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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我又见面了!”
林语只好朝着那颗火红的脑袋致以问候:“伊万先生,好久不见。”
“怪不得刚才和沈先生打招呼的时候他一直朝这边看,”伊万晃了晃脑袋,露了一副“我懂了”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因为林在这里!让我想想,你中国人怎说,美丽的林小姐和痴情的沈先生是不是要好事将近了?喜酒要请我喝一杯。”
什好事将近?什喜酒?林语被他这半吊子的中文搞得苦笑不得,不过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意识地便朝刚刚伊万过来的方向扫过去:“沈先生?”
“难道你不是和沈先生一起来的吗?”伊万这才意识到什,侧头看了眼站在林语身边一脸陌生的西班牙人,又看了看林语。
林语点点头,“这位是弗朗科先生,我是他的翻译。”
伊万显然对面前这位饶有兴趣的“弗朗科先生”并不感兴趣,只朝对方点了点头,便告了声歉,举着酒杯其他人寒暄去了,一面走还一面言语地惋惜道:“看来怜的沈先生还没抱得美人归。”
弗朗科倒是善解人意,见有人过来林语打招呼,后者刚才环顾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人,便请说暂时不需要她随时陪,叫她以处走走。林语合计着弗朗科大约也有什商业上的机密要和行的人商量,她也不好一直在场,便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在会场由走动了。
从上次去沈之初家吃饭,她也有一阵子没见沈之初了,虽然后者每天都不忘了要在电话里上刷存在感,说到底还是和亲眼看见不一样。林语心里清楚对方忙是一方面,因为那天在她面前失态而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有点故意躲着她也是一方面,她其实并不抗拒他在己面前情动不禁的样子,说白了,她其实是有些想他的。
如果天沈之初也来了,不去找他好像说不过去。
正想着,一时走神差点不小心撞到一个直直朝她走来的侍应生。
林语意识地朝边上躲了一,抱歉的话还没说,对方倒是先开了:“您是林语林小姐吗?”
林语:??
“我是。”
“刚刚有一位先生让我给您稍话,说是请您到西门附近的展牌区,
他有事找您。”话说到这,侍应生顿了顿,想起什似的,将手里的橙汁递了过来,“哦对了,这是那位先生给您的,说是您酒量浅,还是不要喝酒了。”
林语扬了扬眉,“他说他是谁了吗?”
“没有,”看起来像是大学生模样的侍应生微微红了脸,声音有点小,“不过长得挺帅的。”
林语:……
她还以为沈之初会直接过来找她,没想到几天不见他倒懒了,不过山不来就她,那她便去就山好了,林语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朝着西门附近走去了。
既然是洽谈会,然是以面对面的交谈为主,会场上虽然设立了展览区,但其实真正过来看的人并不多,到了展牌区这种连实物都没有只有干介绍的地方更是人迹罕至,林语一路走过来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正东张西望,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接通,果然是沈之初。
林语挑了挑眉,趁着对方只轻笑了一声的功夫,决定先发制人:“谢谢你的橙汁,不过我天本来也没打算喝酒。”
对方却有些云里雾里:“橙汁?”
“不是你叫我过来西门的,怎我到了连个人……”林语也被他搞懵了,不知道怎一阵头晕目炫,肢也有些发软,顿了顿,正打算说去,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只手,稳稳地将她托住了。
“好久不见,林语。”
手中的手机应声滑落。
第63章 听话 别和我耍花招
林语再醒过来的时候, 整个人横躺在一辆正在飞驰中的轿车后车座上,腕上的痛感提醒着她己的双手正被牢牢地捆在身后,脚上貌似也被绑了尼龙扎带, 林语尝试着动了动,在意识到越动扎的越紧之后立刻选择了放弃。
好在对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她的嘴也堵上。
不过, 林语环视了一周,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从什地方搞来的车子,但看车内饰的样子, 隔音效果应该不错,再加上车子一直处于飞驰的状态, 光凭一副嗓子喊救命,八成也没什用。
不知道刚才侍应生刚刚给她的那杯果汁里加了什,药效竟然发挥得那恰到好处,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怪她大意了, 还以为
找她的人是沈之初,也没考虑过会有人敢公然在会场上投药,想都没想就喝了去,就这着了他的道。
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 她现在又在哪里。
驾驶座上的人大概一直在注意着后座的动静, 一面开着车一面从后视镜里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醒了?”
昏迷前林语也只是朦朦胧胧地瞥了他一眼, 并不确定, 不过刚刚那人从后视镜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对方,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了, 对方却没太大的变化,大抵是为了成功混进会场,身上甚至还穿了笔挺的西装, 林语想起之前问侍应生时对方那句“长得挺帅的”,不禁恨己最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怎就一心觉得长得帅的人就一定会是沈之初呢。
“赵煜?”
“怎,看到我很惊讶?”见她仰脸去看他,后者微微弯起了唇角,眼中的笑意隐隐发凉,顿了顿,声音也跟着眼神一起沉了去:“还是,你真以为那些没用的垃圾把我关上十年八年的?”
林语没说话。
她当然没觉得法治社会赵煜会因为骚扰别人被关十年八年的,但上次赵煜已经表现了比较明显的精神异常症状,林语以为像他这样会危害社会治安的患者至应该被送去治疗……又或者,他原本就是从治疗中心逃来的?
“林语,我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又不来看我,我只好来找你。”见她不说话,对方斜眼瞥了瞥她,语气和从前在咖啡店里她说话时没有什区别,如果不是她正被捆得结结实实,倒真像是要找她叙旧了,“不过你不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样让你乖乖跟我走了。”
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林语是打横被放在后座上的,并不很清楚地看到车外的情况,只从不断后退的路灯杆和树木以推断她现在还在市区,但具体是什地方,并不够分辨来。
大概是因为她的态度一直很平静,赵煜似乎并不排斥和她交流,见她看起来真的很疑惑,竟然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没人打扰的地方……看样子现在离赵煜将她迷晕从会场带走并没有多久,她应该还在去赵煜中那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的路上。
林语咳嗽了几声,抿了抿唇抬眼朝后视镜看去:“你那杯橙汁里放了什,我嗓子疼,想喝水。”
赵煜没有回答,只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别和我耍花招。”
林语忍着手腕的疼痛朝车窗边上蹭了蹭,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声音小小的,听起来挺委屈:“嗓子疼就是嗓子疼,敢情喝的人又不是你,你知道什。”
“我当然知道!”赵煜忽然抬高了声音,只是一秒又想到了什似的,语气很快就缓和了来,说道:“听话,那药除了让你安静一会,没有别的副作用。”
这清楚,莫不是他己吃过。林语沉默了片刻,语气比刚才更软了几分:“赵煜,我真的很渴,那杯橙汁太甜了,你车上有没有水,我就喝一点点。”
对方又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犹豫了一,放慢了车速翻找了几,但并没有找到矿泉水一类的东西,便朝她扬了扬:“你看看后座,没有就是没有。”
林语顺势歪着身子挣扎着从后座上坐起来,尼龙扎带在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越发收紧,仿佛要扣进肉里去,车内空间又有限,才面前靠着车后座的椅背直起腰来,环视了后座一圈,朝前面摇了摇头:“什都没有。”
“那你……”
“哎!前面好像有一家超市,要不……”
冷冷的声音很快打断了她的话:“我没带钱。”
林语被他噎了一,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似的,提议道:“应该以扫码支付吧?我的手机……”
不管她被赵煜带来的时候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至她昏迷之前是在和沈之初通话的,他总会察觉不对,她至要给他留些痕迹,又或者只要车子停来总归还有别的办法。林语这样想着,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煜粗暴地打断了。
“被我扔了。”
“什?”
“你的手机,早被我扔了。”那人说到这,忽然眯了眯眼,声音也变得阴恻恻,“你那时候在和谁打电话?沈之初?”
林语没说话。
赵煜却顾地说了去:“你放心,我带你去的地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就算是沈之初也找不到。你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呵呵呵……一个人的……
”
对方好像渐渐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幻想当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言语的呢喃。其实从她醒过来开始,就意识到了赵煜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好像一直徘徊在清醒温和和偏执暴躁良好总不的情绪边缘反复横跳,眼对方明显已经进入了偏执的阶段,林语便也沉默了来,怕己再说话会刺激他,只不动声色地记窗外不断飞退的景色,在心中大致判断他前往的方向。
建筑好像越来越稀疏,林语望着天际线处越来越远的某地标性摩天大楼的楼顶,心也跟着越来越沉……她这是,在城。
在市区里,尚且还有些希望,等赵煜真把她带去了什“没人打扰的地方”,怕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林语坐在车后小心翼翼地稍稍活动了两被尼龙扎带勒得紧紧的手腕,语气怜的,已经拖了哭腔:“赵煜,我的手腕血了。”
那人果然朝后看了她一眼:“谁叫你乱动的?”
林语没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直直地望着他,亮晶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像一秒就要掉眼泪来。那人见她马上就要哭来了,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有了些松动,“很疼吗?”
豆大的眼泪“啪嗒”地坠落来。
“疼。”
赵煜朝右边猛打了一个方向盘,然后一脚踩住了刹车。
林语差点被他直接从车座上甩去,脑袋猛地撞上了前面的椅背,好死不死地悬空卡在了前排椅背和后排车座之间的空隙里,正眼冒金星,就见那人忽然打开了车门。
终于停车了。
刚才车子开得飞快,先不说对方早就锁死了车门,就算是车门打开,她被绑着手脚去跳车也完全是送死,她是没有什其他的办法了,只指望着赵煜大抵上还喜欢她,来想办法斡旋了。
如果赵煜真的将她的手脚解开……这条路虽然已经很偏僻了,稀稀落落还会有车子经过,她大约还有机会。
赵煜很快将她从车座和前排椅背之间的空隙里拖了上来放在了后车座上,绑在身后的手腕拉扯又是连皮带肉地一阵刺痛,林语“嘶”了一声,还没说话,就被他拿不知道从什地方掏来的注射器狠狠扎了一针。
“乖,
只要你听话不乱跑,我就给你解开。”
“……”
他这是……困倦感很快从心头涌了上来,林语来不及多想,头晕目眩间只感觉到他好像正在试图徒手去解绑在她手腕上的尼龙扎带,想要和他说这东西要用剪刀,又想要大声的呼救,只是嘴好像已经不是她的嘴了,只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来。
他给她注射了什东西,是镇定剂吗?应该是镇定剂吧……
意识消失前,林语模模糊糊地想,原来赵煜真的是从什精神治疗中心逃来的,又是镇定剂又是尼龙扎带的,这也太专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