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褪色的晦暗 绝望的尽头【VIP】
苦艾酒的眼睛忽然酸涩不堪，在这个瞬间她竟然想起了那么多的事。
我仅仅是，不想你们，重复我的故事。这个理由很牵强，你们的心要比我的纯净太多。
她细细地把指甲油收起来：“好，我帮你。”
……
天空在哭。
当感觉到密集的雨水毫不留情地下，简唯诺空白的脑海，突然浮现出这几个字。
他们终于回到地面，从简宅那幅油画的暗门出来，讽刺性地绕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为什么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工藤新一说“先离开这里吧，找到FBI，和他们商量一下……”的时候，唯诺只是怔怔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能把他这样留在这里。”
说的时候，掌心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手里多了张纸。
一张叠得方正整齐的信纸。
展开信纸，是Doven的笔迹，不会错——
工藤新一，虽然有很多事想要说，但是还是先说重点吧。
Gin说的所谓的“共有的天堂”指的是组织总部的位置，大概。时限是十二个小时，如果在那之前“Pandora”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组织就会命人引爆装在京都或大阪某处的炸弹，在这两座城市里寻找炸弹无疑大海捞针，很可能在你们找到炸弹以前就会爆炸，所以奉劝你们还是动作快一点。
大概我的生命该到此终结了，所以还是为我所欣赏的你做点事吧，毕竟你是她选中的人。如果你想要知道这个组织所埋藏的秘密，如果你想要为了你们那些正义之类的东西大干一场，就去找简宅附近的一座平民公寓。凭你的智慧，你们应该会很快发现有意思的东西。我想那里的防卫已经被摧毁了吧，你们的确厉害，我表示佩服。连Vermouth这样的女人都能够“改恶向善”。
不要被儿女情长拖住了脚，对于你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以上建议。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因为我决定背叛。我会背叛组织，但是我会以死亡来背叛。
还有，小诺，还有一个原因，由你决定相不相信，我不希望你死，所以你最好活着，这是明里的愿望。
我活着，可是你死了……你不只是希望我活着吧……是不是？
“……他说的对，时间就是生命。”工藤新一把手中的信还给唯诺，冰蓝色的眼里，隐藏着很多沉默的哀伤，“所以……我们最好现在就去他说的那个地方。”
现在，他们一行人走出简宅，迎接他们的是滂沱的大雨，以及时而被闪电映亮的焦黑的大地。
“白马他们不知在哪里，我们毫无头绪地去找反而危险……”新一考虑着说道，眉紧紧地蹙起，“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Doven所说的‘平民公寓’……诺，你在听吗？”
“……唯诺？”宫野志保拉她的手，触手是冰块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颤，“……还是无法缓过来吗。”她轻声说。
中森青子的眼圈又开始泛红。
“唯诺……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青子说，手抚住她的，希望让她暖和起来。
“不要再想……不要再想……可是——可是——”唯诺喃喃几句，愤然挣开志保和青子，“你们让我怎么能不去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众人试图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少女，可是没用，她奋力挣开大家的束缚，漂泊大雨中，她狼狈的跌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为我而死？！！明里妈妈为我死了，盗一叔叔为我死了……现在、现在就连……就连Doven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会出生？？我怎么会连累这么多人？？为什么组织当初要把我救活而不是直接一枪把我给杀了！！！为什么？！！”
“啪”的一声，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怔怔的看着少年愤怒的眼睛。
“简唯诺，你让我看不起。”快斗冷冷的看着她，“你对不起这些人，你这样个样子……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唯诺不语。
“快斗别说了！”青子试图阻止他，手却被快斗一把推开。
“你说得对，你的母亲，我的父亲，他们为了保护你而死，但是我尊敬他们因为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你呢？就凭你现在这样想给他们报仇？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快斗一把拽过唯诺的衣领，“简唯诺，我看不起你！！”
“这样啊……”低低的声音。
“什么……啊喂！”快斗狼狈地倒在地上，眼神有点惊讶，随即变成半月眼看向一旁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工藤新一，“你们俩，都给我来这一招是什么意思？约好的吧？”为什么这种激奋别人的工作总是交给我？
唯诺麻利的站起身来：“好了，现在时间不多，我们快些出发。”
他们确认了方向，开始向Doven所说的“平民公寓”走去。
新一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最后与快斗平行。
于是快斗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谢谢你，快斗。”
走在前面的唯诺，仿佛有所察觉，露出温柔的微笑。
……
雨宫星迈开一步，然后，很突兀地停住。
“怎么了？”赤井秀一的表情波澜不惊。
“……没事。继续走吧。”
“……那样最好。”赤井秀一的眼睛沉静地注视着脚下的路。
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吗？星这样想，心脏奇异地沉了一下。压迫感，没错，强烈的、从未感受过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包围了他，让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
他们把神经绷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而谨慎。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在这个“地下停车场”仍然很响亮。
晃动的地面，后退的肮脏的墙壁，星的眼前一片晕眩，慢慢浮现出那个清冷的少女的脸。
志保……现在……怎么样了。
他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在这种需要高度警惕的地方，分心无疑等于自杀。
他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尝到了“后果”。
尽管赤井秀一冲过来把他拉开，那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红色的线还是把他身上的黑色大衣灼穿一道焦痕，紧接着，从左前方稍远的地方，在那黑暗的拐角处，传来急促的警报铃声。
……
白马探深呼吸着，看着苦艾酒轻轻把门掩上。
“现在这里的人员似乎都在工作中，正是好机会……”苦艾酒轻身说，“不过你需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探回头看着雨宫雪苍白的脸，嘴角慢慢地扬起：“已经做好很久了。”
苦艾酒看着他坚毅的眼睛，眼里掠过淡淡的光芒，然后她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甜腻腻的：“很好。那么我把我们的计划说一下——
“按照你说的，为了救你的女朋友，我们需要高明的大夫和先进的医疗设备。逃出去找医院非常不现实，所以只能在组织里想办法。这里是组织医疗研究低级别的场所，高级别的地方我认识一个代号‘Hennessy’的女人，她和我关系不错，也许能够帮助你，我可以带你到那里的入口处，不过由于我背叛的消息可能已经下达到那里，所以我无法和你去，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明白吗？”
“明白。”探二话不说，戴上苦艾酒刚才给的手套，去解输液瓶的挂钩。
“最好不要把这种东西带上。”苦艾酒冷冷地提醒。
探的手顿了一下：“可是……麻衣现在……”
“如果你要高举着这东西和可能突袭你的敌人搏斗，我也没有意见。”
“……”探锁着眉，放下手。然后犹豫了一下，轻轻帮雪拔掉了输液管。
“走吧，把墨镜戴好。”
白色的走廊，清冷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他们不停地走，顺着走廊，经过各种各样的门，各种各样的名称，没有一样景物可以给冰冻的心带来暖意。
左转，右转，左转，右转。
坚实的墙壁。
“完美的掩饰……”探低声说。
怪不得这个地方需要这么清冷干净，如果任何地方都给人同样的感觉，就不会因为某些明显的线索而被人发现秘密。
苦艾酒蹲下来，将地面角落的一块地板掀起来，露出一个小型键盘，英文字母和数字整齐排列，她的手指灵活地按了几个键——
只听一声极轻的“咔嚓”，仿佛是某种机关被打开了，下一秒，随着机械移动的声音，那面墙壁变魔术似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小型的“走廊”。走进去看见地上有着通往地下的阶梯。那阶梯有着刚刚移动过的余音，显然和墙壁使用着同样的密码。
“又要向下走吗……”探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到地面的。
“怎么，害怕了？”苦艾酒回头，脸上有着戏谑的笑。
“……怎么可能。”探皱眉，“快点走吧！”他上前去，敏锐地发现阶梯旁有一个小小的，只能容一个孝通过的通风口，他有点惊讶地挑起眉。
“这是组织内部唯一一处通风不良的地方，所以必须有这个东西，走吧。”苦艾酒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带头走下那黑暗的阶梯。
……
关西国际空港机场。
乘客下机，大多拖着沉重的行李。检票处的女子却发现这一班下机的乘客手中却空空如也，背包的人也大多数是一个长长的高尔夫球袋或网球袋。
她并不知道，在离机场不远的一个临时租用的小公寓里，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正在那里集合。
“A组，准备完毕！”
“B组，准备完毕！”
“C组，准备完毕！”
……
他们整齐地分站成两排，中间的两名领队模样的人，互相握手——
“很高兴和你们合作。FBI很荣幸！”
“这句话应该由我们ICPO来说。”
“好，下面就按照你们ICPO的高级调查官毛利先生所说的行动吧！”
“你们FBI已经派出人马去寻找证据了吧？我们必须拿到将那个黑衣组织绳之以法的证据，根据最新的情报，组织的人可能在京都和大阪的部分重要地区装上了炸弹，现在先派出爆破小组，等到情况有了转机再说。”
“还有，我们的上司都说了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