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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狱的入在王宫之内,推开御书房的一面书架,就看见一个长长的面全是浮雕的甬道。墙壁上的浮雕刻画着各色的妖物。其中大半是殿春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的。
还没有走到,殿春就听见了一阵飘渺的歌声。歧离渊捂住她的耳朵,“滤掉这道歌声。”
殿春照他的指示做完之后,歧离渊才放开手,继续往里面走去。
一走甬道就有一层闪着荧光的鳞粉从上空纷纷扬扬地洒来,殿春抬起头,看见一只翅膀上的羽毛上浮着一层鲮粉的灰白色大鸟正用己一双有脸盆大的眼睛看着己。的眼睛像是盛满星辰的蓝紫色玻璃珠一样,通透又漂亮。
就这样看着,殿春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好像眼前现了梦幻的泡沫一样,又甜又腻。
“幻蝶鸟。”歧离渊声,将殿春从幻觉中拉了来,“幻蝶和鹏鸟的杂交,翅膀上的鳞粉和眼睛致幻,不过是只要你不要和对视就好。”
殿春移开目光,那只幻蝶鸟就扭过了头,弯弯的喙勾着一道冷光。
殿春看着眼前轻飘飘飞过的一只只有拇指大的幻蝶,脑海中浮现了大鹏宽广伟岸的身影,神情复杂,“……这也杂交吗?”
“哈哈。”歧离渊罕见的朗声笑了两声,“很有幻蝶长的很大。”
“最近的一只在战场上牺牲了,这只是的后代,叫做擎天。”
擎天听见有人叫己的名字,展开己的翅膀扇了两,瞬间,平地狂风大作,鳞粉在虚空中飞舞。
歧离渊默默将头发上挂着的鳞粉摘去,又整理了一己的头发,“有点太热情了。”
殿春看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歧离渊,忍不住笑了声。
歧离渊无奈地看了殿春几眼,往里面继续走,“走,带你去镜湖,看看那群神秘的歌者。”
镜湖正如其名,是一片像是镜子一样的湖水。水中央有一个凸起来的黑色礁石上有一群泛着微蓝荧光的生物扑通扑通跳入了水中。原本平静的睡眠上荡开了一圈涟漪。
耳畔因为被故意忽略而显得飘渺模糊的歌声也停止了。
歧离渊向殿春伸手,“给我之前给你的包罗万象。”
殿春不明所
以,但还是依言将包罗万象递给了歧离渊。
歧离渊从里面拿了一把亮晶晶的宝石,抛向了空中。
顿时,湖中冲来十几只鱼尾人身的妖物,伸手为了几颗宝石抢夺,大打手。
“这是鲛人,又名泉客,歌声惑人,落泪成珠,善纺织,焚烧成油做长明灯。不过很多人不知道,喜欢亮闪闪的东西。”歧离渊嘴角着一抹笑,定定看着那些鲛人,“对来说,呆在妖狱之中或许更加安全。”
说话间,一只鲛人偷偷靠近了河岸,从水中冒了一个脑袋来。一层水从冰蓝色的头发上滑去,一双泛白的鱼形的眼睛好奇又警惕地看着歧离渊和殿春。的脸侧靠近眼睛的地方还有一层没有褪去的荧蓝色鱼鳞。
歧离渊从包罗万象中取一颗宝石放在了殿春的掌心,“轻轻递给。”
殿春蹲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
小鲛人看了殿春好几眼,终于从水中伸来己的手。的手指间长着看得见青色细细血管的薄薄的蹼,指甲尖尖长长,手背上覆着一层鱼鳞。犹豫又犹豫,终于大着胆子从殿春的手心捡过了宝石,再握住宝石的瞬间,的脸一灿烂了起来,咧开嘴,露一排小小尖尖的牙齿,冲殿春甜甜一笑。
殿春只感觉鲛人的指甲从她的手心划过,她的皮肤上泛起一串细密的痒意。她眯着眼睛感叹道,“我觉得我以理解大鹏和幻蝶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情了。”
歧离渊面无表情地拆她的台,“鲛人性情冷漠嗜血,并没有你看见的这般良善。”
像是在印证歧离渊的话,远处争夺宝石的成年鲛人挥起手臂,用己的利爪给了竞争对手一爪子,又猛地扎去咬住了对方的脸肉,瞬间,水面上晕开了一圈蓝色的血液。
殿春立马直起身子,觉得己的脸都在隐隐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 妖物什的都是乱编的,没有处,没有处(除了鲛人这种常见的)
总觉得己写妖怪写的很开心,剧情走的贼慢
第21章
从镜湖湖面看去,隐约以看见湖的对岸巍峨的宫殿。远远地看过去,那群宫殿竟然比王宫还要壮观。殿春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一点。
这副模样落在了歧离渊的眼中,他从包罗万象之中取了一支骨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飘渺奇怪的调子从骨笛之中传。
鲛人听见曲声,都回过头看了过来。殿春被数十双白茫茫的眼睛看着,只觉得无比诡异。看了一会,又突然互相对视几眼,没入了水中。镜湖湖面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曲调在逐渐走高。当一声冲天的尖利啸声荡开,镜湖水面上开始浮起白茫茫的水雾,雾气弥漫之中,殿春看见了一个长长的水形栈道从镜湖之中升起,栈道上多余的水缓缓拱起,变成了栈道两旁的只有半截小腿高的基本没有什用处的栏杆,空气中的雾气向两旁避开,给殿春和歧离渊让了一条路。
歧离渊收起骨笛,“这是踩水道,记得从上面走的时候不要低头看脚。”
说完,他率先一步走上了踩水道。殿春只看见他洁白的锦靴稳稳当当踩在了全透明的水道上之时,踩水道上的水面漾开了一圈涟漪,歧离渊没有掉去。殿春默默吞咽了一水,也大着胆子走了上去。按照歧离渊的吩咐,她也没有低头。
明明是在水面上行走,殿春却觉得己走在坚硬无比的泥地上。只要直直看着前面被蒙上了一层朦胧雾气的歧离渊的背影,她就觉得己走得极其安稳。但每走一步,殿春的好奇心就会发酵一次,等到了最后一步,殿春终于忍不住了。
她低了头,在脚底平静的水面上看见了己清晰的倒影。
一刻,水面上的倒影模糊狰狞了起来,栈道轰地散开,殿春落入了镜湖之中。她吓了一跳,立马伸手去够河岸。一只冰冷的“手”从水底握住了殿春踩水的脚腕,狠狠把她往湖底拽去。
殿春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一子被拉入了水中,一大湖水冲进她的鼻腔,再冲进胸肺之中,她的喉咙深处猛地漫起了一股血腥气。
镜湖的水刺骨般寒冷。
湖面上的亮光也在逐渐变小。
不会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吧……
虽然草木精怪喜水,但是水浇多了也得涝死去……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殿春的脑海中胡乱窜着。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又似乎隐隐约约看见了水面上的那一
圈亮光被打碎了。好像有一个人向着她潜游而来……
头被人抬着破了水面,空气终于取代了带着腥气的湖水涌进了殿春的胸腔。她张开嘴,哇地吐一水来。
抬起头,蹲在她面前的歧离渊也成了落汤鸡。水划过他的额头,在眼睫上聚成一滴,落或者继续顺着脸颊汇聚到他的上再滴落。殿春头一次从歧离渊那一双浅茶色的眼睛里看了一抹愤怒。
歧离渊冷冷瞥她一眼,“耐啊。”
殿春知理亏,只是双手绞在一起不说话。
歧离渊施了一个法术将两个人的衣物烘干之后,站起身来,垂眼看着殿春,“怎,还要我拉你起来?”
殿春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讨好地抓住了歧离渊的一根手指,仰着小脸,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歧离渊。
歧离渊被看得有些无奈,反手将殿春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算了,不说你了。”
继续往前走,终于接近了那群宫殿。这群建筑沉默肃穆地坐落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里面没有一点亮光。
在宫殿门整齐地站着两排铜人。歧离渊的脚刚踩在宫殿前的地面上,那两排铜人就齐刷刷扭过脖子,一双猩红的眼睛定定看着歧离渊——是杀士。突兀的咔咔声将一片死寂打破,殿春看见其中两个杀士将手中的武器一转,刀尖上的寒光顿时一闪。
殿春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歧离渊的手,当时竹屋中一个杀士都有那般恐怖的力量,这里整十个杀士该多骇人啊。
歧离渊却温柔地将殿春的手褪,冲她安抚一笑。一刻,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入了杀士中,从储物用的手环中取拂尘,一转手腕向己右边的杀士横扫而去。
殿春被歧离渊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学着歧离渊那样冲了上去,指尖释放一道一道强劲的妖力。
歧离渊回眸,满意地看了殿春一眼,高声道,“我闯过去就好了。”
说话之间,他先找到了一个空隙,突重围,冲过了广场。殿春跳起,踩在其中一个杀士的肩膀上,狠狠一蹬,也跃了过去。
歧离渊接住殿春。
攻击范围内一子没有了生物。十个杀士茫然地环顾周,半晌后,又僵硬
地走回了原来站着的地方,站成两排,默然地直视前方。
歧离渊这才松了一气,倒吸了一凉气。殿春看见他的手臂上的破损素白色织物边缘缓缓浸染上了一抹暗红。她连忙从歧离渊的怀中来,担心地掀起了歧离渊的袖子。在歧离渊的右臂上,有一道深见骨的刀伤。
殿春急得都要哭来了,呸呸呸往己的手心吐了几大水,就着歧离渊的袖子要往他的伤上抹。
歧离渊又是好笑,又是心惊,连忙挡住了殿春的动作,“别涂!”看着殿春手心透明的水颤悠悠一晃,歧离渊原本就苍白了不的脸色又丧失了一点血色。
他指指挂在殿春腰上的包罗万象,“我带了伤药,你帮我拿来。”
顿了顿,歧离渊强调,“先把你的手擦赶紧再碰包罗万象。”
殿春立马掏手帕讲手擦干净,又将手凑到己的鼻子前闻了闻。嗯,一股草木馨香。她又将手心递到歧离渊面前,“干净了,师父,你闻闻。”
歧离渊眉心一跳,“……不闻。”
他又指了指殿春手中的手帕,“把扔掉,回去换新的。”
殿春依言照做,扔掉手帕之后才从包罗万象之中找了一瓶金疮药,倒在了歧离渊的伤上。顿时,原本汩汩往外冒的鲜血就停了来。殿春又将己的袖子撕一条,给歧离渊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歧离渊的额头上冒一层薄汗,眉心也因为疼痛不觉皱起。
殿春再歧离渊的手臂上打了一个花哨的蝴蝶结之后,有些生气地回头看向那十个杀士。她视觉灵敏,很快就看见了一个拿着淌着鲜血的大刀的杀士。殿春对歧离渊说了一句,“师父你等等我。”就一溜烟不见了。
等再看见殿春的时候,她手中拿着一颗硕大的南海珍珠。她攥着珍珠,狠狠向那个杀士丢去。
珍珠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当地一声。
杀士的后脑勺上挨了一,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多了一个不起眼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