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女人就是麻烦

“割发代首。刘邦啊,汉高祖刘邦啊。这故事你不知道?哦,你书读得少。传闻汉高祖刘邦有次行军,马惊了践踏了麦田,按汉律当斩首,刘邦让手下行刑。部下规劝他,春秋上说了,法不加于尊者。刘邦想了下,便割发以代斩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损。孝之始也,所以削发也是一种处罚。为什么出家人要剃度,主要是割断尘缘。。。。。。”

孟良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故事除了把曹操换做刘邦,其他情节改都没改。“打住,打住。你即使想撒个谎,也得把故事编圆了。比如麦田换稻田,比如外出查访代替行军。。。。。”

黄月英吃惊的问:“还真有其他人也这样做过,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啊。”

孟良咬着牙说:“曹操。”

“曹操?曹操是谁呀?”

“哦,说了你也不认识。曹操嘛,我们小时候一起放牛的玩伴。”孟良彻底的无语了。

“那放牛娃干嘛要削发代首啊?”

“我们做游戏。”孟良低声下气的答道。

“哦,我明白了,明白了。曹操这个放牛娃一定听过这个汉高祖的故事。”黄月英恍然大悟道。“哎,孟大哥,你疼得厉害吗,干嘛咬牙切齿的啊?”

“不,不,我牙痒。就想抓住某些人咬一口。”

“你不会是想咬我们家小孔吧,这事也不怪他啊,他不是成全你嘛。哦。对了。孟大哥,有件事咱们可得说清楚。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们家小孔,万一犯了斩首之罪,可别当真啊。”

“为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切。没听我刚才说吗,春秋上都说了,法不加于尊者,刑不上大夫。法律是谁制定的?是上位者。上位者为什么要制定法?当然是为了约束大家。如果这法用来约束自己,那还去制定它干什么?你真够迂腐的。”

孟良吃惊的看着黄月英,半晌才说出一句:“这不应该是你的思维呀?难道是你们家小孔教你的?”

“切。我们家小孔和你一样迂腐。”

“嗯嗯”孟良懒得和她争辩这些道理,故作好奇的问道:“你说话怎么喜欢前面加个切字哦?”

黄月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切就是不屑,不以为然的意思,我可没有鄙视你的意思哦。”她伸手在胸前做了个圆圈。

孟良知道,这是后世香港电影中流传出来的鄙视人的习惯经典动作。这黄月英要不是夕颜,那才真见鬼了。可她始终装傻充愣,徒唤奈何?

“最近在忙些什么,听说前段时间帮你诸葛云英姐姐设计了织机,现在纺织工场的织品已经开始在风翔城销售了。后人将会在历史上为你留下一笔,黄月英,不对,应该叫你黄婆婆,因发明了织布机而被奉为中华织神。”

孟良故意拿这事小小的讥讽了他一下。可是黄月英毫不在意:“比不上你,瓷器大王、钢铁大王、香皂大王。孟良帝国的缔造者。”见他愕然,忙吐了下舌头,转移话题道:“我最近在改良弓箭,用机簧来代替牛筋,设计一种弩,可以同时连发十箭。”

孟良知道,连弩是迟早要生产出来的,接话道:“嗯,诸葛连弩,这倒是件利器。”

“什么诸葛连弩,月英连弩!我设计的,关我们家小孔什么事?”

“唉,这世道哪有女人干这个的,当心别人把你当做妖人淋狗血泼大粪啊。这样吧,我给它起个名,叫元戎连弩。”

黄月英认可了他的说法,好奇地问:“何为元戎?”

“元戎者,主将也。说你发明的这连弩是弩中之王”

元戎连弩也是诸葛亮语: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可惜的是,这种连弩至今未发掘出实物,后人依据其原理仿制的皆做不到十矢俱发,还有射程等问题都未能解决。前年在兵书宝剑峡打开了传说中的诸葛亮藏兵书的悬棺,所取出的文物皆用黄绫包裹,到底有些什么至今未见公开报导。

“行,就叫元戎连弩。不过,要用于实战还需些日子。机簧的强度不够,箭矢的稳定性,射程都需改良。”

“你在哪学的这些东西?”孟良好奇地问。

“我父亲黄承彦啊,他是墨派真传弟子,真正的器物大师。”

孟良感慨,行,你真运气,穿越到这么好的一个家庭里,比我白手起家强多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孔明央求的声音:“三儿放手,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你大嫂,有什么授受不亲的,你少来,走,去见孟良对质。”

孟良一听,就知道三儿把孔明拖来了,忙开始大声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孔明恼羞成怒的喊:“阿良,你少在那装蒜,你陪我衣服,袖子都被三儿撕坏了。”

只听得三儿不依不饶的喊道:“你凭什么让人把我们家孟良打成这样,你说,今天我就跟你没完了。”

孔明连声叹气:“唉,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孟良,你说话啊”

孟良不搭理他们,只顾火上浇油的哎哟直叫:“痛死我啦。”再看黄月英,也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真看起戏来。

孔明见孟良不说话,只得向三儿求饶:“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家孟良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严肃军纪才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计。真的,这小子心眼多了去了,谁能玩得过他啊。你想想,他不同意谁敢打他啊?”

三儿一听着实有理,她都被孟良当做枪使了一回,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孟良,他说的是真的吗?”

孟良看这也玩的差不多了,自己的气也出了,抬起头叫道:“哎呀,三儿,你怎么把孔明拖来了,人家忙得很,走路都带小跑的,你这不是耽误事嘛。”

孔明整整衣袖,这才知道事出这儿,恶狠狠的对孟良伸出了中指。孟良无辜的看着黄月英:“这人还知识分子,还饱读诗书,咋就这么粗俗呢?”

孔明被他闹得无可奈何,摇摇头说:“老大,有时间好好的琢磨如何向大户借粮这事,别一天到晚胡闹啦。”

“嗨,这种小事,山人自有妙计,来来来,附耳过来,待我面授机宜。第一步,让徐庶在四乡八村贴出通告,鉴于黄巾为祸,民间私藏兵器隐患极大,自即日起,所有人家立即上交各类兵器,违反者,视同暗结黄巾。第二步,收缴兵器令一到期,挨家挨户对那些大户人家,特别是在乡下有坞堡的逐户清查,借清查兵器之名,弄清存粮数量;第三步,在各主要关口设立关卡,一律禁止粮食流出。剩下来,就简单了,打条子借粮;不肯借的,家中一定能找出兵器来,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

万三儿在一边叫道:“孟良啊,你这也太缺德了吧,诬陷人家啊。唉,过去多好一孩子,现在咋就变成这样了呢?”万三儿的目光扫向孔明,好像孟良是跟孔明后面学坏的。

孔明手一摊,对万三儿说:“你们家的好孩子!这你亲耳听到的吧。他要是好人,这世道上还有坏人吗?”

一连将息十几天,孟良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这吕掌柜亲自坐镇彭城,将那笮融在彭城查访的密报每天都传递过来。这密报很详细,每天几时几分干什么,和什么人会面,说了多少时辰的话,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这笮融实在胆大包天,到彭城的第二天,就把暗访改为明察,大肆的收受贿赂,每天到他行馆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那赵栾每天陪着他进出,彭城城里最大的酒楼汇星楼更是成了笮融一干人的食堂。更有甚者,第三天,笮融便接受了赵栾送的两个歌舞伎。

孔明看了密报,直摇头,对孟良说:“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孟良反过来安慰他:“机会多的是,这次扳不到他下次还有机会。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和赵栾的矛盾倒是公开化了,看来,我们要早做防备才是。通知魏延,留县的黄巾整编好了之后,留下两个百人队扩编为一千五百余人的队伍,其余的开到武原来。”

“留县的留守兵力一千五百够吗?”

“足够了。”孟良不想解释,这几年,一直到献帝登基,徐州地界都不会有大的战争。养兵过多,只能是浪费粮食。

这是孟良按照惯性思维对形势做出的第一个重大失误,他没有意识到,随着他的出现,整个三国历史已经完全改变了轨迹,原来的次要矛盾现在将会变成主要矛盾。这个失误几乎让他们一干人前功尽弃。

终于,笮融一行在彭城吃喝玩乐够了,派人正式通知孟良,来武原查访。

为了体现重视,孟良、孔明、徐庶这些风翔城的主要管事者亲自到武原和彭城的界牌处迎接笮融一行。

那笮融一路过来,竟然带了满载的二十余辆大车,随行的男男女女五十余人。

笮融见了孟良,大概是看在糜竺的面子上,倒还客气。这人是个武人,一见面也不顾众人都在场,就大咧咧的对孟良说:“你们上奏徐州刺史府的弹劾奏章,基本事实本相都查实了,确有其事,本相已写好奏章,将查实的基本事实都快马上报徐州刺史府了。不出意外,很快,赵栾的免职令就会下来。我可要提前恭喜你啦,孟相。”

笮融的这番话让众人都大感意外,笮融见孟良狐疑不定,大笑道:“怎么,看本相收受了赵栾的这些财物就认为本相一定会保他,错了,本相这次没有亲手取下赵栾的人头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当然,看他殷勤的份上,这次只免职不追究。”

对照此人历史上一贯的表现,这话说的孟良倒是相信。不过也真佩服此人的心狠手辣,收了赵栾几大车东西,居然毫不领情。

到了行馆,孟良也不避讳,捧出了一个五斤余重的金佛恭恭敬敬的献给笮融。那笮融见那金佛大喜,笑呵呵的拍着孟良的肩膀:“年龄轻轻真会来事,这份礼送的可真是让本相心花怒放了。那赵栾真是个土财主,你看这是他的礼单,金十斤、银三十斤、大东珠一串、歌舞伎二人,多俗气啊。”

那笮融小心翼翼把金佛供在桌上,拜了几拜。这才掉过头来问孟良:“听说风翔城出产的兵器都是宝刀利剑,正好我的亲卫有二十二人,帮我定制二十五把兵器吧,要最好的钢哦。”

众皆愤怒,这笮融刚刚收下金佛,马上就开口索贿,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二十五把,这市价可是数千金啊。

唯孟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的答道:“笮相能看中风翔城的兵器那可是我孟良的荣幸,只不过这兵器的锻造尚需时日,二十五把算来需要半年时间。这样吧,你让亲卫们将兵器的尺寸、大小、重量都写下来,我这就安排人去加班加点锻造。”

那笮融见孟良如此爽快,很是高兴,挽着他的手说:“来,来,见识一下赵栾送给我的两个歌舞伎,真是两个妙人儿。让她们给咱们跳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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