
咚咚咚——
脆弱的门框承受不住力道,虚弱地晃了两晃。
骨浑和契何力闻声,连忙急匆而,行礼道:“将军。”
“我要去长安。”
乌蛮看着两人,一脸严肃地说。
两人吓了一跳,时开,“将军……”
“不必再劝了!我即日就走!”乌蛮打断,大手一挥,说得抑扬顿挫,不容置疑,“不消十日,我必把屠必鲁换回来!”
骨浑和契何力懵然在原地。
骨浑率先回过神,长长舒了一气,斟酌着声道:“将……”
乌蛮再次打断,神色认真道:“不必担心我。这几日,你二人好好看守凉州,若有什不决断的事情,等我回……屠必鲁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给两人挽留的机会,立刻转身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骨浑和契何力彻底凌乱了,两人互看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了震惊、担忧和不置信之意。
他的将军,就这跑了?
然而事实是不止跑了,还跑得很快。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乌蛮就把行李和路线规划整齐了,连带着接来几日凉州需要布置的事宜也全部安排妥当,那架势,一看早有准备,已经揣着这个心思很久了。
骑上马后,乌蛮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凉州城,直奔长安。
……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越来越急,风吹歪了树枝,吱呀作响。有些事情源于本,更别提两人上辈子本就是夫妻,一切水到渠成,契合如此。
床畔烛光摇曳,偶尔发细微的噼啪响,烛泪一滴一滴地落满灯台,一直
烧到了夜深,光线也渐渐暗淡了来。
梅初绽,不堪多折。
一声长长的舒叹之后,虞逻终于停了来,他抱着一身香汗的舒明悦床,将两人擦洗干净。
外面的雨停,风拍窗。
虞逻半支身体,撑在舒明悦身侧,手指一一描绘她的轮廓,小公主长得很好看,挺翘的鼻,嫣红的唇,脸蛋似鹅蛋,肌肤如凝脂,一双眼睛最是灵动,露任何表情都宜喜宜嗔。
舒明悦耳尖羞红,闪躲地别开视线,又去拽他手。
虞逻一笑,手腕却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