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邢昱厌停,垂眼直勾勾看着殿春的手腕,“你这武器很独特啊。”

他伸手,向殿春的手腕抓去,“不如借我玩玩?”

殿春躲开。

邢昱厌挑眉,“真小气。”说着,他收起了手,将殿春抓着己衣领的手握住,“姑娘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殿春将手抽,一言不发。

邢昱厌又说,“小哑吗?”

殿春冷冷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雅间的门。走廊外也没有女人的身影。女人很有是趁乱起来了。身后的邢昱厌还在笑,“就走了?”

殿春依旧不答,哐地一声将身后的房门关上。

房间阻隔了视线,邢昱厌脸上的笑容骤然落,他的指尖在己腰间挂着的长刀刀柄上缓慢地摩挲着。看着落在房门上的那道娇小的倩影的眼睛中划过了一抹杀气。

过了好久,他才又坐了来,拉响铃铛,向小二要了一壶烈酒。

.

殿春一把推开雅间的门,一进房间,她的双腿就是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敏惜走到她的面前,扶住殿春的手臂,担心地询问,“你没事吧。”

赵敏惜只感觉己手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殿春的躯体似乎还在微微颤动。她抿紧唇,也开始不安起来。

殿春深吸了一气,一开,连声音都在发抖,“赶紧,我赶紧离开这里。”

赵敏惜来不及多问,就被殿春拉着离开了酒楼。

在走酒楼的时候,殿春飞快地朝邢昱厌的那个房间看了一眼。那一眼,她看见了那个如鬼魅的男人,男人笑着向她举杯。

殿春终于明白了为什他被称为阎王了。

她活着离开这里,纯粹是因为他手留情。

第57章

殿春跌跌撞撞回到了太子府。

远远地, 她看见花间苑亮着暖灯,廊有一个长身玉立的人。那人听见脚步声, 转过头来, 细长阴郁的眼睛, 是姬刈。

也只是姬刈,尽管殿春知道, 但还是隐隐失落。

姬刈大步向殿春走来, 手指摸上了殿春的脸颊,随后他皱起眉,“怎这般冷?”

殿春说, “风

吹的。”

她垂眼, 眉心忽然一皱。在不明朗的光线,姬刈的腰上拴着一个陌生的香曩。

殿春的脑海中响起了邢昱厌和那个不知名女人的对话“宫中”“香曩”“成功”。那零散的话语碎片在这一刻串连在了一起, 殿春猜测那句话大概是:在宫中将香曩送给了姬刈,并且成功了。

于是她一把抓了香曩,问姬刈,“这是谁给你的?”

姬刈见殿春的神色有些凝重,也不觉沉了声音, “我母后。她见我这几日黑眼圈很重,把这个香曩给我, 说是以安神助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问道,“有什不妥吗?”

殿春抬眼, 对上了姬刈的眼睛。姬刈眼中有怀疑,有不满,但都是对着她的。殿春的心凉了一半,但是也知道这件事说不清楚。她没有证据,样也不认为王后会谋害己的亲生子,甚至连这个消息的来源都讲不清楚。

——不说。

殿春扯一个笑容,“没有。”

她抬起脚步,准备从姬刈身边离开,结果被姬刈一把拉住。他问她,“你去哪里了?怎这晚才回来?”

殿春停,回答,“和赵敏惜一起逛了会街。”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殿春倒吸了一凉气,不解地看着姬刈。姬刈的眼睛情绪涌动,脸色愈发阴沉,“不止吧。你还见了邢昱厌。”

你怎知道?殿春刚想问这个问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恐怕己身边被放了暗卫,在保护己的时,也将己的一举一动报给了姬刈。

殿春嘴唇动了动,最后将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姬刈。

听完之后,姬刈将香曩取,“明天我去问问母后。”他抱住殿春,眼中的阴郁消失不见,声音温柔,“刚刚错怪你了。”

他的怀抱温暖,但是殿春却觉得肢冰凉。姬刈多疑,不愿相信她。又或者……她身上有姬刈必须提防的理由?

.

事情似乎很快就明了。第二日姬刈从宫中回来,周身带着寒气,嘴唇紧紧抿成一线,面部表情因为愤怒而僵硬。

殿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姬刈,她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迎了上去。她轻声询问,“怎样?”

姬刈将身上的外袍脱,递到了殿春的手中,扯着嘴角冷笑了一,“问过母后了,香曩的配方是从影夫人那里拿到的,其中一味香料因为不常见,直接是影夫人提供的。”

“离开王宫之后我找人看过了,看不什问题。”

殿春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一个猜测,她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姬刈,“我和你一起进宫吗?”

“为什?”

殿春的目光坚定,“我想要证实一个猜测。”

姬刈磨不过殿春,当天晚上就换上了夜行衣,带着殿春一起进入了王宫。夜幕的王宫寂静无声,宫殿影影幢幢仿若鬼影。躲着宫中的侍卫,一路从墙角行进到王宫深处,终于看见了位于王宫中央的君王寝宫。

从君王昏迷不醒之后,这座巍峨的宫殿就一只点着灯,门守着一层宫人,一层侍卫,后妃会在君王身边轮班侍疾。姬刈从后面绕了过去,一手砍在了其中一位宫人的后颈上。宫人双眼骤然圆睁,身子软软倒了去。姬刈将他勾住,缓缓放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殿春也跟他一样解决了一个侍卫。姬刈的心里不由主地升起了一股豪之情,他低声说,“你比以前更厉害了。”

殿春笑了,“还行。”

说着,她推开了那扇房门。房门打开,发了一声悠长的吱呀,两人的心都不由主地揪了起来。

来之前,殿春说过己的猜测:很有,君王的寝宫里也有类似的东西。因为查不来毒性,所以让君王莫名其妙地晕倒。

听殿春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姬刈想起了己前一段时间父王的状态,心中也犹疑了起来。这就是最后使他答应了殿春的大胆举措的原因。

君王的寝宫之中空空荡荡,瑟瑟秋风从门进来,将暖炉蒸腾而起的那些热气吹散了。那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男人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只有他的胸脯在微微起伏着。

姬刈关上房门,缓步走到了床边,蹲了身子。他握住了己父亲的手,五指慢慢收紧。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身子就变得佝偻了,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被眼皮遮盖的那双眼睛也浑浊不堪。

他的目光慢慢在殿中移动,最后

落在了一鼎香炉上。殿春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将香炉打开。在点燃的香料中赫然有一抹绛紫色,香曩中的颜色一模一样。

姬刈的目光一寸寸冷了去,杀意在他的心头弥漫。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在看见了门倒的两个人之后还好不防备地开门,绝对不是一般人。姬刈拉着殿春藏在了帷幔之后,层层叠得厚重的帷幔将两个人的身影紧密地拢住。殿春深吸一气,发觉这方独立的空间中充斥着姬刈身上的龙涎香,还有那抹勾人的龙气。

殿中响起了脚步声,一一,轻巧又稳定。脚步声忽然停了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什人?再不来本宫就叫侍卫了。”

殿春的心里咯噔一,立马扯了一姬刈的衣袖,仰着脸用型告诉姬刈:就是酒楼听见的那个声音。

姬刈的脸色阴沉似水,他细长的眼睛眯起,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脚步声逐渐近了。

帷幔轻轻被人拨动了起来。

忽然,一道光猛地射进来。时,寒光一闪,姬刈拔剑鞘。噗地一声,剑尖入肉,铁锈味的鲜血飞溅。

一刻,姬刈的双眼睁大。

他紧握着剑柄,剑直直叉在君王的胸。晕迷中的君王猛地抽搐一,嘴角溢了鲜血。在君王身后,影夫人淡淡微笑着。她松开扶住君王的手,君王顺着她迤逦的华裙滑去,一道又宽的血痕将她墨绿色的裙子染成了深褐色。

她后退一步,沉静地看着姬刈,忽然她敛起了笑容,高喊一声,“来人呀——”声音又尖又高,颤抖着,像是悲鸣。姬刈还看见了她眼角滑落的一颗颗泪珠,那颗晶莹剔透纯洁如许的泪珠分外嘲讽。

姬刈的手一抖,松开了剑。他狠狠盯着影夫人,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身边卷过一阵疾风,一道黑色的虚影迅速冲上前去,两道几乎看不见的银丝直取影夫人咽喉。

铛地一声,金属相撞。

金属小爪嵌入了不远处的圆柱之中,一支箭落在的不远之处,箭尾犹在嗡嗡地颤动。整齐划一地脚步声响起,阳军进入宫殿。打头的那位将军手中拿着弓,一手五指张开,他生着一张讨喜的面孔,身上没有多杀戮

之气,是殿春的熟人了——赵喜。

看见是殿春,赵喜愣了一,沉着声音问道,“怎回事?”

“孤还要问是怎回事呢。”这还是殿春第一次听姬刈称为孤,他的声音在诺大的一所宫殿之中回荡着,冰冷至极。

赵喜又是一愣,看过去。就看见一身黑衣的姬刈从帷幔之后走,细长的眼睛中溢满了阴郁愤怒。他的脚边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透了,明​‍黄­­色‌­变了味,变得沉闷压抑。

影夫人抬起宽袖,拭擦了一眼角的泪水,泣道,“这是弑父杀君。”

闻言,赵喜的目光移,果然在君王的胸看见了一把熟悉的剑。碧绿色的剑柄,黑色剑穗,就是姬刈的佩剑。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姬刈冷笑一声,“影夫人设计杀君,还不快把她抓起来!”说着,他张开手心,一个玉佩从他的手心落了来,玉佩被黑绳扯住,在他手心之不十厘米的地方蹦跳了两,停。碧玉之上刻着一个八卦盘,“太极军听令,活捉影夫人,孤要亲手处置她。”

赵喜的瞳孔一缩,猛地拔刀,刷刷刷几道声响,十几把锋利的刀尖皆直指影夫人。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