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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春垂眼帘,静静看着他,“没有办法证明。你以信,也以不信。”
那个小头领想了几秒,忽然像是不敌一样跳马车,又扯着嗓子高喊,“撤退——”虽然其他士兵觉得奇怪,但都很服从命令,不一会他就跑了个干净。
缘氲拿着一把软剑,有些莫名其妙地站在车顶,“发生了什????”
殿春冲那个士兵感激地点了一头,令,“驱车前往令城。”那是粮车本来要到达的目的地。
狐狸是妖精,几个令马就己走了起来。虽然没有了那多人,但是车队还跟以前一样慢悠悠走着。
缘氲几个跳跃来到了殿春所在的车厢,她一坐来就问,“怎没打几人就跑了?”
殿春回答,“我报了栖桐名号,那头领愿将粮草送给我了。”
缘氲:“……那他还演得挺逼真的啊。”说真的,就刚才那个士兵头领嘶吼的那一,她还真的以为他身负重伤,虽然痛心但是不得不令撤退呢。
殿春意有所指地看了缘氲一眼,“都是人才。”
缘氲呵呵干笑两声。
殿春从袖子中拿了包罗万象,从中取了几件士兵服装,“该换装了,一站,我是真的要骗人了。”
缘氲一子就明白了殿春地意思,点头,“一定没有问题的!”
事情进展得超乎想象的顺利。缘氲眼珠子一转,又不死心地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你真的不带我一起去吗?”
她害怕殿春在一句话就直接拒绝她,赶紧接上,“万一你去查真相不小心了事情怎办?那样,我失去了妖主,又失去你了。”
殿春愣了一,“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你……”
缘氲向后仰了仰,背靠在了车厢上,“那是我的妖主诶。我是有感应的。”
殿春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问,“当时,你感应到了什?”
缘氲回忆了一,“一片水域,妖主被清凉的水包围住,很舒服,感觉力量都充沛了起来。”
她拍了拍殿春的肩膀,“总之,那不是什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死亡是妖主愿的。”
殿春低了头,心里空落
落的,“嗯。”
歧离渊也说过,别担心他,他不会事的。是否是预料到了那时的场景,他是否是怀揣着安然的心情回到夷山的?
殿春觉得己不再想。因为无论怎想,她都觉得己心里难受得要死,甚至有点怨恨。怨己帮不上任何忙,恨歧离渊什事情都不告诉她。
到了现在,恨还要更多一点。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缘氲抱了抱她,“别难过,说不定他还活着呢,以另一种方式。”
殿春的心里一抽,眨了一眼睛,还是没有哭来。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几天你总来抱我。”她知道他都在安慰己,“但是我不需要。”这种安慰不停提醒着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老实说,那样会让她更加难受。
殿春抬起头,看向了远方。等处理完了眼前的事情,她一定要去一趟姜国。那座水底的宫殿一定会给她答案的。
第84章
令城的太守是一个长得矮小肥胖的人, 他眯着眼睛站在城墙上,远远看见了粮车, 大为高兴, “终于送到了。”一想到他拿到粮草之后就以趁栖桐不备, 从后方攻击源城,事成之后升官加爵, 得一世荣华富贵, 他就兴奋得直打哆嗦。
也正因为这些兴奋,他没有仔细看粮车上到底坐的是什人,就招呼打开了城门。锁链哗哗地放来, 城门被放, 太守提着衣摆从城墙上头跑了来。
等粮车一辆辆入了城,太守看着盘腿坐在最前头马车上的那个清俊年, 愣了一愣,也不知道他是没有想到送粮的年这年轻,还是没有想到他相貌这好看。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眸子中暗藏着的寒光毕现,将太守吓得浑身肥肉一颤。
没有等他反应过来, 年的嘴角勾了勾,太守心脏突得一跳, 看见一条淡粉色的线从己的眼前横扫而过。随后是金属碰撞的铛的一声脆响,太守的意识忽然恍惚了。他的视线从上到,他看着己的身子直直站在己的面前,他还看见, 己站得笔直的身子上面并没有脑袋。
在还没有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事的时候,他就死不瞑目了。
缘氲在后面的一辆粮车的车顶上啧啧声,“
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没有开始淹呢。”
殿春瞥她一眼,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面前那些拔剑鞘的士兵身上,她高声道,“我等奉栖桐将军之令,借粮草一用。若有人违抗,杀无赦!”
有人犹豫迟疑了。不过还是有士兵向粮车冲了过来,多半是看殿春这方人,觉得好欺负。
殿春冷眼看着冲上来的士兵,蝶绫缓缓动了起来。跑到最前面的那个士兵被殿春的目光看得浑身冰冷,他的步子慢了来,浑身血液都催促着他赶紧掉头逃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还没有看见殿春是怎动手的,他的腰上就传来一阵刺痛,最后他的上半身向后仰倒而去。血花溅,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了。
太守死亡的场景还有许多人没有看清楚,这位士兵的死算是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他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年到底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全场静默,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地上的鲜血一寸寸向前蔓延浸透。
殿春收回了蝶绫,“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人回答。
殿春轻轻笑了一,“那就谢谢了。”
缘氲目瞪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遗憾地拿了放在剑柄上的手,“这一回,连动手都轮不到我了。”
殿春回头看着缘氲,“你车。”
缘氲长大了嘴,有些疑惑,“干嘛?”
殿春:“带着你的小弟临时当一当太守,我去给栖桐送粮。”
缘氲:“哈!我知道你打什主意,你送了粮己就去办事了,正好把我甩在后面。”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不干!”
殿春随后点了一个小狐狸,“那你来。”
小狐狸刚修得人形不久,然是做什事都觉得新鲜,当便喜不禁,连连拍手,“好啊好啊。”
缘氲反手给了小狐狸一个爆栗。小狐狸眼泪汪汪捂着己的脑袋,敢怒不敢言地觑着缘氲。
缘氲跳到了殿春的面前,软声说着好话,“殿春,你看呐。虽然你我都是妖怪,但论起和马匹的关系,还不是我狐狸更近一些。你一人驱马必然不便,如果加上我……”
殿春打断她,“那令城怎办?真的
让一个作人不久的小妖来主持?”
缘氲愣住,她的两片嘴唇动了动,实在说不什反驳的话来。最后她苦恼地捂着脑袋,长叹一声。
殿春说,“给我一个小狐狸,她帮我赶车,你留在这里。”
缘氲哎了一声,只好妥协,“好吧好吧。”
将事情交代完了,殿春只想快点启程。心中藏着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必须得赶紧弄个明白才好。缘氲也明白殿春心里想什,不再为难对方,只不过在临行的时候,她看着殿春的眼神分外幽怨。
小狐狸眨眨眼睛,很是奇怪,“缘氲姐姐为何那副表情?”
殿春淡淡看了一眼,“她觉得赶车是一件好差事,但如这好差事被你给抢了。”
小狐狸:“当真?”
殿春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然是真的。”
小狐狸嘿嘿傻笑了起来。
殿春看着她,托着腮漫无边际地瞎想道:难道妖精刚成人都是这副傻兮兮的模样吗?也不知道师父当时在面对这样的己的时候是什样的心理,会不会觉得爱?
想着,又有些不舒服了。
将粮草送到了源城之后,殿春没有多留,继续向北而去。等到栖桐从城中跑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栖桐叉着腰,眉心紧皱。
殿春并没有贸贸然进入姜国。她站在边城的城抬头仰望着这座陌生的他国城市。姜国的风土人情和姬国很不一样。这里民风粗犷许多,就是城池的高墙都是粗粝的黄土夯实而成,表面没有贴一片砖瓦。城墙之上的旗子在烈风的鼓吹之猎猎作响。
殿春低头,混入了人群。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脚踏入姜国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无数双明里暗里的眼睛在悄悄地打量着她。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如的殿春也不会将之放在心上。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会把因为事情危机重重而踟蹰原地。
邢昱厌虽然告诉她大河位于姜国境内,但是他并没有说明大河的名字和具体位置。一切还需要殿春己去打听。
不知道为什,在走进了这片国土的时候,殿春心里就没有那急切了,反而平静了来。她步子一转,进入了一个茶馆。
因为
是边境城市,边城城中来往许多商人,还有护送他的镖队。殿春坐在了最外沿的一个桌子上,将一锭银子丢到了桌子上,“姜国近来有新奇的事情?”
小二的眼睛一亮,连忙应,“公子这里等着我这就说与先生听。”
他飞快放茶水,削瘦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一会就到了说书先生的台前。他低头与那个胡子花白的先生耳语了几句,又亮了一己怀里的银子,先生眯着眼睛笑着,连连点头。
小二台,说书先生抿了一水润了一喉,清了一嗓子就开了,“要说近些天来发生的最稀奇的事情,无非是行水河干,露了河床上的一座巍峨的宫殿了。”
“大家都说那神殿,这样说也没有多大错处。试想,有哪一个人到那近一里的深水建造如此一座辉煌的宫殿,又有哪个人以居于水。虽然说现在行水周围都驻扎了官兵,将那宫殿包围了个严严实实,但是一开始并不是那样的啊,老夫去得早,有幸见到了宫殿真貌。那真的是令人惊叹不已啊,我敢说,但凡见到宫殿的人都不敢不从心底认里面曾经住着神明。老夫当日到了跟前,虽然只是站在河滩之上,看着宫殿的屋顶,但是那一双腿呀,一子就软了,当场就跪了个结结实实。”
“老夫跪在地上,反而更好地将那座宫殿打量清楚。只见宫殿之前有两个冲天石,上缠缚着两只神物,等仔细一看,老夫才看来。那原来是一只龙和一只蛟。龙生得威武大气,蛟清雅,在那蛟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群看不模样的妖怪。身边有人惊叹了一声,‘那蛟莫不是还领导众妖?’”
“此等罕事,老夫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就去寻找知情人,还真的给老夫找到了……”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音一顿,短暂的停顿够调动起众人的好奇心,他深谙此道。正在这个空档,他抬起头,朝殿春看过去。接过目光扫过去,那一桌早早就没有了人,一杯盖子被掀开的茶还在桌子上冒着淼淼水雾,看茶水的高度,那客人原来根本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